柳儿啊柳儿
想一想那些外地来的媳妇们,当时抱着什么心态离开熟悉的家园,离开日夜相伴的父母。不远千里来到陌生村庄,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有没有坐立不安,有没有彻夜难眠。
刘老太有四个孩子,在老大十岁那年他爹因病去世了,老大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在家帮他娘下地干活。转眼三十多岁了,两个妹妹已经嫁人了,最小的弟弟,前两年也娶了媳妇。
这次手里有余钱了,粮食也有了。刘老太就张罗着给老大娶媳妇了。没多久人来了,说是介绍,其实大多是拐来的。好像甘肃的。那姑娘可漂亮了,白白净净的,瘦瘦的,高高的鼻梁,一双眼睛可漂亮了一笑还俩酒窝。刘老太一见可高兴了。拉着姑娘的手:叫什么,多大了,家里还有啥人。姑娘说她叫柳儿,十八,父母还有俩弟。刘老太赶紧让人去喊地里干活的老大回来。老大看了一眼就相中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以后就是自家的了,高兴的嘴合不上了。刘老太就和儿子说:找个好日子你们把亲成了,就了了我一桩心事了,等我死了见着你爹也有交代了。燕儿看老大也挺满意,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
大概十几天,就到成亲的时候了。那时候时兴结婚演电影,演完电影送走客人十一点多了。老大送走客人刚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燕儿在喊救命。老大推门,门插上了,怎么也推不开。他听到屋里是弟弟的声音: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能嫁给我哥那个傻子。燕儿哭着说:“我可是你嫂子!”老二:“什么嫂子,我才不认,你先和我睡再说。”老大一迭声的喊:“放开你嫂子,那可是你嫂子,快开门!快开门!”老二 :“开门干啥,坏我的好事啊!”老大 :“我去喊你媳妇了!”老二:“我媳妇来了也管不着我!”
老大跌跌撞撞的老二院子跑,去找老二媳妇。老大跑到老二院子喊“老二媳妇儿,你赶紧去管管老二吧。老二欺负你嫂子呢!快点吧!”老二媳妇一听急了,跑着去老大院子。老二媳妇拍门:“老二你出来,你快开门,你别干混蛋事儿。”老二没说话,不搭理。老大和老二媳妇继续拍门。过了好久老二开门出来。老大上去就揍他,老二一把把他推开:“你凭啥打我!”老大:你说凭啥打你。”这时候老二媳妇也打他,骂他:“你还是人吗。嫂子你也欺负。”老二一看见媳妇在这,稍稍有点蔫:“我没欺负她,是她勾引我。”老大:“你胡说。”老二:“我没胡说,就是她勾引我,长了一张狐媚子脸。”这会儿刘老太也过来了,刘老太抄起棍子就打老二:“你还是不是人,你嫂子也欺负,打死你这个畜牲!”老二见老娘打没敢躲,挨了几下。老二:“别打了,娘真是她勾引我。”说着就回身进屋,进去就把正在哭的柳儿拽出来,边打边说:“你他妈勾引我。”柳儿哭着:“我没有。”老大拦着别打了:“怎么说也是你嫂子。”老二:“你别管。”一推就把老大一边儿。把柳儿拽到院里一棵树旁,那儿正好有根绳子,拿起绳子把柳儿捆到树上,老大扑上去要解绳子。老二有推开老大:“你解解试试,我连你揍。”老二又去牲口棚找鞭子,拿鞭子抽打柳儿。一边抽一边说:“叫你勾引我,叫你勾引我。”柳儿哭着:“我没有!我没有!”老大又上来拦着:“别打了,打坏了怎么办。”老大举起鞭子:“我说了你再管,连你一块儿揍。”说话的功夫老大也挨几鞭子。这时候邻居们都来了。都去拦老二 ,老二:谁拦我揍谁。说着又去打柳儿。刘老太:“畜牲啊,住手。我怎么就养活你这个混蛋。”老二:“娘你别管。这个狐媚子她勾引我,还说没勾引,不揍她我揍谁。”然后又打柳儿:“说,是不是勾引我。不说我揍死你。”一鞭又一鞭。打的柳儿一声声的喊:“别打了,是我勾引你了。”老二一扔鞭子:“看看我没打错吧,我累了,媳妇儿走回家睡觉。”扯起媳妇就走。走了两步回头用手一指:“谁他妈也不能给她解开,谁解开我找谁家去。”转脸又看着他哥:“也包括你。你要是解了,我和你没完。”老大吓傻了。他呆呆的坐在院子一动不动。老大就去解绳子。被他这个恶魔附体弟弟吓傻了。。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人是他弟弟,这不就是恶魔吗,那个一手带大弟弟哪儿去了,那个可爱的弟弟去哪儿了。
柳儿被捆在树上整整一夜。老大在院子里坐着抽了一夜的烟。刘老太也陪了一夜。天明了,老大站起来对刘老太说:“娘,我想了一夜,我去派出所去告老二,告他强奸。”刘老太一听有点急:“你不能去!怎么也是他亲弟,不能去,要是去蹲监狱了,孩子才两个多月,媳妇怎么办?”老大说:“那柳儿怎么办,那可是我媳妇啊,就让柳儿受委屈吗?”刘老太:“说啥也不能去告老二,你要是去告老二,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刘老太坐地上哭起来。老大:“娘你要逼死我吗!那是我媳妇!我媳妇让人欺负了!”刘老太:“那也是你弟!你要让你弟家破人忙吗?咱不告了好吗。”老大:“那我媳妇呢?”刘老太:“这媳妇不能要了,送走吧。媳妇儿咱可以再娶,弟弟没了就没了。也不能让你侄子没爹是不?”老大蹲地上呜呜的哭:“我咋这么命苦。”
柳儿在树上捆了一夜,又疼又饿又渴。柳儿:“大哥先给我解开好不好,我渴了,也饿了。我喝点水,好不好,吃点东西好不好。”老大站起来:“好。”刚要解开绳子。老二过来了。拿起鞭子就抽老大:“说了不让你解,你还解。回手又一鞭子抽在柳儿身上:“都是你这狐媚子惹得祸,让我昨晚给媳妇儿,跪了一宿。这会儿又迷惑我哥。还想吃饭,门也没有。”
好可怜的柳儿,一上午水没喝一口,饭也没吃上一口。邻居实在看不下去,趁着老二出去,端来水喂了柳儿几口水,喝了几口粥。也没敢多停留。
第二天有人看见老二把柳儿送走了,人们都说肯定是把柳儿卖了
过了阵子,老大出去打工了,没有回过家。听人说打了几年工,也不知怎得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