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面具掉了,你的伪装破产了,谁都可以审判你。
“是我傻逼是我蠢,错是我犯的我也承认,求你不要搞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不会报复你,你帮我这一次,我只会对你感恩戴德!”
“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不要这么绝情好吗?”
“晨晨,我知道我现在嘴脸很丑陋,但我还是想求你高抬贵手,你念一点旧情好吗?”
“真的求你了,你接我最后一个电话好吗,我不是来要手机的,我保证。以后我们可能再不会联系了,最后让我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
心里把这个背叛感情的肮脏的嫖客骂了一万遍,但手忍不住挪到了屏幕未接来电里那个熟悉却怎么也记不住的号码上。点了拨号键,一阵后悔和紧张突然涌到嗓子眼,那种想吐的感觉又来了。
“喂,你好!” 嫖客看到陌生号码打来声音并没有任何异样,显得平静而有礼,一如往常道貌岸然的做派。这让我对拨通这个号码增添了几分悔意。“喂。” 我懒懒地用家乡话回了一句。“喂。” 他似乎听出了是我,声音变得可怜柔弱了几分。但并不问我怎么会用陌生号码,还是个外地的号。也是,他现在要保的是他自己,哪还顾得上我的死活。
“你不是说,有话对我说吗,说。” 我把我对这件事所有的不忿表达在语气上,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有伤心,只有无限的鄙视、冷漠和不耐烦。我希望他能从这句话里听出我对他有多失望,从这句话里让他明白自己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一瞬间我的如意算盘似乎打对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说,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和刚刚不知道是我时的语调截然不同。这是从8月26日,也就是被我发现嫖娼到现在第一次跟我在电话里说对不起。在我把他嫖娼的证据送到他单位之前,他有两三天的时间可以跟我说这句话,但他没有。
我甚至哭着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我说“回头是岸好不好,我求你了。”他的回应只有一句冷冷的“我说了我没嫖。” 那天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风里哭着走回了家,三四公里的路,我一路走一路哭。鼻腔里充满了鼻涕,吸到嘴里。想吐吐不出来,呛得直咳嗽。直到后来鼻腔和口腔实在包不住我那些不争气的可笑液体,我扶着一颗路边的老树吐了起来。吐的都是些白色的有泡沫的鼻涕和痰,也许还混杂着些不值钱的眼泪。
那时候我就觉得偶像剧里那些伤感唯美的哭戏都是假的。都那么难过了,都泪流满面,眼泪鼻涕一大把了,怎么唯美得起来?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李浩然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了前两天在电话里威胁我和骂我的嚣张。“你爸妈怎么说?”我突然问。“你还想要对我爸妈做什么?你如果还要搞他们,你就真的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我感到一丝心疼夹杂着厌恶包围了我。“我不要对他们怎么样,我只想问他们对这事怎么说。”我用近乎安慰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他们对我失望透顶了”,他听起来沮丧极了,我不愿相信这样只是为了博得我最后的同情。“我爸都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我几乎都要心软了,却听到“我明天就去警察局自首,等我出来,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好吗?我怕你以后还拿这事威胁我。”
这时候我想给刚刚的自己甩上两耳刮子,不,两个还不够,应该把自己的脸抽肿抽烂。差点又上了这个伪君子的当!
“去警察局?呵呵,你不是连单位纪委查你都抵死不认吗?怎么突发奇想要去警局自首了?”我转回冷漠的语气。“嗯,不信你可以送我进去,但出来把手机给我。” 我心里的反感更强烈了,我知道他又要开始演戏了。“没什么事我挂了”,我懒得再听他啰嗦下去,“还是想说谢谢你,这事到此为止吧!”他假装深情地说。
我赶紧按了红键,冲到厕所跪在马桶前吐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