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北京的天气四季随机播放,跟天公没有半毛钱关系。
开心的时候就是大风大雪都觉得世界浪漫至极,如果不开心,大概就是世界末日了。
鹿先生非常无奈,他不知道为啥上一秒还高高兴兴侃大山的女朋友突然就翻脸了,甚至哭得停不下来。
而在我这里,基本上已经经历了无数的逻辑推算和情景演练,也很无奈为什么男人就是不能从非常明显的暗示里感受到女朋友对别的女生的敌意,或者从我说“不要”这两个字里明确我真的不是不想要?
只是演算几个步骤而已,很困难吗?
鹿先生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真的真的搞不懂我为什么一边说我没事一边脸上在下暴雨。
我老婆说,跟男朋友讲话,一定要说明白一点,不要指望男生能从几个字里琢磨出一篇论文来。
比如你希望他洗完碗顺便收拾一下案板跟灶台,最好再扫扫地,就真的不能单纯说“洗碗”,不然他可能真的只洗碗,而且不放进碗柜里。
2.
有天鹿先生非常热忱地希望去隔壁兄弟家打排位。
平常我也对游戏怀抱着二百分的热忱,但那天我想睡觉。
而且希望他陪我,充当一个温暖的抱枕。
可是我说,你去吧。
鹿先生屁颠屁颠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我躺着,给他发了条消息:我睡啦。
鹿先生回:好的宝宝!你先睡吧!我再打两把就回去!
无言。气愤。炸裂。
兄弟,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其实在说:
你打完了没,都一个小时了,我知道你工作了一天想放松一下,我也想让你陪的好吗?我已经给你一个小时打游戏了,我说我睡了难道看不出来是想催你回来陪我可是不想直接说出来吗?你不知道我一个人不敢睡吗?你不知道今天我不想打游戏是想跟你过二人世界吗?你真的不懂都一个小时了还不回来我会生气的吗?
两个小时后鹿先生回来了。
他可能从那个晚上学会了“求生欲”这个词。
但是他一直委屈地觉得为什么打个游戏都不行。
至于其他的,譬如对某个女生的敌意。
我警觉的雷达会在别的女生在说完拜拜了以后还要再加上一句“我挂了哈”,而且语气暧昧的时候突然竖起。
我会在吃饭的时候其他女生捞出一勺虾滑,却只问了我男朋友“你要吗”然后捞给他的时候炸裂。
旁边还有那么多男的,为,什,么,只,捞,给,你。
我还会在他们开会他手机没电的时候,用女同事的手机登陆微信而摩拳擦掌。
而鹿先生乐呵呵地告诉我说,她非常好,你们肯定能玩得来。
我笑里藏刀,准备着下次的鸿门宴,直到摊牌,宣示主权。
然后发现,确实一起玩挺开心的。
关于吃醋这件事,鹿先生让我有点自信,不是我多美,而是他都已经丑成这样了,还有几个妹子看上他?
我也以为我是能跟他勾肩搭背看漂亮妹子的兄弟,却还是变成了爱情里容易嫉妒的小女人。
3.
爱情的神奇之处在于,我们那么了解对方,又那么不了解对方。
有人说去了鼓浪屿的情侣非常容易分手,因为那里拥挤,繁忙,充斥着抉择,评价着耐性与言行。
两个人在旅途中演绎着诸多生活上的可能。
最后分道扬镳的,都不是忍受不了,而是发现,根本不了解对方。
我们期待着默契,又憧憬着对方与众不同的光。希望在求同存异中和解,又决定没什么大得过自我。
我永远不可能完全改正在爱情中吃醋的陋习,也许还是会发两个字等待鹿先生不知所措的回应。
但是,如果我还爱着他,我就会在发完脾气以后一把抱住他继续看没追完的剧。
我就会永远为他保留一个解释的机会,不妄下结论。
女生永远不可能把话说完,就像诗人不会解释月光。
如果还没有放弃爱情的话,要比我聪明点,把想的每一个字都当面告诉Ta,别忘了告诉Ta,你有多爱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