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分析道:“人的死大体可以分为病死,事故死亡,以及他杀。”
“此外还有一种,”他收起手,指向了我:“你认为是什么?”
“自杀,是吗?”我的脸上泛出愁容。
“没错,”他打了个响指,继续道:“这样推论能更有效地解释这宗案件——”
“如果第一目击者红心女王不是凶手,那就是白兔自己自杀了,你觉得呢?”
-白兔是-
1.我觉得是自杀。
2.我觉得不是自杀。
鬼鬼毅然决然地选了2!
面对疯帽子的问题,我坚定道:“我认为不是自杀。”
疯帽子好像认为他的说辞能够打动我,可是不然。他拖住下巴,疑问道:“哦?那能给我看一下你的证据吗?”
此刻我这边有:教室里发现的我的书包、我的文具,还有刚才得到的资料:案发时间情报、案发现场照片、借用钥匙的情报、凶器菜刀。
“就是这个。”我拿出现场照片,叫旁边的扑克牌士兵拿了过去。
“嗯……”疯帽子看着照片,若有所思,又道:“这张照片有能证明不是自杀?愿听详解。”
-请指出照片的矛盾之处-
鬼鬼看着照片,点击了一下白兔的手。
“请看手部的地方。”
“嗯?”疯帽子看看照片,又问道:“这就是一只普通的手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错,就是普通的手。”我学着疯帽子的招牌动作:打响指,说道。
“然后?”
“请想想刚才提到的凶器。”
“凶器……”疯帽子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哦!原来是这样!你是指菜刀的指纹问题吧!”
“没错,菜刀上并没有指纹。那么自杀的话应该会很奇怪……”我一时语塞,想了想,又道:“白兔当时是空手的话,菜刀上应该会有她的指纹。”
“真是合理的推论。”他拍拍手道,“所以这不是自杀。嗯……”
“是的,这凶器随便都能买到,再加上借用钥匙不知道是谁的。所以,现在还不能断定红心女王就是凶手。”
“嗯嗯的确是还不能断定呢!”他笑着说。
“这样的话!”我以为辩护即将成功,一脸惊喜地看着疯帽子检察官。
“哦!不,先等等。”他又翻动起手中的资料,惊喜道:“这里和你说个有趣的消息吧!”
“……”我无语了,这种时候会有什么有趣的消息嘛!我赌一包辣条,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们在走访调查中,同很多学们统一给出了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我无奈问道。
“红心女王曾欺凌白兔。”
“呃!”这给我当头一棒。
“这样推论下去的话,你认为结果会是什么?”他将手背到后面,继续道:“白兔被红心女王欺凌,因此痛苦不堪的白兔便打算杀了红心女王。白兔把红心女王约到视听教室,准备用菜刀杀害她。可不料红心女王强烈抵抗,夺走了白兔手上的菜刀,向白兔的胸口刺去……”
听见疯帽子这“头头是道”的推论,在一旁的红心女王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声吼道:“疯帽子!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
红心女王的气势也是很强大的啊!我在心中惊叹着。
“呀!真是吓人!”疯帽子拖长着声音叫道,“这只是我的推妄想论罢了。你觉得呢?神埼爱丽丝?”
“这……”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假设是?-
1.我认为是正确的
2.我认为是错误的
鬼鬼选2。
“这个假设是……错误的。”说到后面我压低了声音,底气明显不足。
“又否定我啦!“疯帽子检察官摸了摸鼻子,又道:”那请你解释一下!”
“照你的假设来说,红心女王是被约到那边去的,她并不知道会发生杀人事件。”我忽然鼓起勇气,继续道:“如果白兔突然砍过来的话,红心女王在抢夺菜刀时势必会留下指纹。”
“可如果她擦掉了呢?”疯帽子插嘴道。
“是没错。”我拖住下巴,做出思考的姿势,继续道:“但是在凶器刺杀到白兔胸口时,多多少少也会溅到一些血迹吧?”
“嗯——”他嘟起嘴,说道:“不过这样的争执,砍杀,的确很难不溅到一滴血呢……”
“如果红心女王早有预谋的话,她应该会准备换洗的衣服。但如果她是被砍杀的一方,就很难在现场完全不留下一丝痕迹了。”
“嗯嗯,”他抬抬高帽,继续说:“完全不沾到血是有可能的啦!只是概率实在是很低……”
接着他又摊开手,微笑道:“这样一来,就是红心女王事先准备好凶器和换洗衣物,然后把白兔叫到教室里将其杀害对吧?”
“不!”我坚定道:“我说了,这前提就不对啊!不能因为红心女王是第一目击者就判定她就是凶手……”
“然后呢?”
我拍着桌子大叫道:“要说的话现在这种情况谁都可能是凶手!”
“……”也许是因为我拍桌大叫的动作有些吓人,疯帽子检察官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呼……呼……”而说完那句话后,我深深喘了口气。
“好啦好啦,神埼爱丽丝同学,我认输啦!”他摆手道。
我的肩膀顿时无力地垂了下来,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疯帽子检察官,内心OS:这群人要接受这本来就理所当然的事需要多久啊!不过总算说服他们了……
正当我感到舒心时,疯帽子检察官忽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我认同现在不能断定红心女王是凶手。但……真正的凶手又是谁呢?”
“真正的犯人?”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既然红心女王不是犯人,那么凶手是谁呢?
“没错,既然既非自杀,又不能判定红心女王是杀手,那真正的犯人是谁?”
“……”我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爱丽丝同学,再给你说个有趣的消息吧!”
什么鬼!刚才的消息不怀好意,现在一定也居心叵测!我敢赌一箱辣条!
“你和被害者白兔以前不是好朋友吗?”
“!!!”我一脸茫然。
“也许你们两个的友谊已经分崩离析了。不过这种情况不也很常见吗?最亲近的人也会是害你害得最深的那个人,是吧?被告人神埼爱丽丝同学。”当他在最后一句话时呼叫我的名字时,加上了“被告人”三个字,不禁让我心头一凉。
“……我,是被告人?”
“对呀!”
“你,你是说我是被告人!”我满脸不置信地拍着桌子,心头有些气愤。
“没错,刚才不是你推论出‘谁都有可能是犯人’的论点吗?照这样看看……”他讲我的论点用的恰到好处,我却无法辩驳,他的手指向我,道:“你也有可能是杀害白兔的犯人,被告人神埼爱丽丝。”
他再次强调了“被告人神埼爱丽丝”八个字,引得陪审团们掌声雷动。我不由得再敲起桌子,俗称炸毛:“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就这样讲我列为被告人实在太离谱了!”
他摸摸他头顶的绿色高帽,微笑向大家示意,接着回应我:“你以为,这间审判所是按照你的‘正规标准’来制定的吗?”
“……”我受到了惊吓。
“下面进行被告人询问:”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请问案发当天,也就是5月14日下午4点10分至6点20分这段时间,你,干了什么?”
“嗯?”
“简单来说,就是请你证明自己没有杀害白兔。”疯帽子在那边辅助道。
“我,我——”我有些汗颜。
-我能否证明自己无罪?-
1.能。
2.不能。
看着眼前这个奇葩的恐怖的问题,鬼鬼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选择了2。(一直2下去的节奏?)
瞬间,我慌了神。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失去了记忆。
为什么独自一人在那教室里,
在那里干了什么,
又是如何卷入这场精神审判,
我,都没有印象。
“………”我选择了沉默。
“沉默是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像他早已经料到一样。可能是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提醒我:“这样的话你就更有可能是凶手咯!”
可转头,他又轻蔑地笑了:“你连自己做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吗?”
“不,我什么都没做!”我皱着眉,刚开始还有些底气,可越到后面我越说不出声了:“杀人这种事……我办不到……”
“真是无聊的回答。”他淡漠地看着我说。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在现在这种场合说这种低声细气的话有意义吗!刚才帮红心女王的气势到哪去了!”
“我……我只是失去记忆而已……杀人这种事我绝对……”
“那只好让红之国王为我们做出判断了。”他拍拍手,将视线转向了我们好久没出场的红之国王。
我抬头仰望位于台上的审判长——红之国王。她依然戴着黑色的面纱。看不到脸。看不出表情。
但红之国王轻轻点头,说道:
“好吧,被告人神埼爱丽丝,我决定宽恕你一些时间。”
“咦?”我捂住嘴,有些不敢相信。
“去调查事件,若你真的冤枉,请提出证明。这将为你带来各种结局……”她若有所思地停住了话语,又道:“请你自己去看清。全部看清。”
一个神秘的声音响起:“全部。”
只看她嘴唇微微上扬,说道:“现在我宣布,精神审判第一回,退庭!”
“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