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三年的小学生涯,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成绩还是一般,只是懂得基本的听说读写和计算,主要是因为自己还要揾食养活自己,浪费了许多时间。
我和狗子的生活来源,主要是家里的地,由于太小,大部分地都被村长租了出去,换了一些粮食,只留了一小块,自己种菜。其余时间就和狗子漫山遍野的挖药材贴补家用。
80年代的农村,谁家里都不富裕,都是忙了一年,勉强够温饱,要说大富大贵是没有的,用句戏谑的话叫“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夏天还好些,我和狗子可以抓些鱼,补充下营养,不至于瘦骨嶙峋,冬天就有点凄惨,河面结冰,只能吃一些面食和菜干,还有一些核桃,花生,枣,由于没什么油水,人和狗显得有些邋遢狼狈。
挖药材是狗子主动提出的,漫山遍野乱跑的时候,狗子莫名其妙地会对着一些草喊叫,看到我无动于衷,自己就坐着不走,着急了还用两只前脚刨地,好在虎子被蛇咬事件让我知道这狗子懂药材,于是就赶紧挖了起来。这一棵,那一棵,每次和狗子来到山上,对体力都是一种折磨,好在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第一次和狗子卖药材的时候,由于不会炮制药材,只是把药材晒干,就背到县城药铺,药铺老板看着满篓的药材直摇头,问:“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一个小孩来,看把这好好的药材糟蹋的!”,生怕老板不肯收,我赶紧说了自己的情况,并没有提到狗子,只说看到村子去世的老中医挖的也是这些药,所以自己就挖了送过来想着换些钱。老板听罢见我可怜,便不再埋怨,爽快的结了钱,还教我一些炮制药材的方法,比如哪些要晒干,哪些只要根茎,哪些需要新鲜的叶子,哪些需要花,哪些需要果实,生怕我不记得,临走还送了我一本书,上面画满了药材和对应的炮制方法。接郭书我连连道谢,表示以后还会来的,便和狗子离开了。
离开药店,先和狗子找个餐馆大吃一顿,饭店老板看我如此招待狗子,连连摇头,可我知道狗子是我最亲的人,怎么对它好都不过分,依然我行我素。
吃完大餐,采购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便开始返程,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放暑假的一天。
还记得那天天蒙蒙亮,就听见狗子的叫声,睁眼一看,只见狗子浑身是血,嘴巴里还叼着一个很怪的长形物体,浑身锈迹般般。接过物体,掂量一下,还挺沉,没待仔细观察,狗子就扯着我的衣服往屋外拉,见此,我赶忙收拾整齐跟着出了门,向村子外面跑去。狗子看起来很着急,跑得很快,好在我经常转山,也锻炼出来,不至于落后太多。
终于,狗子停了下来,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新鲜的黄土,还有三轮车的车辙印,不远处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原来是一个新挖的盗洞,扒在洞口看了看,里面挺深的,由于是平着朝山体里面挖,什么也看不到。狗子在旁边疯狂地示意我进去,我想先找根树枝壮壮胆,没想到,狗子见我犹豫不前,自己呲溜就钻了进去,无奈之下,只好跟着狗子进了洞。
进得洞里七拐八拐越来越黑,心里越来越害怕,我对狗子说:“不行,什么都看不见,要回去拿手电筒。”,狗子见我不动了,又汪汪的叫了两声,继续向前爬去。我实在不想再往前了,干脆坐了下来,原地等待。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听见狗子拖着什么东西朝我爬来,于是继续往前爬去接应狗子。由于什么都看不见,手摸来摸去,只在狗嘴旁边摸到一个木箱子。接过手,我和狗子一起向洞外爬去。
到得洞口,就着晨曦的微光,拎起箱子打眼看去,箱子用料精致,表面镂刻着一些漂亮的花纹,箱子两边铜环还在,带子应该腐朽了,前面还有有一个锁扣锁着箱子。眼看天要放亮了,我赶紧把箱子藏在一旁的草丛沟里,快速搬起一些石头堵住了洞口,并薅来一些草遮掩。直到看不出明显异常,才和狗子回了家。由于怕被人发现,箱子还藏在原地。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我和狗子遮遮掩掩地用背篓把箱子取了回来。躲在屋子里翻来覆去摸索着开锁,最后实在太困了,抱着箱子睡了过去。
到得下半夜,狗子突然朝着门口狂吠,仿佛很害怕的样子。我放下箱子,推开门,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转身关好门又躺到炕上。刚有睡意,狗子又叫了,推开门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狗子夹着尾巴喊叫的样子让人寒毛直竖,肯定是有东西,来回几次之后,没了睡意,索性点起油灯又拿起箱子端详起来,直到公鸡打鸣,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