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一进门,儿子就迎上来述说,“妈妈,我们今天搬学生奶了。”“噢。”“学校让我们六年级男生搬,我搬了好几十箱,从楼下的车上搬到二楼,还有人从二楼搬到三楼,三楼的搬到四楼,一直得搬到五楼。我的胳膊都累得直抖。”“真是辛苦了。”我摸摸他的头,“咱们是男生,干点活,也是锻炼。妈妈小时候在学校也干过活。”儿子点头跑到里屋玩去了。
宝爸在厨房,悄悄告诉我,“儿子刚才都跟我说一遍了。”“我说了,爸爸小时候也经常给学校干活,胳膊也疼,不过,儿子,疼的地方慢慢就练出肌肉来了,你就结实了。”
我俩偷偷地笑了。因为这个,我和宝爸各自回忆了自己在学校劳动的童年。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年级的一个冬天,教室里烧炉子,孩子们要到学校附近的树林子里拣烧柴。我六岁,比同班同学都小一二岁。我没有之前在家里干过活的记忆,这次干活应该就是我的第一次劳动经历了。我跟着同学们的后面,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样的树枝木块可以当柴烧,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拣,一直是两手空空地走。后来,有一个女生叫我去抱雪地上的一块圆木,我便去抱了。没有关于手套的记忆,但记得木块很沉很冰,我只抱起了一头,手冻得很疼很疼,拖了几下,就走不动了,落在了同学们的后面。再后来,有几个女同学又走回来拣柴,有人把木块抱了回去。仿佛她们中有人一边干活一边埋怨着我,我不吭声地站在一边,心里藏着莫名其妙的委屈。
在学校里不会干活的记忆只有这么一次,再以后的校园劳动,擦玻璃、扫地、擦桌子,我都做得很好了。
因为好,反而记得混沌成一片。不象第一次劳动,因为没有力量、害怕委屈而深深地印刻在心里。
第一回劳动的记忆真不愉快,但是,儿子,我仍然愿意你在学校里多参加一些义务劳动。我还记得,帮助我的同学不是老师让过来的。在我们那个时候,同学们互相帮助不用老师特别地告诉。但在你讲过的几次校园劳动里,我没有听到过同学之间的互助。要是你们能多参加一些学校组织的义务劳动,你们自己的适应能力会变强,你们会对自己的同学有新的发现,你们能和同学找到一些新的交流方式,慢慢地,你们只有自己的小心眼里会有爱和友谊的种子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