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又想你了。很深的夜,我想和你说说家常。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来由的半夜醒了。有好长时间没有梦到你了,可是我没有不想你。五十多岁的人,没有事业可言,只有丈夫`、父亲和男人的担当。行囊中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有家人和一些放不下的情感。当然我也以一个儿子的身份,真想在你身边撒撒娇,吃吃你做的饭菜。
你离开二十多年了,你心心念念的我的一双儿女也已长大了。静怡已经工作好多年了,昕晨也要大学毕业了,都是你喜欢的白白胖胖的。冬至的时候我和昕晨去看你了。旧坟添新泥,纸钱化青烟。我不知道怎样表达对你的思念了。
这些年来颠沛流离在外生不了根,所以归来。没事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看你,在你坟边坐上一会。我也会呆在家里静静的。家里做了一点装修,与你在世的样子做了一些改变,不是刻意为之。是为了让祖屋更好的延续让孩子们可以回归。我时常想你不是逃避俗世的艰辛,是让自己多一份向前的勇气和从容。
学校毕业到外面工作,到娶妻生子,再到你生病检查手术到离开,从来没有觉得有一天我们母子会分别。总觉得来日方长,总以为好人一生平安,总以为你会陪着我们,陪着孩子成长。你生我养我难道就是为了一场让我刻骨铭心的离别吗?你卧床不起的那些日子我尽心尽责地在你身边,而你总是自责你拖累了我。我们相聚一场以母子身份母慈子孝,却用一种分别让我想你尽是苍凉和忧伤。我试着用文字记录却无法描述你的千般好,你的宽容待人,乐善好施我只当是平常现在想来却是你给我的宝藏。
你属鼠,冬至生日,到现在应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黑发,肤色也有点黑那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黑,不高,手脚麻利。话不多笑咪咪。
正月初七是妹的生日,晚宴快结束时,妹说想你了若你在会怎样。我破防了,满眼的水汽弥漫,一时语噎。也许是积蓄久了。有生之年你是我无法迴避的想念无法遮掩的伤痛。我试着适应你不在身边的生活,我怀着改变生活的目的,却又被生活改变。一路风尘一路辛劳。离家又回家,我老了,孩子们又大了都要奔赴不同的将来,我不知道他们的将来怎样?但有一点你留给我的善良我也留给她们了,丶我也希望我们都成为你一样的人。
我要睡了,希望今晚入你怀里,我都要记不住你的温度了,只记得你怀抱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一个温暖的记忆会给一个夜行人一盏明灯不至于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