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东方泛白,天色渐亮,艾伦家的皮套钟响了六声,小杰意犹未尽的合上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艾伦也放下书,下床来,轻声对小杰说:“你等我一下。”
说完轻轻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又上来,一只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两片面包,另一只手拿了一个鸡蛋。
小杰咬了一口面包,剩下的衔在嘴里,又接过鸡蛋,揣进衣兜里,冲着艾伦笑笑,接着翻出阁楼的窗户,顺着软梯下到树屋平台,有很快的攀到树下。
小杰抬头看到艾伦还在窗口看着,就举起双手,对着他用力的挥了几下,然后转头朝铁匠铺的方向跑去了。
小杰在铁匠铺帮工,可以挣一些钱给家里贴补家用。铁匠铺的对门是一家专门修补和装订各种书本的店铺。店铺经常接到合并装订的业务,有些书是一本一本的小册子,有人收集了一大堆,打算订成一本合订本,就拿到这里来装订。
小杰和艾伦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艾伦的腿因为小时候一场大病的后遗症,走起路来微微有一点跛,街上一群调皮的小孩喜欢拿他的跛脚取笑他。艾伦几乎整天呆在家里的阁楼上看书、画画,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基本不会出门。
那一天艾伦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准备到店铺里修补并重新制作封面。街上那群小孩又跟在艾伦身后起哄:“小瘸子,小跛子,走起路来像鸭子!”
艾伦将书抱在怀中,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快点摆脱他们的纠缠。谁知脚下被凸起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前扑去。他本能的用双手撑地,书脱手飞了出去,书页散落一地。那群孩子更是幸灾乐祸地拍着手,围着艾伦大声的喊着:“小瘸子,小跛子,走起路来像鸭子!”,为首一个红鼻子男孩还故意用夸张的动作模仿鸭子走路,滑稽的样子引来片哄笑。正在得意洋洋之际,小杰冲出来,双手揪住红鼻子男孩的领口,向上一举,对方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地面。小杰扫视一周,对那群起哄的小孩说:“要是谁再敢欺负人,让我看到,我就用烧红的马蹄铁在他的屁股上烙个疤!”
这群孩子看着小杰,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小杰将手松开,红鼻子男孩一下跌坐在地上,看到伙伴们正四散奔逃,他也赶紧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小杰回过头来,将散落在地上的书页一张张捡起来,递到艾伦的手里。艾伦抬头看着小杰,阳光从小杰身后洒下来,映出一个金色的轮廓,他感觉小杰的手十分温暖,就像那天午后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