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我说。
这话半真半假。
艺考 【第二记】
人们常说:贫与病相连。
魔鬼般的生活没有满怀期待的周末,恍惚度日,身体的反馈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迟一些,时间却“恰到好处”。艺术类统考被我们普遍认为决定着人生命运,然而就在前一天, 我在诊所里吊了一天消炎水。
我想,除了贫与病相连之外,梦想与病也难舍难分。
在异乡生病容易加剧内心的孤独感——我猜,这是人们普遍的心理。朋友在身边时时刻刻的陪伴令自己心生暖意,但坐在诊所的椅子上,只觉得如坐针毡,若是换做平常,依我的爱好,一定会选上一部好电影细细品味,消磨时光,可一想到即将面临的生死一决,心里如千万只蚂蚁在乱爬一般焦躁不安。
医生放在手腕下的加热包,使缓缓流入身体内的消炎水如小溪汇入大海般自然相溶,我忍不住不停的抬头,盯着吊瓶里的水一点一点的滴下,想起小时候总是盯着冰柱融化,水滴从房檐上坠落,一样缓慢,我实在耐不住性子,把流速调到最大,当自己身体发出信号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对身体的不尊重,只好放缓流速,静静等待。何不趁此机会放松自己?但这个道理那时并不懂得。
我当然比老师更清楚生病的原因——“你只是睡的太少了。”
把吃饭和睡觉放在生活第一位是人的本能。不过那会儿,我们拿这个生活规律做了一次挑战,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完,谁也不会提起吃饭这件小事儿,但我清楚,大家和我一样——肚子不停的咕噜咕噜叫唤,甚至有时候某个不知名部位还会揪着疼,生怕我自己不晓得胃里空空如也。
满街的饭馆都在忙着招呼客人,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我们却不知不觉进入了电影《一九四二》中人们大逃荒时的状态,我们忙着“搬家”、忙着考试,忙着所谓的重要的一切,似乎忘记了我们需要食物,身体需要补充能量。但那个大逃荒的年代早已成为过去时,在现在进行时中,人们早已解决了温饱问题,不过“人们”中并不包括我们。
我深深体会到了萧红在她的散文集《小城三月》中对寒冷和饥饿的描述。
可笑的是,除了畏惧天气的严寒和不可饱腹之痛以外,我们常常受尽雾霾的折磨。在此之前,常常在新闻中领会到雾霾的可怕之处,但当自己每天生活在雾霾浓度经常报表的城市之后,才真正领悟——空气中的雾霾能毫无保留的化为心中的阴霾。
听过李志的《关于郑州的记忆》,歌词不大记得了,但若让我谈谈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免不了要聊聊这个城市的雾霾。我几乎很少见到街上行人完整的一张脸,我想,他们从来不需要担心自己是否缺乏神秘感,但也不禁让我怀疑,他们是否从早到晚都未取下过像是防毒面具般的防霾口罩。我不得而知。
入乡随俗,我像他们一样,为了少吸几口霾,从未在街上露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