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地方？”
“亚得里亚海。”鼠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即摸索起他那个破了洞的口袋。
“风景不错。” 我环视周遭，碧波流云，晒得发亮的沙滩上斜插着一把太阳伞。
“天上飞的是什么？” 我盯着头顶的机械器物，那飞机涂着红漆，双层机翼展开来可能比信天翁长不了多少。
“宫崎骏。如果你相信的话。” 我没接话，只是一笑。
“它要去干什么？”
“决斗。”
“决斗？”
“为了女人。”
“明白，以前在地上，现在改成飞的了。”
“他们背负了理想与使命，所以不是简单的飞行，是决斗，他们喜欢这种说辞。”鼠吸完烟以后突然严肃起来。
“不过人多了就不算决斗了吧。”我也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好久没吸烟了，馋的不行。
“也算的，飞机很老旧，只能一架咬着另外一架。很多富二代很喜欢玩这个，但是技术没有空贼好，一不留神就被射成筛子了。”
“八成是被洗脑了。”
“大差不差，不过有时候被洗脑也不是坏事。”我们俩都不知道该干嘛，索性就一起盯着那架飞机。看了半个小时后，我决定说句话。
“有意思。”我感到有些口渴，打算就近找瓶啤酒。
在看台上摆着一台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售货机，我花了一段时间才确认它有电。
等我抬起头才发现里面各个货架装满了啤酒。我一付钱，那台售货机就胃痛似的抽搐起来。我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地与它保持距离。
在它停下来以后，我把手放到取货口摸了许久，才摸出一支笔。不知为何，它的笔盖沓无踪迹，而且还写不出字。
我想可能是售货机许久未通电，决定再宽容它一次，于是又投了一次钱。
这一次连笔都没有，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我连忙凑近去看。
“文学是什么？” 不待我用那只没水的笔回答，我就发现其背面写着：“文学就是文字。”
“狗屎！”这一次我终于忍无可忍，朝售货机狠狠踢了一脚，又因为疼痛狠狠跳了起来。那售货机又抽动了起来，吐出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本产品是高科技产品，不需要任何费用，您只需要向它鞠躬即可有免费啤酒喝。”我被气的说不出话，只好转头离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鼠的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我找他要啤酒喝，但是被拒绝了。于是我们就接着盯着什么地方发愣。
飞机越来越多，与其说成群结队，倒不如说是铺天盖日。我揪住鼠的衣领，用全部力气把他提起来。
“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把我放下”。
“你先讲。”
“是战争啦，他们要在太平洋集结，只是路过这里。”
我盯了他几秒，随后把他放下。他把啤酒递给我，我们俩一口接一口地啜着啤酒。
我们俩把啤酒喝干了之后，又小坐了一会，然后鼠才把领带整理好。
“走吧。”
“等我一下。”我一口气跑到售货机跟前，掏出自己的笔，把“狗屎！”两个字写在那张纸条上，接着把纸条放在了它的投币口上，才舒服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