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亲不如近邻

最近两天又忙得脚打后脑勺,顶着烈日往返于各乡村之间,依例分发油沙豆种子下乡,昨晚回来已经快11点了,牛饮两杯桶装水,粗略洗去浑身的汗渍,提“笔”日更。

三天前有感而发,想写一篇有点深度的文章,《闲话磨合》,因篇幅设计过长,工作之余一天之内恐怕难以完成,也担心给读者造成阅读负担,于是化整为零,分成四个部分,用四天的时间来完成。不曾想昨天到最后一篇时工作异常紧张,脚不沾地,饭不应时,起个大早,赶个昏黑。

读者无小事,许诺的事要尽心尽力去兑现,时间来不及也要尽力去争取,最后还是未能如愿,写了个半拉子。

本想今天抽空补齐,无奈今天又是昨日的翻版,旧账未尝,新债又举,无论如何,先把今天的活干完。

其实最近忙归忙,触动内心的题材还是很多,只能日后一一呈现,今天先抖搂抖搂昨天经历过的一件趣事。

昨天下午公司安排发货,装车六百多件啤酒,货运车到达库房时,老板还没联系好装卸工,司机比老板还要着急。

前些日子在库房值班,库房后院的大叔隔三差五过来聊天,两人相谈甚欢。

只因前些日子库房刚落在此处,免不了修修补补,开口向邻居借用工具。大叔大婶都是厚道人,一听说是邻居,跑前跑后找工具,找材料,忙得让人很不忍心打搅。

几个门窗卷闸因年久不用,锁眼锈迹斑斑,要么拧不动,要么钥匙拔不出来,只想随便找点废机油就能搞定。大叔听说后四处翻找也没找到,翻出一罐所剩不多的螺栓松动剂,大叔说还得找到匹配的塑料管才行。后来他说你不用管了,我去别处找找看,找到给你送出去。

不一会工夫,大叔果真找到一根红色的细管,是为了喷出的液体能汇聚进锁眼,手里另外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半瓶润滑机油,不仅如此,他还亲手给几个锁眼全部注人螺栓松动剂,还不忘嘱咐我,别着急,让铁锈溶解一会再用。多么细心又暖心的老人啊。

这次找装卸工又遇到难题,人生地不熟的找谁呀,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我又敲开大叔家的门,希望能帮我们介绍几个村里的壮劳力装车。

了解了我的来意,大叔一嗓子把大婶喊出屋,两个老人交流了几句,虽然听不大懂当地方言,大抵是让他老伴帮忙找人干活。

大婶来到巷口,看到有三三两两的妇女坐在自家门口纳凉聊天,随口问了几句,大概是问各家还有谁在,不巧的是劳力都出去了,上班的上班,下地的下地,家里几乎全是老弱。大叔不放心也跟了出来,做起了动员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挣个冰糕钱。

两个老人人缘很好,街坊邻居中应该是德高望重老资格,很快身边便聚集了一群老人妇女,初步协商,临时组建了一支五人装车队。

无巧不成书,与上次西尹村那一支队伍惊人相似,两男三女,邻居大婶也加入其中,不同的是大婶和另一位大叔均过古稀之年,两位中年妇女,还有一位五十上下的精瘦汉子算是主力。

大家提出唯一的要求,就是车上需要有人码放,他们只负责搬运,我和同事义不容辞担负此任。

原以为车上码放很轻松,没想到车下的五个人穿梭与库房和车厢之间,我们俩人竟是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箱货车如同闷罐,酷热难耐,不一会衣服就被汗水打湿,汗珠子不时滚落到啤酒箱上,再滑落到车厢地板。频繁搬起来,码上去,竟然没有直腰的工夫,半个小时过去,腰酸背痛,肠胃不适,翻滚恶心,感觉有些眩晕,好像是轻度中暑迹象。再抬头看车下,五个人的搬运速度丝毫没有减弱,我们输了。

多年未从事体力劳动,猛不丁还带点劳动强度,确实很不适应,只好投降,提议稍作休息,补充水分,擦一把汗。

中间一妇女言及那两位都是年过七十的老人了,可能顾及我俩的面子,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言外之意,我俩就是废物点心。

装车过程中有感人一幕,邻居大叔给大妈递毛巾擦汗,惹的一众人好生羡慕,越老越恩爱。大叔说自己也是废人一个,腿脚有疾,否则也能干活。

一个多小时后,六百多件啤酒悉数装上车厢,司机露出满意的笑容。

拿到自己的劳动所得,不多,每人60元,五个人也很开心,捎带挣了点零花钱。

我们不停感谢老乡们的出手帮扶,老乡们忙不迭摆手,大家都是好邻居,举手之劳,反过来感谢我们给了他们挣钱的机会,真是一群善良厚道的老乡,也让我再次感悟到,远亲不如近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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