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几天没码文字了,因为老筹不齐年前就说好要还的钱,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疫情没有解除,依然不能串门,还有多少人能像从前一样单凭我一句话就放心的借钱给我呢?到时候还不了,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不知道。在借钱这方面,我是越来越缺乏信心了!虽然从半年前就没再增加债务,只剩下挣钱和还钱了,但要改变自己在人们心中的印象,似乎还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对于重见光明,我是充满信心的,因为事实上我只是需要假以时日。
两三年来,与债务相关的事情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的心,让我无时无刻不记起,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所以,这两三年来,我所有的镇定,所有的平静和微笑都是用理性调理出来的,因为我知道,不那样也没有意义,该做的事还得努力做下去。
2020年1月18日,这对同事们来说是幸福的,因为,终于放寒假了。走在街上,一路遇着很多熟人,他们无一例外的向我祝贺寒假的到来。我若无其事的应答着、说笑着,但没人知道我内心的落寞。正如最近网上流行的一句话,叫做: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是的,寒假来了。对老师们而言,寒假无疑是一个可以好好休息、可以阖家团聚、可以走亲访友、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好日子。但对我,却没有什么变化,因为我必须得记挂着如何去偿还我的债务,必须得考虑如何度过这个年关,必须得思考是否利用这被春节截为两段的短暂的寒假挣俩钱儿来应付未来的日子。
不过我感觉实在太累了,加上年前就六天时间,太短暂了,所以我放弃了年前,并计划年后用十天时间用劳动去换取俩钱儿。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年前那一两天,新冠肺炎疫情的消息便广泛的传开了。我知道,年后的计划注定要泡汤了,因为后来报道了新冠病毒可以人传人的消息,接着便是武汉封城的新闻。
腊月二十五去吃了一个喜酒,顺带吃了一个寿酒,腊月二十六去吃了一个寿酒,腊月二十八和二十九去应了两家过年宴。然后就过年了。
过年那天,家里并不平静。最终的结果是,中午两菜一汤,草草了事。因为缺钱,所以家里并没有买肉来做腊肉,别的也没买什么。前一年虽然也很糟糕,但我还是去买了大约四分之一头猪的肉,做了点腊肉。在我的感觉中,没有腊肉,便没有年味儿。因为疫情的消息传来,有的人又出现了抢购的情况,家里老人也去买了两三桶油、好几袋食用盐。我见了觉得没什么必要,因为地处乡镇,那儿买不到米,买不到菜呢?就算是在城里,也不至于政府不想办法保障供应吧。不过我没说什么,买了就买了吧,反正都得用。晚上女儿看了一些报道,又在她的同学群里听了一些消息,有些紧张的跟我说起了买口罩的事。
大年初一早饭后,我去学校周转房换了件衣服,然后就去药店买口罩。到了学生开的药店,学生说,每个人只能买5个,都是一次性口罩。结果我买到了7个,因为那一包打开后剩下了7个,学生迟疑瞬间后说:行吧,7个就7个。那时候,一次性口罩就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了,所以他实施了限量供应。他说过两天会到货5000个一次性口罩,我预定了20个。但我去拿的时候,已经剩得不多了。后来我又在开药店的同学那儿买到了30个,后来还分到了5个3m口罩。但后来老挑来接丈母娘的时候,因为他们那儿已买不到口罩,分了2个3m和一半一次性医用口罩给他们。到今天为止,那3个3m没有使用,但一次性口罩却只剩下几个了。大前天我再去学生那儿的时候,他只分了2个他自己留用的一次性口罩给我。说暂时没有货了,之前有两批货被政府征用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我也没问他。
初一那天上午拿到口罩后,我去买了纸钱、蜡烛、香和鞭炮,然后坐车回了老家,去祭拜先祖。老婆和两个孩子也回去的,吃了晚饭就回来了。在老家爸妈那儿吃了午饭,天下起雨来。坐了一会儿雨也没见小,但也没下大,所以只有我老爸和我哥一起去上坟。上了坟在幺爸那儿停留了一会儿才又回的爸妈那儿。幺爸很热情,又拿水果又拿糖,有泡茶又散烟的,还给我倒了半杯酒。见我爱喝茶,幺爸还送了我一盒福鼎白茶。幺爸给我们泡的茶,也是福鼎白茶,但那包茶是非卖品,比送给我的那一盒应该更好一些。不过幺爸问我哪一包更好的时候,我却说的是他送我的那一盒要好些。在幺爸那儿坐的那一会儿,我觉得还是有些过年的味道的,真的。别了幺爸一家出来,我们便回到爸妈那儿吃晚饭,因为联系了车师傅,说暂时不空,得过一阵儿才能去接我们。原本幺爸也留我们吃饭的,但我开始并没有决定吃了晚饭再回我住的镇上。
年前父亲过了七十三岁的生日,母亲同意了他回老家修葺老房子并回老家住的决定,所以今年才在老家有所停留。其实回老家过年是很幸福的事情,因为父母在,老家在,曾经的一切美好回忆都在。今年实在没有钱,所以我也没有拿钱向他们表达心意。倒是他们,给了两个孩子压岁钱。说实话,老家的饭,好吃。爸妈好像是买了点肉的,但估计不多,也没做腊肉,只是腌肉,估计到今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吧。不过岁虽是腌肉,却也好吃,连在家吃饭不认真的儿子也吃得不亦乐乎。那种感觉,真的不错。不过我不能久待,因为我还记着我眼下需要还的债呢,再说他们刚回去,也没有足够的歇处,连被子都没有,好多东西都还在我住的镇上呢。
爸妈年前不久才回家,没有种菜,吃菜原本需要到集市去买,但那天上坟回来,却听说可以“偷”菜。说是“偷”,其实不是偷。真实的情况是,附近留下看厂的肖三哥平日无事,种了很大一片蔬菜。我爸妈回去后,肖三哥知道他们吃菜得去买,就对我老爸说,那一片都是他种的菜,他自己也吃不完,可以自己去办来吃。所以,上分回来我们就去办了个卷心菜,两朵花菜,还有几根莴笋。坐车回镇上之前,又去讨了一点。
从初二开始,我就基本上宅在家里了。开始有几天,我每天要去离家几百米的学校,在办公室独处半天,因为在家里难免嘈杂,总有些心烦意乱。但随着疫情的发展,我这两天连学校都没去了,就宅在家里,一点儿都没给国家添乱。
这些天我最关心的,还是疫情。武汉的,重庆的,所属区县和临近区县的,本地的。虽然至今我们临近周边都没有确诊的病例,最近的也是在临近的县城里,但疫情消息看得多了,也有一些隐忧。每一天,我都在判断着我们的安全性。这个判断,只能通过漫长的等待来作出。这两天,感觉要轻松一些,因为从1月23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超过14天,从1月25日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12天,我所接触的人当中都没有出现有新冠肺炎症状的。
不过我似乎有些太谨慎,因为我觉得仍然不能完全排除受到传染的可能。在没有完全排除的情况下,我似乎有些敏感。有一天在办公室独处,突然来了五六个已经毕业的学生,没戴口罩。在窗外看到我,很热情的进来跟我打招呼,有学生还散烟给我。别的时候也偶尔有学生从窗外经过,突然给我递一支烟进来。戴着口罩去街上买东西时,也偶有学生停下车来,摇下车窗,递一支烟出来……遇到这种情况,我是有些为难的。当学生笑眯眯的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没有限制他离我2米远说话的习惯;当学生带着尊敬递过烟来的时候,我没有不接的道理……但我内心是有担忧的,尤其是媒体报道说存在接触传染可能以后。所以,接了烟之后,我没有立即点,而是放到办公桌上“冷却”几天之后再点。尽管如此,我依然很谨慎,仍在计算着我和他们接触的日子过了几天。整个来讲,从现在算起,得再过几天,我才能得出我们几乎绝对安全的结论。
原本开学时间是定在2月9日(报到注册)的,后来官方通知2月17日之前不得开学,就赚了一周的寒假,这两天又通知2月不得开学,就又赚了2周寒假,整个赚了20天的假期。估计这是从我读书以来最长的寒假了,超过40天了。
寒假很长,但我并不快乐。不是因为疫情当前被要求禁足,而是因为除了承受与疫情相关的一切之外,我还有前面所说的压力,以及因之而牵连出来的各种烦恼。
真希望疫期能够在这个2月就彻底结束,让我能够开启我的挣钱之旅。再这么耗下去,会增加我的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