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于深圳,2022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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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已过,相信各位都已经从老家回来,开启新年的工作了。过年那段期间在网上冲浪,我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提问:
“过年期间,你在第几天跟家人吵了架?”
里面的评论大部分都是三天以内,而吵架的内容则是五花八门,有些人甚至气到提早离开老家。
看到那个问题的时候,我马上就在心里回答“初二”。
那一天,我和姥爷为了亲戚的称谓问题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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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我接到S阿姨一家要来家里拜年的消息后,随即就跟姥姥姥爷说了,姥爷一听到我说“S阿姨”随即就纠正我应该叫她“三姨”。
我对此并不理解,我觉得叫S阿姨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姥爷说阿姨是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叫的,S跟我们有血缘关系,就该叫她三姨。
我听完更加不理解了,甚至觉得莫名其妙,我身边就有即便有血缘关系也叫阿姨的例子,再说了,三姨不就是排名第三的阿姨吗,叫阿姨有何不可?
姥爷说我“乱叫”“没有见过你这么叫的”,我则是说“那是您那边的规矩,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不一样的叫法”。我们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交杂在一起,听得姥姥头都痛了(她自己这么说的)。
然而就当我吵得上头的时候,脑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我随即就把它大声说了出来:
“好!您说叫三姨就叫三姨”。
姥爷每次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我就用这句话回应他,没说几次这场争吵就结束了。
虽然我心中仍然不怎么认同,但终究是以一种顺服的方式结束了这场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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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事件有明显事实或对错之分的时候,我们可以用现有的事实或是量化的数据站稳立场。
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和亲密的人所争执的东西是没有正确答案的,就跟姥爷想要纠错,我却不理解有什么好纠错一样。
每个个体都有独自的价值观,这跟彼此成长的环境,所受到的教育,身边人的态度差距等等都有关系。
然而一旦一个原本应该展现彼此价值观和认知差异的友善交流,变成“我对你错”的争执的时候,我们就在不知不觉进入了一场“拔河比赛”。
双方摩拳擦掌,你在线的那头,我在线的这头。观念的不一致就像比赛开始的警钟,双方都拿起了名叫“观念正确”的绳子,奋力往后跑。
声音、举出的例证都是自己力量的来源,吵得越激烈所花费的力气就越大。彼此都想赢,彼此都想让标识赶快越过中线。
吵到最后“输家”气喘吁吁,“赢家”大口呼吸,但无论结果如何,双方都不觉得轻松,输家肯定很不是滋味,但赢家似乎也不怎么开心。
在与姥爷之间的这场“拔河比赛”里,我原本也是想吵到他不说话为止,但那个叫我“放下自己”的声音就那么突然地出现了,我瞬间如梦初醒,放下了手中的绳子。
那是祂的提醒。
我想起了那个12岁的男孩在面对父母不明白祂的旨意后选择顺服,最后跟着父母回家的片段。
于是,YS随父母回到拿撒勒,并顺从他们。玛丽亚把这一切事牢记在心。
(路加FY 2:49-51 当代译本)
我想祂如果执意要留下来爸妈也是管不住的,但祂却马上就松开了手中的“绳子”。
祂用行动证明松手并不意味着输或失败,而是意识到这本就不是一场比赛,我们更不是比赛选手。
我们不是天父,所以容易陷入和别人激情拔河的情绪里。但没有关系,即便我们已经在高速上飞速奔驰,全能的祂也有办法让车立即停下来,只要我们愿意当机立断去行。
甘心乐意地让对方成为结果上的“赢家”吧!当我们清楚认识到这不是一场竞技,就不会因为本就不存在的输赢绷紧神经,反而会如释重负,松一口气。
想要变得很轻松,就要比对方更快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