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一次的升起了,她早早的醒来了,躺在哪儿不想起,拿起书字进了眼睛却进不到心里,算了,起来吧给自己找个事做。
不想把狼狈挂在脸上,着重的打扮了一下。要不约那几个老女人出来坐坐吧,她们还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呢,以后肯定要知道的,提前和她们说说吧。接受接受她们的安慰和同情,在她们面前掉泪不丢人。
打开了微信在闺蜜群里她嚷嚷了一句,“同志们,我被甩了,带上手绢,带上钱包,老地方集合。”说完她关了手机,坐上公交到了她们常去的一个茶餐厅。
半上午餐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她要了一个靠里边的卡座,点了壶水果茶,心苦了,让嘴尽量的甜一点吧。
她们四个相处已经二十多年了,一块上了个小中专,毕业后各自成了家,不是说她们有多么投缘,只是因为一个班二十多个女生,只有她们四个生活在这个小城里。
有时候闺蜜也会成为习惯。先是为了生存,后又为了孩子,忙的没功夫相聚,偶尔打上个电话。
也就是这几年孩子们都大了,她们才不定期的聚聚,兴趣来时喝点小酒,微熏时骂骂老公,诉诉苦,说说别人的八卦。今天她们早早的来了,老远的听到了叶的大嗓门。
她掀开帘子。看到她,她们几乎小跑着闯了进来,叶是急脾气,首先急吼吼的问,“真被甩了?那王八蛋外面有人了?钱你抓住多少?孩子跟谁?找几个人揍那丫的。”
玲是她们里面脾气最好的,拉拉叶,“你想噎死晴啊,让她慢慢说”“是啊是啊,一个一个问,”旁边的文附和着,拉着晴的胳膊让她坐了下来。
“我也是一个星期前才知道的,人家找到真爱了,两年了,不要我们娘俩了,财产他说一人一半。”
“想啥好事呢?他还要脸不?还真爱呢?头让门挤了?那些年没钱的时候咋没有真爱呢?”
“他头真是让门挤了,快五十岁的人了,啥真爱能经的起油盐酱醋的侵蚀?”
“就是就是,他一定像你一样看书看多了,看成傻子了。头肯定是挤了还挤的不轻。”
“都别挤了,不大会都挤三回了,我还指着问他要钱养老呢。”
“你猪啊还笑?两年了你都没发现?脑子白长了?那么多书看狗肚子里了?你的头才真真让挤了,还是银行金库门挤的。”叶骂着声音哽咽了,玲也摸开了眼泪,文更是哭出了声。
“好了啊,你们再哭,我就又哭了啊,哭开了可哄不住啊!再说了哭有什么用,我早哭过了,再不哭了,进行下一个议题,我以后怎么办?”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跟丫多要点,让他光屁股滚出去。”
“怕不行吧,除非自愿,不然法律判也是一人一半,他是过错方,酌情给晴多判点也有限。”
“要不咱找个律师吧。”
“屁,找啥个律师啊,上法庭对咱没好处,法庭讲究公平,不会因为他错了就让他一无所有,再说了人家要是抵死了不承认出轨,晴就要提供证据,她有哪本事吗?咱现在不想要公平,把那家伙赤裸裸的撵出去才是咱的目的。”
“其实也怨自己,这些年过的稀里糊涂的,连个谋生的本事也没有,才会这么被动,除了做苦力,我想不出还能干啥?”
“做啥苦力?多大岁数了,就你这小身板搁我这儿也不要你。”
“别那么悲观,有几个人有一技之长的,再说了你还有些家底,再过八九年也能领退休工资了。”
“就是就是,现在关键是能多要点,多点保障,至于以后干嘛,这事过去再说吧。”
四个人陷入了沉默。晴给她们都续了点水。这时候叶突然问,
“他的工资卡在你手里吗?”
“在呀”“几号发工资呢?”
“好像月底吧”
“哦那也没几天了,”
“多会儿办手续?”
“没定呢,我提的条件他不答应,说不急着办。”
“哦,那我估计下一步他该换工资卡了,然后拖着你,让你主动找他谈。他是吃准了你没工资,又拉不下脸来撒泼。这样的吧,咱今回去都打问打问,看看他们单位有没有熟人,摸清楚他在单位的情况。看他在单位是不是还有所顾忌,如果有,那咱就好办了。晴你不能再护着脸面了,该硬也得硬一点,对这种人你就得撕破脸。让他知道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可我不想再给孩子带来负面影响了。”
“那咱尽量不让孩子知道过程,有了结果再告诉她。”
“倾诉也是一种发泄,你没见别的这种情况的女人都疯了似的逮谁跟谁说吗?知道你看不惯,可人家说着说着就走出来了,你别装了,想哭就哭,想骂就骂。这篇翻过去了,咱还盼着新篇章呢。”
“就是就是,这下你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找个新男人了,你不是老遗憾没谈过恋爱吗?这不机会来了,不要让我们太羡慕啊。”
她很欣慰有这些老女人相伴,尽管平时鸡一嘴鸭一嘴的吵闹,可遇到事了都是真心的替你想,为你谋划。高兴时为你笑,痛苦时跟着你哭。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不会因为你飞黄腾达而谄媚,也不会因为你陷入低谷而凉薄,真心的不离不弃。
快中午了,她催促着她们离开,知道她们家里都走不开。走时叶说到发工资那天查一下,看他换卡了没?她答应了一声。坐在回家的车上,她想他会换吗?大抵是会换的吧,人心吗在你身上时咋样做让你高兴也不觉着过分,不在你身上时咋样做让你痛苦也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