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胜过所有本能。』
“少主…”
美利坚脱下上衣,脸色淡然地跪下,背脊挺直。
“打。”青年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在幽暗的禁闭室响起,随后几道破空声响起,一瞬的麻木之后是火辣辣的疼痛。
“咻咻……”
美利坚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疼痛,冷汗从额头冒出,缓缓滑落…
“少主。”打完后一人想要来搀扶他,哪想美利坚以手撑地,自己站起身,任由背后鲜血淋漓地走出禁闭室。
二人相视一眼。
“少主怎么惹家主生气了?”
“不知道,少主上一次来还是在半年前。”
小时候少主不服家主管教,就会被人压着来禁闭室打上一顿,那时候他们没敢下手太重,那伤看起来也足够恐怖,哪想英吉利第二天警告了他们一顿。
“要是想继续在我手底下做事就别畏手畏脚。”
往后的鞭子也带上狠厉,没有人会仁慈地对待美利坚,因为英吉利,也因为没有人会仁慈地对待他们。
“少主,家主有事寻您。”
下人敲了敲他的房间门,美利坚坐在一张凳子上,身后的下属在给他上药。
美利坚听到下人的话,轻轻应下:“我明白了。”
下属将伤口处理好,拿出绷带,美利坚微微蹙眉:“你出去。”
下属连忙离开这里,美利坚自己缠上绷带,随即起身前往英吉利的卧室,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昏暗得不行,窗外的景色被灯光照耀,窗外的光线进入房间,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朦胧。
他来到床边,英吉利听到脚步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他那张脸就冷声道:“跪下。”
“咚。”
美利坚双膝跪地,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罚完了?”
“父亲觉得我在乎这一点伤吗?”
“我有让你说其他的吗?”
“……罚完了。”
“把衣服脱了。我自己检查。”
美利坚将上衣脱下,扯开绷带,将已经处理过的伤口露出来,期间英吉利打开了床边的灯。
“我看看。”
美利坚背过身去,将狰狞的伤口展示在他眼前。
“父亲想要做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之前话可不是那么多的,话多害死人知不知道。”
“您之前也没见把我当人。”
“你配吗?”
“嘶!”刺痛从伤口处传来,如同火烧般赤热的痛感一刻不停,蔓延到整片交错的伤口表面,然后是更深处…
他感觉整片后背都已经感知不到了…
英吉利将伤药收起,瞧了一眼他的脸色,轻笑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父亲大人想要我说什么?”
“你觉得我会乐意听你这个逆子的话?”
“您之前可不会过问我的意见,父亲您变了。”
英吉利扎根在金银堆里,骨子里却没有世俗的傲慢,更多的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本性,他只知道,如果在自己死和别人死之间必须选一个,那就是后者。
他不会觉得生命高贵卑贱,因为在他看来生与死是无法超脱的界限,生命卑贱高贵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自己。
他背后是当世最庞大的家族,可对比起其他家族的家主,他是最少露面和最随意的一个,金钱权利让他更好的享受自己活着的过程,没有这些他自己也要活着。
除非必要,他不会轻动屠刀,而一旦触及他自己的利益,就该掂量自己家里的人够不够对方砍的。
英吉利从来不留一丝余地,斩草除根,干脆利落。
美利坚喜欢他的行事作风,喜欢他的性格,喜欢他的外貌声音,喜欢他的一切,可偏偏一切都只组合成英吉利这个人,恨意如泉涌不止与爱意纠缠,撕扯纠缠让人不得不陷入迷惘。
让美利坚恨得刻骨,爱得无法自拔,他做不到精神和肉体之外的爱,两相交错数年,他是在英吉利之后的第二位患者。
仿佛他思想上最重要的部分完全被对方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