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要一天一记,这是我模仿曾国藩日课的一个方法,我要坚持下去,我还要开始跑步,从明天早上开始。
今天上午我和帆一块去了黄河医院,看了心理医生,聊了快两个钟头,其实我自己说了很长时间。最后医生告诉我说他遇见过很多像我一样的病人,知道得了这种病活着是很痛苦的,之所以称他为病,是因为他影响我们的生活、工作、人生,然后告诉我只能面对,然后接受,继续往下走,(这些我父母、妻子都跟我说过,我完全听不进去)不要让自己陷入幻想,即使再痛苦,也要面对现实,要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还说了一些其他的,我觉得挺有用处的。
回到家吃完饭,姐姐和帆都去午休了,我坐在沙发上,爸爸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说道“觉得有用的话,以后多去几次,钱不是问题,我们给你”,但是我说我不要你们的钱,我现在工作了,没有大钱有小钱,我看的起,我又说我今年30岁了,就算我恢复到正常,感觉太晚了,好多事情都来不及了,我爸就说30正年轻之类的话,我打断爸爸的话,说如果我当初就去看医生的话,我现在可能不是这样,我可能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就算我没有达到世俗上的成功,但是最起码我可以生活的很快乐,有活下去的希望,而不是现在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在最应该有活力的年纪每天都想死。
我在13岁上初三时就开始受到这种病症的影响,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总是和别人发生冲突,听课也听不进去;等到14岁上了高一,这种毛病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我会反复不停的松鞋带,绑鞋带,不停地吐口水只是想吐到一个偶数,不停的洗手)导致我已经无法上课,当时我的班主任老师,我记得他叫刘松亮,叫我爸过去说让我爸带我看看心理医生,我爸就说我儿子不会有这种问题,不用看,好像觉得这是一种耻辱一样,只是带我回去休息了几天;等到我高二,把我家长又叫去了,我爸不想去,让我姐去了,(我爸总是回避我这个问题)当时我姐已经在单位上班了,我当时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蹲在教室门口,因为我无法停止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结果就是又没当回事;等到我留级时,我又告诉我老师我的痛苦,老师再次叫来我的家长,又是我姐去了,还是不以为然,从那时起,我开始逃学,不想去教室上课,不想见人,每天晚上去网吧通宵,白天在我租住的小屋里睡觉,我的父母都知道,还是没有带我去医院看,(只是去了一次郑州,我姐当时有一个同学,在一个私人心理诊所,看了看当时那个女的就说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之类的废话,还让我爸进去,其实只是为了凑时间赚咨询费,结果我爸很不高兴,我能感觉出来,我当时认为他是认为浪费钱)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我的痛苦,他们不仅不愿意听,还认为我是在为逃学找借口,然后我爸说我已经放弃你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就这样我不再求助了,我开始用自己想法做法去对待痛苦,然后我越来越偏激,越来越脆弱。直到今天我30岁了,我只是想问我父母,当我求助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医院看看,当时如果看了吃了药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现在会不会是另外一种人生了,他们却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我当时没有钱,现在我上班了我自己挣钱了,我买不起房,爸妈用一辈子的积蓄给我买了房,但是我不想要他们的钱,他们当初如果愿意拿钱给我看病我可能不会在痛苦中这么久,我的青春就是在抑郁、强迫、痛苦中度过的,不需要很多钱,说不定1万块都花不了,就能改变我的人生,但是他们不愿意,他们供我上学,给我买房娶媳妇,但是不愿给我去看病,我现在有了房子、有了工作、有了媳妇,但是我却没有活下去的愿望。我问了我爸,他只是说他们当时不知道这么严重,不知道也不问,好像我的病是他们耻辱一样,好了,现在就是给我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30了,我终于混成了人不人、鬼不鬼了,看着爸爸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我多想说你们当时要是带我去医院看看该有多好,比现在给我再多钱我都愿意。
我不知道我爸看到现在的我,是什么感觉,他们觉得我没事,我就是想的太多了,不想不就好了,一直是这样,包括我姐也是,我觉得很可笑,这就是他们疼我,关心我,一直回避,到了今天,给我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我死都不能死,我死了就是坑了我媳妇了。
今天就写到这吧,人生不能重来,往下走下去吧,只能往下走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往下走,过完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