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吭不响席地就躺,终于凉快了。
今年的母亲不知如何,一开空调就头疼,父亲没办法,一起抗吧。
母亲是心疼父亲的,水泥地板拖了两遍,累得呼哧呼哧。风扇当然没停,也吹了全干,又用手掌趴地探探湿度,这才铺上草席,又怕返潮,将毛巾被垫上一层,终于没了力气,随手一扔枕头,就任由它横行中央,小心翼翼的避着草席去走廊凉快了。
父亲欢喜,翘着二郎腿嘚瑟,接地气就是不一样,舒服。索性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任凭头顶摇扇,眯起眼要假寐一会儿。
天太热,不想做饭。吃啥呢?父亲寻思着……呲溜呲溜,就见香妮吃的欢,三下五除二,一嘴的红油,左咬一口肉夹馍,眼瞄着右边的馋嘴鸭,手是划拉着吃,眼是咕噜噜转着看,一副馋嘴像……打包一份,去哪了?……
“爸啊”,香妮的大嗓门惊醒了迷糊的父亲,“快起来,我给你们带了午饭”,晃晃塑料袋,香妮入了厨房,“妈呢?”
父亲不知,探个头看向走廊。人不在。
“他爸,开门”,母亲意外的吆喝,吸引香妮和父亲都扭头看向大门。
“买冰糕了?”开门的父亲被一股凉气突袭,看向母亲的手拎袋。
“哪呢哪呢”,香妮挤到父亲前面,一把抢过,“我来放冰箱”,手里挑三拣四地翻,“全是老冰棍?没个蛋筒啥的?”
“这是让你爸降温的,哪是你吃的”,母亲没好气。
“唉呀,爸”,香妮嬉皮笑脸,“妈可真为你好,连点奶油都不带”。
“就你事多”,父亲笑眯眯掏口袋,“去买几个蛋筒冰淇淋吃吧”。
香妮不走,举着父亲给的十元,“啊,天真热。千里清蒸,万里红烧,屋里屋外,但凡有风,热浪扑身,你想干抗,基本烧焦”,眼睛转一圈钞票转一圈父亲,“啊,天不太热,一点都不热。喝口水,蒸个免费桑拿,买饭只当洗个澡,咦~,就给十元,我看得脸直发烧”。
母亲气得举手要敲香妮,父亲赶紧再探裤兜,甩一张红钞,一脸嫌弃,“赶紧走”。
“啊,真金不怕火烧”,香妮猛亲一口毛爷爷,高高举着红票子,一脸浩然正气,“我向毛主席保证,一定做到真金镇金刚”。
“走你”,父亲母亲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