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勒德·胡赛尼 ,1965年生于阿富汗喀布尔市,毕业于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医生,《追风筝的人》是在2001年完成的,是胡塞尼的第一步小说,截止现在其主要作品有小说《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群山回唱》。
这本书让我了解的不只是一个同父异母兄弟的精神救赎过程,更让我认识了阿富汗,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在我们这样一个本该和平的世界,阿富汗人仍然在受苦。外国势力的多次入侵,阿富汗人没有倒下,他们无论是给成吉思汗还是苏联美国,都留下了深刻的痛苦回忆,阿富汗人从不屈服,一直战斗。塔利班政权的残暴,却让阿富汗人震惊了,那些自称是最最认识真主安拉的人、真正的阿富汗人、普什图人,却牲畜不如,杀人如麻,游戏生命。
阿富汗人并没有为胡赛尼的成功而欢欣雀跃——他们觉得胡赛尼的小说是在公开宣传阿富汗的“家丑”,由《追风筝的人》改编成的同名电影甚至被禁止在阿富汗上映。“当然我们很自豪,可他的确在用我们的羞耻谋利。”这是阿富汗裔人的普遍反应。
本土的阿富汗人,或者大半辈子生活在阿富汗,只是不得已而移民的阿富汗裔,他们对待胡赛尼,就像我们对待好多好多的美籍华人一样,认为他们不了解我们的国家,别国不要干涉甚至议论自己国家的事情,丑事更不可以。
故事是回忆,书中说的:往事总会自行爬上来。
12岁的阿米尔和哈桑的童年生活是故事的基础。爱看书的阿米尔和先天兔唇的哈桑,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因为社会观念(也是父亲唯一的罪恶)而变成主仆关系,相仿的年龄让两人一起长大,而两个失去母亲的人总是能够玩到一起。阿米尔说的第一个字是爸爸,而哈桑说的第一个字却是阿米尔。哈桑是带着微笑出生的,他对阿米尔的感情也从无瑕疵,他会为阿米尔准备好每天的饭菜,放好鞋子,也会为了阿米尔不畏恐惧,拿弹弓威胁希特勒式的阿塞夫,尽管他的双腿也在打哆嗦。哈桑总是喜欢阿米尔给他读书,教他认字。
赛风筝是阿富汗的传统,阿米尔是出色的“风筝斗士”,善于用自己的风筝切断别人的风筝的线;哈桑却是杰出的“风筝追逐者”,线被切断而落下的风筝归追到它的人所有,哈桑总是能追到风筝,两人是最完美的搭档。爸爸对两个孩子都很喜爱,但嫌阿米尔过于怯懦。两个孩子和人打架时总是哈桑出头。阿米尔展露出写作的才华,爸爸却并不看重。哈桑牺牲个人的尊严(被阿塞夫强暴)为阿米尔取回了最后那只风筝。然而阿米尔的内心一直被羞愧和痛苦所折磨着(他看到了罪行的经过,却没有勇气制止),对自己的自私、懦弱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不能自拔。为了逃避这样的情绪,他将莫须有的罪名(偷钱)强压在哈桑的身上,让父亲赶走他们。哈桑也毫无怨言地承认了不存在的偷窃行为,不顾阿米尔父亲的劝阻,执意离开。
故事的后来还在继续,阿里(哈桑的瘸腿面瘫父亲)和哈桑一起离开了,接着俄国占领阿富汗,阿米尔和爸爸也被迫离开,离开了故土,踏上了去往美国的路,后来他和爸爸也一直在美国生活,并且他在美国还娶了妻子,有了安定的生活,再后来爸爸去世了,能打败父亲的,只有癌症。很多年后的一通电话把阿米尔又重新召回了阿富汗,经历了无数痛苦及生命死亡的威胁后,他又回到美国,却也带了一个孩子,哈桑的孩子。哈桑已经死去了(被塔利班击毙,只因为不想搬出阿米尔的房子,那个他自认为需要保护的房子),但那个孩子和哈桑一样,善良感恩,精妙的弹弓技术(正是他的弹弓救了阿米尔一命),却唯独少了微笑(哈桑出生便带来的微笑),空洞的眼神里全是悲伤。尽管阿米尔和妻子很努力地让他适应美国生活,学校生活,可索拉博还是更喜欢独处,直到书的结尾,在公园里一次偶然的放风筝:阿米尔和索拉博合作击落了对方的风筝,索拉博露出一丝微笑,阿米尔对索拉博也说出了哈桑相同的话,“为你,千千万万遍”,去为索拉博追上被击败的风筝,他们的战利品,更是父亲哈桑的荣耀。一个不错的结尾。
书中有很多不错的描写:阿米尔父亲在阿富汗的房子,伊朗的瓷砖,印度的挂毯。他最好的成人朋友拉新汗,他总是理解阿米尔的感受,也是最后那通电话的发起者。只知道黑与白的父亲,飓风先生,与熊搏斗的疤痕,更有他的善良布施。所有阿富汗的风土人情,他们朝会,跪拜,吃沾着蔬菜汤的囊。塔利班政权下的阿富汗,恐怖至极!
作者最终完成了救赎,而且中间经过的苦难是非人类可承认的。不过我们还是看到了人性在关键时候是有多么软弱,不管他是个孩子,还是一个成人。阿米尔犯下的错,是因为孩童时期的懦弱,对哈桑的嫉妒(父亲爱哈桑多一点),还有那可恶的主仆观念。但如果拉辛汗不告诉阿米尔和哈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成年的阿米尔还会去救索拉博吗?可以知道,阿米尔在去阿富汗之前,虽然内心愧疚,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孩子都是因为之前自己的罪孽造成,但他还是把哈桑当做一个忠诚的仆人,不是真正的朋友,他不会给一个仆人道歉,更不会为了一个仆人去赴汤蹈火,哪怕他可以为了自己那么做。阶级观念是有多么的可怕,他超越了人性。
他完成了救赎,只是因为哈桑是他的亲兄弟。
有时候原因很残酷,不过即使是这个原因,生活在无忧无虑生活中的我们谁又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