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广西文化艺术中心的活动列表,不禁感慨,中国真的发展得太快了!连理查德·克莱德曼都要去南宁开新年钢琴演奏会啦。
理查德·克莱德曼,但凡当年学过钢琴的孩子,可能都至少练习过一两首他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水边的阿狄丽娜》,《秋日的私语》,《献给爱丽丝》,《绿袖子》……太多太多经典曲目,数不胜数。我们家里至今还保留着一本《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曲谱。而《水边的阿狄丽娜》是除了《四小天鹅》之外我至今还能弹下来的为数不多的曲子之一。很遗憾自己当年没能把钢琴学好。现在几乎已经全部交还给老师了,并无多少老本可弹。
我们团里的孩子,几乎每个人从小都会学一两门才艺,其中一大半都会学钢琴。而我们的启蒙老师是爸爸的同事,林老师。印象中的林老师是一个气质很好的大美女,虽然已经有一点年纪了,但谈吐很优雅。依稀记得她好像是归国华侨,所以仿佛就自带一种不一样的气场。我跟姐姐都是林老师的学生,但我从小天资就不高。姐姐的天赋比我好,手指条件,听音能力都比我强。我天生手小,死命张开手掌也跨不了几阶音,加上本身对钢琴的悟性也不高,所以学了两年以后,有一天林老师很婉转地找爸爸说,“或者让zizi学学其他乐器?她学琴的条件并不好。”当然,这件事情是很久很久以后,我芦笙比赛拿了广西第一名以后,爸爸才偷偷告诉我的。当然,当只有我一个人不用每个星期去上钢琴课了,我竟没有觉得很奇怪,也没有觉得很伤心,只是有点羡慕,每年年末参加林老师钢琴课表演的小伙伴们都能收到林老师给的小礼物。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有点纳闷爸爸怎么让我学起了芦笙和二胡,但因为从小就看着这样那样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乐器长大,所以对于学什么乐器都觉得新鲜,都觉得正常。我还曾经因为看到梁伯伯乐器修理室里的那面用整张大蛇皮做成的鼓,而想去学打手鼓。只是后来手鼓没学成,爸爸丢给我一个从非洲带回来的长鼓,自己玩。
家里的那部钢琴,是爸爸去非洲回来,用外汇券买了部日本摩托车,然后再用这部摩托车去换成了一部珠江钢琴给我姐和我,让我们在家就可以练琴,不用再去排练场或小猫咪家去练琴了。可以说是爸爸牺牲了自己拉风臭美,显摆威风的机会,希望姐姐跟我能成才。当然,我是指望不上的了,好在姐姐很争气!凭着多年钢琴的基础,姐姐是当年广西电子琴比赛她那个年龄段的第一名。特别牛!我最多也只能在无人的时候,自娱自乐地弹几个小曲,高难度的曲子和技巧,我是完全玩不来的。但也因为一早已接受并勇于面对了现实,所以倒反我自己的心态好得不得了。之所以还会偶尔弹弹,就真的是因为喜欢了。至于旁人听着痛不痛苦,舒不舒服,那也管不了这么多咯。
上周,去看小宝的钢琴汇报演出,我特地还买了花去,并一脸迷妹状地给小宝照了很多照片。听到台上的孩子弹到以前我们曾经也弹过的练习曲,我跟姐姐会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姐姐会跟我耳语说,“刚刚那个小节,她弹错了。”然后我默默点头。这是学过钢琴的孩子才有的一种共鸣。
儿时好友小猫咪,现在已经是广西艺术学院的钢琴老师,她早已桃李满天下;当年我们学琴的孩子里,我觉得弹琴最厉害的当属梁家哥哥,他弹琴的技术不是甩我几条街就足以形容的;杨家哥哥因为颜值在线,所以他在学校表演弹钢琴的时候,都仿佛自带打灯效果。
学钢琴于孩子而言真的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但我真的衷心给家长们一个善意的建议,不管孩子怎么耍赖,怎么抗拒都好,都应该让他们坚持下来。因为到了成年,他们会感恩当年父母的这份坚持。
当年在蒙特利尔的老城的一家餐厅,自己孤独地吃着饭,但餐厅大厅有一位演奏者在为大家演奏钢琴,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孤独,他还专门为我弹奏一曲。那晚吃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到现在也忘记了,但我仍记得那晚那位钢琴师的背影。我想说的是:会弹钢琴的男子,真的超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