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曾爬过墙,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
记得上一次爬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自从在镇里读书,就再也没那么野过了。这一次回家,看着那低矮了少许的石砌的围墙,一股愁绪油然而生,便不觉生起了爬墙的念头。
三两下,手脚并用,我轻而易举的爬上了那曾让我望而却步的墙。静坐在墙头,昔日的欢声笑语附上心头。
“老伴。小乖怎么还不回来。”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也打断了我的回忆。同时,怀揣着一份惊讶,怎么会是父亲这样问?
“老头子,你别瞎担心咯!你又不是不清楚那小子,他肯定又在外面野了。”
“我还是到村头去看看吧。” 刚刚迈出的脚步似乎有所犹豫“唉!算了。算了。他看见我又要不开心了。”
“老伴,你煮了我今天去老赵家买的猪肉吗?”
“煮了,煮了。”
“小乖在外面吃的不好,他难得回来一次,要多做点好的,让他补补。”
“知道啦!知道啦!你这都念了多久了,每次小乖回来你都这样。怎么不见你对小乖说说呢?”
“……”张开的嘴显得那么无力。
伴着风,合着肉香。坐在墙头的我被风沙迷住了双眼,耳边依旧响起父亲的念叨,那是许久未闻的温柔。
其实,小时候,我也曾崇拜父亲,陪他翻墙越岭,陪他在土地上挥洒汗水。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是从我满上遍野肆意妄为,还是我我玩乐不知回家不停闯祸,我和父亲之间像隔了一堵墙。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行为只能召开父亲的一顿打骂吧。渐渐的,父亲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童年的欢声笑语好似只是上世纪泛黄的照片,在记忆深处蒙灰。
我擦了擦泛着泪花的双眼,悄悄地爬下了墙。走到门前,若无其事的喊着“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啊!”带着些许惊诧与欢喜,父亲的双手在不停的交叠,半天才道:“赶紧去吃饭吧。你娘刚刚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五花肉,刚刚老赵找我有事,我就不吃了。”我没有错过父亲眼中的小心翼翼以及稍纵即逝的悲伤。我终于再次细细大量父亲,父亲的双鬓不再乌黑,双手也不再宽厚有力。银色的发丝在夕阳中飞舞,手掌中厚厚的老茧。我恍然明白:父亲老了。
“都到饭点了,你就吃了再去吧!有事等下再说吧,别耽误人家吃饭的时间。”我僵硬的说完这些话,好像在强调着什么,又好像终于把什么放下来了。
时间终会弥补一切,消融一切,包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