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遇见了海口姨、她手里拎了一个袋子、里面装有两个苹果。“就买两个苹果啊?”
“家里就我和方叔,买两个就够了。超市这么近,天天都逛的。”
许多人都忘记了她的名字叫周梅,所有认识的人都叫她海口姨,也都知道她是从海口嫁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来的。在那个还没有流行姐弟恋的年代,她嫁给了比她小的三岁的方叔。
海口姨说当时她父母不同意她远嫁到300多公里之外的小城镇的,但她未婚先孕父母妥协了。她当时坐了8小时的班车一路吐到黄胆水都出来的时候,见到是一排排茅草屋时、里到处是牛猪出没,动物粪便随处可见时,她直接瘫坐在地上哭了,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害怕了,也后悔了。
她哭着让方叔第二天送她回海口,她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至于是最后为什么没有留下来了,她的解释是方叔家里那么穷,妈妈是个盲人,村里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愿意嫁给他了。再说了如果我回海口了大着肚子再嫁人啊?听说去卫生院打胎很贵也很痛的。虽然她轻描淡写的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但所有的人都相信。是因为爱,让她决定留了下来,也是为因为肚子时有一个小生命。
方叔是退伍人员,以前是可以安工作的,方叔被安排在一个单位当保安。海口姨没有工作。他们的女儿出生后,条件有点艰苦,一份工资要养活三个人。海口姨练就了勤俭持家的很多技能。一直到现在,好多人都说她条件好了,还过得好么简单干吗?话里有说她抠的意思,她从不会去反驳。每次都是露出那满嘴假牙笑笑而已。
她胖胖的,每次听别人说减肥,她总是说能吃是福,为什么在减肥。她说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病泱泱的,接生婆告诉她父母,她可能活不下去了。要她父母放弃她。再加她前面已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了。当晚她父母就把她放在后院的芭蕉树底下,听天由命了。她说当时外公知道这个消息后连夜去芭蕉树底下找到她,当时的她还有气。外公把她抱了回来,去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开了些民间草药、慢慢养着。
她说小时候都是吃南瓜长大了,是南瓜救了她的命, 所以现在她不吃南瓜了,她吃怕了。有人问过她,恨过你父母吗?她说:“不眼,以前好多人生下小孩如果生病都会放弃的,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很正常的。我命好,我外公把我抱回来了。
她掌管着家时的财政大权,从嫁给方叔到现在。方叔的每一笔钱的去向都要让她知道用在哪里。方叔喜欢K歌,有一次方叔满着她买了一套新的音响之类的。告诉她是二手的才千百块钱而已。她都觉得贵了,但是方叔也没啥爱好,就算了,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在街上遇见了方叔的一个同事,那同事与她闲聊的过程中聊起了那套音响,问好不好用,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拿去换的,她才知道是新买的,并不是二手的音响。花了不少钱,那钱她得存多久才有的啊。
她把自己锁在了屋里面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老掉牙的戏码。很多邻居的男人们都着急的想踹门了。方叔笑着说:“不要踹门,门坏了还要花钱修的了,你们放心吧,她这么胖,上吊那绳子撑不住她的了。一听方叔说这话,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海口姨这时开门出来了,骂到:“想我死啊,没有那么容易,想白花我的钱,门都没有。”
到了第二天他们早上去一起去买菜了,回来又吵:“人家叫你大哥,你魂都飞了,马上买她的鱼,没有看那鱼都不新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