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说三国 92 | 贾诩唆使曹丕出卖老师
见初步达到目的,贾诩这时又使出更狠毒的一招。他要对曹操以毒攻毒,继续说:“这才只是第一步。你还要去做更难、更重要的事情。”
曹丕犹如惊弓之鸟,胆怯地问:“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难吗?”
贾诩说:“你可知道,春秋时卫桓公被石厚和公子州吁刺杀,石厚的父亲石碏大义灭亲,将石厚铲除的故事吗?”
曹丕疑惑不解,问:“老师这个时候提及这个典故,不知是何用意啊?”
贾诩说:“联署表公推你封王之事,肯定要掀起一场狂风巨澜。我作为你的辅佐老师,就算丞相能放过我,蒋干也绝对不会放过我。所以,我肯定难以躲避过此次劫难。杀头我想还不至于,但拘禁是肯定的。既然让他们来拘禁我,你我被动,不如你主动去指控我,以此来显示你对丞相的忠心,也使得丞相可以减少对你的嫌疑和戒心。”
曹丕听了真是出乎预料,本能上非常不赞同,心里却以为贾诩是在考验他,就说:“出卖老师,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我怎能去做?如果传将出去,那我还将如何面对天下和部属?绝对不可以!即使任何人会这么做,我也绝对不会!”
虽然曹丕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词严,但贾诩了解曹丕绝不是一个意志坚定、勇于呵护属下的领导者。相反,危急之下,为了自己的私利,曹丕肯定什么恶事都会做得出来,只是要计算付出的成本和报酬值不值得而已。
贾诩装作无可奈何地说:“看来我被蒋干拘禁和羞辱是在劫难逃了。”
曹丕说:“形势危急,我这就去找父亲陈情。”
贾诩却挡住他,说:“还有最后一步,至关重要。”
“啊?前两步已经犹如扒皮抽筋了,难道还要割心裂肺吗?”曹丕不由暗暗叫苦,内心几乎要崩溃了,说:“请老师不要再折磨子桓了,一下子全部说完吧!”
贾诩问:“你认为丞相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吗?”
曹丕低头不语,不便回答。
贾诩继续问:“假设你如果面临危机,在面对曹植强大的势力和拥戴他的幕僚部从时,你会怎么下手解决?”
曹丕毫不犹豫地说:“必要的时候,如果万不得已要杀人,就一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如果要驱逐,就恩威并显,不犯众怒。”
贾诩说:“正是。你我的势力已经成为丞相的心病,如果没有人流血,能起到杀鸡儆猴、分解异己的作用吗?丞相会相信你的忠心吗?”
曹丕在心里立刻分析贾诩话语的含义,不由大吃一惊,问:“难道老师要让我来推荐人给父亲,自己杀自己的部从和幕僚吗?”
贾诩冷冷地点头说:“弃子保局,你必须得推出几个人来,而且不是一般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这样才能显示你的势力真正被瓦解了。非得如此,才能使丞相放心,才能度过此次危难啊!”
曹丕痛苦万状,沉默了片刻,想:“事到如今,别无选择,只有推出牺牲崔琰、刘馥他们了。公推封王的动议本来就是他们浮躁而生惹出来的,不但毁了我,也耽误了无数像曹仁、张辽这些我结交多年的忠肝义胆之士,实在令我心痛啊!”最后,他对贾诩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于是,曹丕当晚就赶到汤池求见曹操,急于解释联署表的来龙去脉,以表露忠心。
曹操懒散地躺在卧榻上,正翻看一些阴阳家有关阴阳卜卦、鬼神仙道和炼丹方术的书籍,思绪徘徊在迷幻与现实之间,见曹丕进来,就随手示意,让曹丕坐到面前说话。
曹丕发现父亲神情恍惚,精神委靡,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感到很奇怪,以为父亲胸闷的沉疴又发作了,才折磨成这样,不免心绪很复杂,既希望父亲能健康起来,又暗暗希望他更加严重,从此一日日恶化下去,早日撒手人寰。这样大家就不会饱受今日的折磨。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