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站在厨房里，盯着灶台上咕嘟咕嘟冒泡的排骨汤，手里的汤勺无意识地搅动着。这是婆婆最爱喝的汤，她特意早起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排骨。
"妈，吃饭了。"她轻声唤道。
婆婆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菜，眉头微皱："怎么又是这些？"
李芳的手顿了顿，还是笑着说："您最近不是总说腰疼吗？我特意炖了排骨汤，补钙的。"
婆婆没接话，自顾自地夹菜。李芳看着婆婆碗里的菜越堆越高，而自己碗里空空如也，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对了，"婆婆突然开口，"下个月小杰要交学费了，你记得准备一下。"
李芳点点头："我知道的，已经存好了。"
"还有，"婆婆放下筷子，"换季了，我看你衣柜里衣服都旧了，去买几件新的吧。"
李芳愣住了。结婚这么多年，婆婆第一次主动关心她的衣服。她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连忙低头喝汤。
"妈，您也添件新衣服吧？"她试探着问。
婆婆摆摆手："我这把年纪了，穿什么都一样。倒是你，整天忙里忙外的，也该打扮打扮。"
李芳这才发现，婆婆的白发又多了几根，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婆婆也老了。
"妈，"她轻声说，"明天我陪您去逛街吧？"
婆婆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好啊。"
这一刻，李芳忽然觉得，婆媳之间就像这碗汤，需要文火慢炖，需要时间沉淀。那些曾经的隔阂与误解，或许就像汤里的浮沫，终会慢慢散去，留下最纯粹的温度。
她端起汤碗，给婆婆又添了一碗。热气氤氲中，她看见婆婆的眼角有些湿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