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心(在云上)16

“不梦江南,只念奴娇”


将晚,人们齐聚荷花池上的文心阁前。文心阁殿宇轩昂,雕梁画栋。人们翘首以待主持人祥云宣布本届荷花节的才子、佳人。

“本届荷花节诗会才子是——”

席上观众屏息凝气。

一阵激动人心的鼓声激昂响过。

“《不梦江南,只念奴娇》的作者——悟空!”

这时,藕花深处悠然划出一只小船儿来,船头的仙子光彩照人,她启动朱唇,整个天际响起了无比深情无限忧伤的歌声:

“那天你如同减字木兰花般行来

驻足于失去了卜算子的图书馆前

咫尺相望啊暗香流动

今春最后的柳絮化作你的钗头凤

听不见水龙吟的天一湖畔

四月挥洒着明媚的江南春色

一树繁花落尽如梦令

小巴也带上了宋时雨霖铃的哀伤

都说告别天堂之后行路难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你也不愿意过上一种

叫做清平乐的不美好生活

你离去的脚步声声慢

声声慢

从此我不梦江南

只念奴娇”

但见行云驻足,流水即止。余音绕梁,不觉于天际。

乐音息止。

下面宣读终审意见:

“全诗巧妙贯穿词牌,诗风明艳瑰丽,彰显钟情而忧郁的诗人气质。情色可餐。”

祥云继续发出清亮浑厚的中音:“下面有请作者发表获奖感言。

“果真是悟空哎!”

“是五万年前大闹天宫的悟空吗?”

“悟空,我爱你!”

“啊——”

小仙女们把持不住兴奋失声尖叫着……场面一度失控。

但见悟空一脸落寞,神情严肃得像条狗。

他站在高阁之下,显得身形异常瘦小。

他用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这里面有他一众的粉丝团。

他深施一礼。开始发言:

“感谢评委会给我的中肯评价!感谢我的读者们对我一向的包容和厚爱!我知道我今天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我将不负使命,打破常规,举起文学复兴的伟大旗帜,继往开来!这不同于五万年前我大闹天宫的任性胡为,而更多的是理性的光辉,神性的光辉!

……”

翩儿抻着脖颈听得入神,看得入神。怎么台上的悟空看起来乖乖的呢?正寻思着,突然发觉身边少了点什么——

“呃,洛呢?”

翩儿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洛的影踪。

忽听得掌声大作,一片哗然。

“感谢悟空的获奖感言!”祥云的声音。

“接下来,该最美仙子出场了。本届最美仙子皆有民间投票选举而出。最美仙子就是——又是一阵急迫的击鼓声。

“有请翩儿!”

翩儿被一众簇拥上阁。

“有请童子献上华冠!”

一个小童抱着白莲花冠向翩儿跑过来。翩儿蹲下来抱住那孩子。孩子把花冠戴在翩儿头上,赞了句:“姐姐你好美呀!就像一个女战士!”

“宝贝,你们家都是这么夸仙女的吗?”翩儿抱起那露着屁股蛋儿的孩子,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祥云把孩子抱走,把话筒交给翩儿。翩儿接过话筒,浑身上下一个不自在。她站在那里,把话筒放到唇边。头上那白莲越发衬得翩儿纤尘不染,有种出脱之美。

“呃,怎么是我?”

“众神选的,不会有错!”

“此刻要我做什么?”

“讲一讲你因何每日不辞劳累去清溪浣洗云朵?再讲一讲你为什么对周围的神仙关照拂有加。”

“我喜欢天是蓝的,云是白的。神仙与神仙之间是相爱的。”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神仙与神仙之间是相爱的。如此简单的话语,却透着不简单。谢谢你为天际所做的一切!”

翩儿忽而发现了在她面前的众人中洛熟悉的脸。

洛嚷着要给翩儿庆祝一下,结果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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