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以前自己一直想写一本小说,但总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攒了好长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些心急,但我会好好写出我的想法。也许有人会说我不自量力,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没必要去讨好任何人,我只是为了迎合我自己,如果你花了宝贵的时间看了我写的故事,我会十分荣幸。
世上有三种褶皱
不论低廉.昂贵,当笔尖划过纸张时,那细微的沟壑咬文嚼字,这种褶皱中藏着一幕幕故事。
不论贫穷.富贵,当年岁碾过骨骼时,那皮囊开始松弛,枯萎,这种褶皱中搁浅了一具具梦想。
不论高山.低谷,当雨水游过土地时,那泥土开始崩溃,瓦解,这种褶皱中孕育着一个个生命。
那天下着雨,一个男人等待着孩子的出生,没有早一步,也没晚一步,雨声刚消失便是你一阵阵啼哭声……那天穷书生给你读了一个故事,你说你也可以写出来,你把笔压的那么重,痕迹印穿好几张纸……那天你站在镜子前,发现你往日强健的骨骼开始萎缩,再也撑不起那一层旧皮囊,你好像看见内脏开始沿着边角腐烂。你焚烧了你写的所有的文字,在桌子前喝了一杯烈酒,以至于你的脑子都要排空了。你说你不想再带走什么牵绊…………
第一章
出生
灰蒙蒙的雨就那么随意的撒在执拗村的土地上,对于这场雨人们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这场雨让忙碌的人们可以偷一会闲,但又不至于受到内心的谴责,悲的是这场雨后又嘚开始繁忙的劳动。
村南端的水娃这会正在自己堂屋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妻子的分娩,当年水娃的父亲之所以给他是这个名字,是因为当年水娃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干旱,算命先生说这娃命里缺水,水娃的父亲一想那缺啥就补啥呗,那就叫水娃好了。这水娃的脾气却不是那小河的水,他的倔脾气却是那滚滚的黄河水,长时间的等待让他有些不耐烦,而着这灰蒙蒙的雨让他更加的烦躁。水娃从身背后的腰间抽出父亲给他的烟锅,这个烟锅是用猪的大腿骨做成的,光看那上面的颜色就看的出已经有些年头了,烟锅的叶斗处已经被熏的发黑发亮除了烟嘴处因为长时间的嘴唇摩擦还有些原来的白色外,其余地方都是油黄的,整个烟斗裹着一层年岁厚厚的包浆。烟斗的脖颈上还吊着一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小布口袋,这个口袋还说是结实,自从水娃的父亲当年挂在上面就一直没破过,这么多年来也只是绳子断过几次,口袋里装的是水娃在后墙自己种的碾碎后的烟叶。村里的汉子每年都会为自己备一点这种粮食,好在劳累的时候解解乏。
水娃取出一撮烟叶放在手中使劲搓了几下,焦急的填到烟斗里面,从填炕口的木板后面取出一盒包装有些破烂的火柴,将一支火柴在包装盒上摩擦,只一下火柴就划着了,也许是因为他十余年的吸烟习惯,已经让他对这个动作非常的熟悉,他引燃烟斗里面的烟叶,猛吸了一口,很意外的是烟嘴里并没有吸出烟来,反而烟锅里的烟叶灭了,他重新将烟叶点燃,又吸了一口,但是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
“连这烟斗也来给我添堵,要不是你这么多年来和我有了感情,真想把你摔碎了”水娃晃了晃烟斗不禁咒骂到。
他有些不耐烦的将烟叶从烟斗里掏了出来,将烟斗在台沿上磕了几下,拿到眼前眯着眼睛从小孔里看了看,好像并不透光,他一想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疏通过烟管了。
“这么多天把人搞得慌张的都忘了清理一下烟管,定是烟油堵塞了管道,雨停了定要要找个细枝条捅一捅。”水娃自言自语道。
水娃将烟斗靠在墙角边,从木板后面取出一张用来引燃炕草的草皮纸,从上面裁下一张规则的长方形,在长的一边折了一个浅浅的纸槽,又从烟斗口袋里取出一撮烟叶,放在手上捻细,而后放在纸槽里轻轻的摊均匀,沿着纸的方向慢慢的卷起来,用舌头将长的一端的纸润湿好让纸粘合在一起,又将烟卷的一端捻细掐掉,讲这一端叼在嘴里。水娃又一次将火柴划着,这次他很小心右手拿着点燃的火柴,左手遮着火柴,缓缓上升到烟卷的高度。
这一次烟卷不负众望和火柴一起燃烧起来,水娃将烟卷的火焰吹灭,伴随着口腔肌肉的收缩,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以至于他好像都听到了烟叶燃烧的声音,他满意的吞吐着烟雾。脊背顺着墙向下滑,而后顺势坐在地上两条腿弯曲盘折在身子下面,黑黑的头颅靠在墙上。
水娃规矩的吸吐烟雾,免得这报纸卷的旱烟熄灭,这种旱烟就是这样,吸的用力吧就会着起火来,但如果你轻轻的吸,它又容易熄灭。
生活的压力让水娃相较于同龄人更加苍老,就这样坐着让水娃暂时忘记了烦躁的事情,也忘记生活的艰难。水娃任由烟雾沿着房檐逐渐飞升,在空气中边打转边弥散开来,慢慢的被这广袤的空间所稀释,雨水在屋檐处形成一张水做的帘子,一直垂到院子台脚的水洼里,激起阵阵涟漪,这水做的帘子隔绝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时水娃才感觉到自己只有在此刻才真正为自己而活着。水娃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烟灰在烟卷上慢慢延长,终于承受不住地心引力摔碎在裤腿上。
几乎是在同时,水娃感觉雨突然之间停了,帘子像是被瞬间扯断了一样,一阵啼哭声从墙后传出,水娃猛地回过神来,急切的攀在门口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门开了,“是个带把的,但……”接生婆说,水娃没听说完就挤了进去。秀莲无力的躺在那一床破被子里,脸色有些发白,头下面的枕巾都被润湿了,他看了看秀莲满心的欢喜,只瞟了一眼孩子,赶紧淘了把毛巾,擦了擦秀莲头上的汗珠,将毛巾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看也了一眼下面,不经意间看见孩子的手有些异常,仔细一看这个孩子的双手,孩子的每只手上只有三个手指,就像是一双鸡爪一样。
水娃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僵硬,秀莲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生气的说“我也算对的起你们老张家了,你咋还摆着一张脸。”水娃强挤出笑容说“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水娃又将孩子裹好,放在秀莲的旁边,说“我去给炕里添点柴火免得你受凉了,你先好好休息饭我填完炕给你去做。”水娃转过身出了堂屋的门,又将接生婆送出了大门,从柴房里兜了一兜填炕,用榔头一股脑全部推到炕池里,从炕口飘出丝丝蓝烟。
秀莲对孩子甚是欢喜,转身抱过孩子仔细打量,孩子那么天真的笑着,双手在空气中抓着什么,秀莲也看到了孩子的手,她有些明白水娃为何会是那副表情了。她朝着木格子窗喊到“水娃,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水娃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的毛病,这不是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孩子吗,况且还是个带把的”秀莲还没有开口,水娃就已经说到。
“我觉得还是对不起你”秀莲知道水娃还是有些介意的,但也没有多说。
“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那些苦日子咋们都过来了还怕这,你歇着吧,饭马上好”水娃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