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上个年代,每个人的家庭里都掺和着原生家庭的影子,比如我的爸爸,兄弟三人,发生了很多事情,那是对我而言,只有对与错的视角,但现在长大了再回头看看,只不过是每个人都多为自己着想了一点罢了。
上次说到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在医院过的年,我妈妈用剩下为数不多的钱给我买了一件新的毛衫,说是毛衫,其实就薄薄的一层,想秋衣一样,至今我还记得那是一件暗粉色的、高领的、胸前有亮片的衣服,质量也不好,四十多块钱,但是那是妈妈能够给我最好的了,我穿着它去了医院,中午在医院里吃的是医院送的饺子。具体是什么馅的饺子已经忘了,混着医院里的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也感觉不到过年有多美好。
中午爸妈让我自己回家,他们在医院陪护,告诉我晚上再过来,我拿着一块钱去坐公交车,那是我见过最大的一场大雪,在大年三十的中午,下的沸沸扬扬,我站在10路车的站牌下,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公交车,最后还是路过的好心的大妈告诉我公交车放假了,初一才会有,我四顾茫然,心里没有害怕也没有紧张,就凭着我的记忆,慢慢的在风雪中挪动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算是到家了,打开家门,鞋子和衣服早就已经湿透,手指也冻得没什么知觉,但那会儿没有丝毫的不开心,只单纯的觉得这雪真是大。
过完年不久,因为爸爸和伯伯们花费了不少钱,也没有能力再继续医治奶奶了,兄弟三人决定送奶奶回老家,奶奶处于一种瘫痪的状态,意识也不清醒,但是吃饭还是可以的,我记得爸爸的脸充满了无奈,那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看到爸爸那么难过。送奶奶回老家后,我妈妈和两个婶婶负责照顾奶奶,一个人三个月,这三个月完全脱产,在奶奶家吃住,照顾奶奶。妈妈是第一个月,爸爸又骑着他的摩托车开始四处找活,我刚到父母身边没多久后,又开始了散养的模式。
那时候是初中一年级,爸爸白天送货,中午接上我去面馆吃一碗面,然后他接着送货,我独自回家,爸爸一般晚上九十点才到家,我经常笨拙的炒个土豆片,然后去门口的马路上瞭望爸爸,时间久了,耳朵的听力会变得特别好,还没看见人就可以分辨出哪个摩托车的声音是爸爸的,每到周五呢,爸爸就会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回老家找妈妈,周一再回来,周而复始,所以我的童年乃至青春期都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乡镇成为了我的天堂,虽然走不出去,但我的想象力格外丰富,爱听歌,内向,也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但我妈妈因为常年照顾奶奶,实在无聊之际,养成了抽烟的习惯,这对她以后的身体健康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等写完我自己的故事,我还真想写写我的父亲母亲,我们一家人单独拎出哪一个来都是一本书,我的父母更是那个年代里勤劳任干的代名词,他们的那种实干精神,永远是我心灵的寄托,他们身上那种朴实无华,那种面对命运不公和挫折的淡然、拼搏,是我这一生所欠缺的,所以每个父母,都是孩子最好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