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分三十一章,以论学的内容为多,涉及了学习的内容,学习的方法、进学的不同境界等。此外还记述了孔子晚年致力于整理古代文化。
1、子罕hǎn①言利,与②命,与仁。
注释:①罕:很少②与:赞同
译文:孔子很少谈到功利,赞同天命,赞同仁德。另说认为孔子很少谈及功利、天命和仁德。
2、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①。”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注释: ①无所成名:没有什么赖以成名的东西。根据上下文的意思是说孔子博学,但没有用单独的专长去树立威望。
译文:达巷的一个人说:“孔子真伟大!学问广博,可惜没有什么可以成就名声的专长。”孔子听说后,对自己的学生们说:“我专心干什么技艺呢?驾车呢?还是射箭呢?我驾车好了。”
3、子曰:“麻冕,礼也;今也纯①,俭②,吾从众。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③。虽违众,吾从下。”
注释:①纯:黑色的丝②俭:用丝织做礼帽比用麻容易得多,因而说节俭,省事③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古代臣子见君主在堂下跪拜,然后到堂上再跪拜,到孔子时代,堂下跪拜基本被废弃。孔子对此提及,体现他对君臣礼仪的慎重态度。
译文:孔子说:“礼帽用麻料制成,是符合礼的。如今都用丝来做,这样俭省,我赞成大家的做法。臣子拜见君主,先在堂下行礼,是符合礼的。如今都在堂上拜,太娇纵了。虽然违背大家的做法,我还是在堂下行礼。”
4、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译文:孔子杜绝了四种毛病:不凭空猜度duó,不毫无变通,不拘泥固执,不主观武断。
5、子畏于匡①。曰:“文王既没②,文不在兹③乎?天之降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注释: ①畏于匡:囚禁在匡地②既没:已经死去③兹:这里
译文: 孔子在匡地被围困,说:“周文王已经死了,一切的古代文化不都在我这里吗?天如果要毁灭这些文化,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得到这些文明;天如果不想毁灭这些文化,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6、太宰①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②其多能③也?”子贡曰:“固④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
子闻之,曰:“太宰知我乎!吾少⑤也贱,故多能鄙ǐ事⑥。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注释: ①太宰:官名②何:为什么③多能:多才多艺④固:本来⑤少:小时候⑥故多能鄙事:所以学会做很多粗贱的技艺
译文: 太宰问子贡说:“孔夫子该是位圣人吧?为什么他会那么多才多艺呢?”子贡说:“这本来是上天让他成为大圣人的,同时又让他会很多技艺。”
孔子听到了,说:“太宰知道我呀!我小时候贫贱,所以才学会做很多粗贱的技艺。君子所掌握的技艺多吗?不多的。”
7、牢①曰:“子云:‘吾不试②,故艺。’ ”
注释: ①牢:子牢,传说是孔子的学生②试:做官,当官
译文: 牢说:“孔子说:‘我没有被国家任用,所以学了些技艺。’ ”
8、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①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②其两端而竭焉。”
注释: ①鄙夫:乡下人,乡下农夫②叩:推敲
译文: 孔子说:“我有知识吗?没有啊!有个乡下人来向我询问,我本来一点也不知道的。我是从他问的问题正反两方面加以盘问,得出答案后尽量告诉他。”
9、子曰:“凤鸟①不至,河不出图②,吾已矣夫!”
注释: ①凤鸟:凤凰,古代传说中一种象征祥瑞的神鸟②河不出图:传说在上古伏羲氏时代,黄河中有龙马背bēi负八卦图而出。它的出现象征着圣王将要出世。
译文: 孔子说:“凤凰不到来,黄河不再出现八卦图,我这一生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