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到了供暖交费时人集中，需要排队，十月初就交了。那时交没有正式发票，收费员给开了一张临时的，嘱咐十一月底之前过来换。

今天想起这事，去了供暖公司。轮到我办理，把临时发票递进去，说换张正式发票。收费员不是上次那个，拿过这张纸，问我，换什么正式发票？我把之前收费员的话说给她听。

这个收费员五十岁左右，头发蓬乱，睡眼惺忪。我是个狗鼻子，特别敏感，闻到从她坐的位置散发出一股被窝味。她开始看着临时发票在电脑中翻找，一边找一边问我交费人名字，我告诉了她。很快，找到了，打印出一张电子发票。我接过来，没有多想，折叠一下，揣进兜里。多年交费，都是这个户头，这个程序，今年不过重复往年的戏码。

走出供暖公司大门，眼前又浮现出收费员那副懒洋洋的臃肿姿态，忽然有点不放心，便从口袋里掏出发票，又看了一遍。一看不要紧，上面只有交费人的名字，没有单位名称和纳税识别号。

立即折回去，把发票递给收费员，问她发票上怎么没有这两项关键内容？她理直气壮地说，你光说换发票，也没告诉我什么单位。我说临时发票上都有注明，你也看了，怎么还让我告诉你？你们都知道开采暖发票必须要有纳税单位识别号，没有它，单位不能报销，等于废纸一张。

这女的口气不再强硬，看着电脑，嘴里还说着这里有啊，为什么没有打印出来？为什么，鬼才知道。我说一遍打印不出来，再多打两遍，总有打印出来的时候。接着闭嘴，不再作声。

拿着新打印出来的发票，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去顺风快递给单位寄去。

收费员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岗位，把人也养的这样傲慢，这样不负责任，本想多说两句，话到嘴边，强咽了回去。这种素质的人，不知如何谋得这份差事，和她浪费口舌，无疑于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