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深圳西西弗书店万象城店,我参加了《一个人的朝圣》作者瑞秋乔伊斯新书《奇迹唱片行》读者见面会。瑞秋带着她的新书与中国读者见面,有很多年轻的中国读者参加到了这场见面会,我也有幸在现场能够倾听到瑞秋分享她《一个人的朝圣》和《奇迹唱片行》这两本书背后的一些故事。瑞秋看起来很和蔼,也很亲和,我夫人说她和jk罗琳有些相似,英国的女人是不是到了这个年纪都有类似的一种魅力呢?
瑞秋分享了他父亲得了癌症去世的故事,这也是促使她开始写作的一个原因。她以自己的父亲为原型创作了《一个人的朝圣》。而新书《奇迹唱片行》又以他和她的丈夫在离开伦敦之后的一个亲身经历为故事的开篇,讲述了一个坚持卖黑胶唱片的唱片店老板的故事。
在现场很多年轻的读者朋友们都很热情地迎接这位作家,而且也都提出了他们很感兴趣的一些问题。但是瑞秋却说在英国的时候,她每次召开这样的读者分享会来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人,而且数量也不多只有两三个。同样作者的作品在英国和中国两个国家似乎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或者是不同的一个效果。其实这也是我在现场非常想问瑞秋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她的作品在英国和中国产生了不同年龄层次的受众?她在写这部这两部作品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过为哪一个年龄层次的人去写作?但是没有机会来得及问,读者见面会就结束了,这也是我现在想对这两个问题做进一步深入思考的一个缘由吧。
第一个就是关于读书的目的。这几年大陆的图书市场,引进了很多欧美和西方文学,特别是小说类的文学作品。这些作品要么带着获得某个国际大奖的光环,要么以全球销量几百万册为噱头被引进到中国,他们以畅销书的身份在各大书店、卖场和网上书店的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也吸引了大批的年轻读者去阅读、购买这些书籍。我也是这些读者当中的一份子。但是我觉得这些书都应该有他的目标受众,或者说它所讲述的故事和故事中所揭示的道理应该是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和有了一些经历的人才能读懂的,很多年轻的读者并不一定能够真正读懂。我有一种感觉,就是现在很多年轻的读者在读这些类似的畅销书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正去读这些书所反应出来的背后的一些价值,他们只是在以阅读畅销书的噱头去丰富自己的阅读经历,甚至有的时候把它当做与人吹嘘的资本。我很怀疑那些年轻的读者们是不是真的能从书中的故事读出一些什么,还是他们只是把读这样的小说,这样的文学作品当做对抗物质生活之外的一种休闲和放松。我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一些狭隘,其实如果能从阅读之后获得一定的心理愉悦,那么读书的目的就达到了,无所谓从书中是不是真的读出了什么。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文化比较的问题。如果瑞秋的书真的是在中国和英国有不同年龄层次的受众,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中国和英国处于不同的文化发展阶段呢?瑞秋是一个56岁的中老年妇女,她写的书又不是那种讲述年轻人甜言蜜语的爱情的故事。可是昨天在现场的读者,我估算着平均年龄应该不超过30岁,是什么吸引着这些年轻人去阅读那些并不显得那么美妙的故事呢?是不是我们国家这些年轻人的阅读品味已经和英国中老年读者的阅读品味到了一样的层次呢?这又让我想到了现在非常流行的佛系青年和90后养生这样的话题,是不是我们的现实生活如此的残酷,以至于我们的年轻人提前进入了中老年阶段呢?瑞秋跟我们分享说他的年轻的女儿都在关注英国脱欧这样的政治问题,可是在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年轻人却无法关注这样的政治和公共政策的问题。一方面是我们国家的舆论宣传体制,让我们无法公开谈论这样的问题。另外一方面,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无暇关注这样的政治问题。他们经常追随着网络上的一些热点,在朋友圈儿在微博关注一段时间,但是一般不会超过七天,这样的热点问题就会消散,或者七天之后又有一个新的热点将上一个热点给覆盖了。政治和公共政策才是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的,如果我们不关注这些问题,那么将来有一天,我们现在看到的一些受害者,将来很可能有一天就发生在我们身上。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很可悲,被禁言了,禁言的结果就是我们失去了去批判的能力,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然后大家就只能成为一种思想的被迫接受者。大家只是在这样的小说里读到一个又一个温馨的故事,一段又一段美好的爱情,或者一个又一个感人肺腑的话语。他们真的能够从这些故事里理解那些故事背后的价值吗?
也许是我想多了。阅读应该就是一件美妙的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