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有公子叶,字子暮,善诗文、好佳境,仪表堂堂,修容洁茂。与人交,皆善。实为蜀都众公子第一,风流无双。
暮春之初,花媚蝶忙、天清气爽。公子叶携友汇于黑水畔,效古人流觞赋文之乐。黑水蜿蜒出于黑山,宽数丈,非假舟济不得,投石问底不知深,然黑水无波,堪比静湖甚,静流而走。何由?或曰:黑山有大妖,恶凡人因水之患扰其清静,遂以通天之力制水无澜,至出蜀都。
酒过三巡,公子叶恍惚,举酒映黑水面,摇曳白衣公子相,自怜倩影。掬水碎影,逐之,坠黑水。友人惧恐,寻未果,奔走蜀都。
未几,公子叶醒于香阁,疑,洁服而出。见舞榭亭台,曲水而建,香草遍生,莺声缭乱,不似人间。于轻纱朦胧处,一佳人娉婷极妍,眉目若画,顾盼流情。佳人自言锦娘,蓬莱人,与婢子芙蕖游戏人间,见公子叶水难,遂救,此为听雨谷。公子叶窃喜。
锦娘通音律、善舞袖、知诗文,与公子叶相见恨晚。红袖添香、焚琴赋诗、舞歌醉酒、不缺风月,渐生儿女情谊,互为知心。赠锦娘以青丝兰扣,誓曰:“青丝在,情思在,环环扣扣不相负”。婢子芙蕖忧思而叹:“所托非人,何为?”锦娘笑而不语。
是日,公子叶弄阳春之调,锦娘化蝶舞翩翩,伴流觞曲水, 似幻非幻。几曲即罢,不肯休。公子叶曰:“美哉!妙甚!蓬莱仙子皆如此乎?”,锦娘黯然,曰:“子暮君子,待妾诚。妾不敢私,假仙也。”其掩面述之,其乃黑水锦鲤,承黑山姥姥眷顾,可成人形不灭。得姥姥命,以琉璃定水珠护黑水,勿见死伤。公子叶惊而笑曰:“爱子则爱,哪计族类。然,锦娘淑女,庄敏贤德,世间难求,得之吾幸。”锦娘泣之,凝眸相拥,与公子昼夜贪欢,妄废职行,不知年月,亦不觉公子叶已有计较。
莺飞草长,公子叶思亲,锦娘相随。归家,双亲极喜,尤悦锦娘,入庙告祖。公子叶亦方知谷中一岁,蜀都一日。锦娘宿叶府,待人礼至,亲善和为,颇得人心。叶府融乐。恰遇叶父寿辰,邀八方来客,纳老少之友。锦娘犹醉其享乐,与公子叶不免贪杯,粉腮若霞,朱唇微启,醉眼转波,美不胜收,朦胧间不见公子笑。亦不知公子叶阴与道人交,道人谋与药粉,诺,饮之,必厥。
锦娘醒,梏法阵。阵以血为禁,间有灵符,有道人,不得脱。大惊,琉璃定水珠无踪。公子叶,笑曰:“高人语:黑山造化灵秀,有大妖。大妖不感贪,徒辈甚众,得其内秀,亦可享长寿无忧。与锦娘恩爱不假,奈何欢愉苦短终有尽,不若长久安乐。锦娘衷情,予之不过?”锦娘垂目,曰:“望子暮,得天长之岁,享孤寂无边。”寒心断意,几欲作死。公子叶罔然,欲启法阵。倏忽,邪风大作,漫天艳红花雨,不见日,风止,青丝兰扣置阵中,公子叶痴然,不见锦娘。
后,公子叶终为痴儿状,偶喃喃唤锦娘,然无人知其何物。幸得侄孙照看,享年九十又四,溺于城中黑水,手中执青丝兰扣。
锦娘于听雨谷思虑姥姥 “心之所向,求之既得,应不悔” 之言,百载不出。芙蕖不离,代为制水,百载中黑水仅一死,黑山姥姥不怪。
PS:这是我有一天晚上做的一个梦,梦中只到那公子要害姑娘之时就被闹钟叫醒了,后面姑娘得救,是我自己想的了。嘿嘿,在我手里,背情忘意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就让公子长寿,享孤独无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