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求出战宋国，护边疆十年平安，在此期间，臣绝不踏入紫宫城半步！“
她席了一身白衣，冷清的声音在偌大华贵的宫殿内回荡，她的眉眼低垂，看似谦卑的模子里却透着不容反抗的桀骜。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她跪在辉煌却又冰冷的宫殿上，手中高高举起挂着青色流苏的令牌，她的嘴唇颜色逐渐转为苍白，腿边的剑伤在她跪坐了3个时辰后终于复发，鲜血染红了大半条裙子，与今日宫殿的红一起刺伤了他的眼。
他的拳头逐渐缩紧，指尖在用力过度的情况下有些泛白。
殿外响起雨声，七月的风比往年更加凛冽，殿内烛曳摇动，红色的绸缎随风吹起。
他从皇位上站起，镶着金边的火红龙袍拖在地上，向眼前这个满脸苍白的女人走去。
“嗒、嗒”他的脚步声在这个异常安静的宫殿里显得尤为刺耳，他离她越来越近，迫近的压力反而让女人愈发地冷静。
又是一段沉默，他站在她面前许久，她却一直没有抬头看他，还是那样看似卑微地跪着。
他终于忍不住了，挥手将令牌扇到一旁，然后发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看向自己。
她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涟漪。
她就像濒死的鱼。
似乎谁也救不活她。
这是他与她对视后的第一感觉。他愈发地疯狂，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直到她眉头微皱了一下，他才放松了手上的力气。
“为什么想走？”他发狠地说。
“臣已经说了。”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
她按下放在她脖子上的那双手，缓缓地抬起了头，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发狂的男人。
“臣愿护金国边疆十年平安！望皇上恩准！”
她腿边的鲜血扩散地更远了，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却还是坚定地跪着。
“我金国如此多的将军战士，什么时候非你不可了？”男人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轻蔑地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为了皇后不死。为了今天，成为，你，妻子，的那个人，不死。”她垂下了头，斜望着刚刚掉落的令牌，讽刺地笑了笑，声音终于有了些许颤抖。
眼前的男人沉默了，他一直站在她的面前，鲜血打湿了她的衣钵，他却丝毫未动。
过了许久，她站了起来，没有看眼前这个男人的表情，垂眼转过了身子，拖着残破的右腿径直朝殿外走去。
鲜血在她的背后浸染开来，与宫殿的火红融为一体。殿外刮着大风，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有些凌乱。她取下宫墙上火红的绸缎，轻轻给自己的头发束了一个结。
她就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阿思。”
她好像听到了他曾经呼唤她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