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村里的一条大道,忽然先生指着右手边两个关闭着的店面恨恨地说:“我看准你这罗离丁将来没好日子过,就算你老爸给你留下这两间店面,你也发达不到哪里去……”
“罗离”是我们同村人,还是好多年的同学。“罗离”是同学们给他起的外号。这个人学生时代比较调皮捣蛋,有时欺负女生,爱跟老师做对。但是他们男同学们玩得还好。
说起先生这“恨恨”的态度,那是有原因的。
大家都成家后,大多数的同学都在省内这几个最发达的城市谋生。有一年我们在一个工地承包了一点活。而罗离也在那个工地,他是另一个包工队的司机。
有一次,罗离跟我家这位借了一千块钱,说有急用。先生想着虽然不是深交,但也同学一场,不好意思拒绝,就借给了他。后来才知道他老是打麻将,输到没钱就这个借那个借。
过了快一年,罗离还没有还钱的意思。但看他该赌还赌,该吃还吃,日子似乎滋润得很。先生遇到他就跟他说:“我这阵子没拿到工钱,你上次借了我一千块,能不能先还给我呀?”
“我不是早还给你了吗?你还找我要?你借我一千块还没还我呢?”罗离耍起了无赖。
我家先生一向说一不二的,一听到完全懵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可人家就是不还,能怎么样?甚至我们还欠他一千块呢!我们是在那干活的,也不想也不敢惹是生非闹出什么事来,就这么吞了这亏。
但从此先生一提到他就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他说:“这一千块钱在那时候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我能赚回来。我藐视的是他这人品。他这人这样子,不过是把未来的路越走越窄罢了。”
对了,“罗离”本是我们这的方言,原意“单车”,寓意胡乱地去没啥目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