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曾经的教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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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9月3日,下午经历了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面试,心力交瘁,人活得真是矛盾,一方面,包括我经理在内的身边很多人都在鼓励我自信些,另一方面今天的面试官又生生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可能是我假装的自信让她深度怀疑并竭力想要揭穿我,又或者可能她对我工作能力与我期望薪资的匹配程度产生了严重怀疑,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谎报了我现在的薪资,HR问了我一些关于办公软件的使用问题,可是办公软件很抽象,我很难说清楚我都掌握哪些技能,我如实告诉她ppt没有过多的接触过,但是日常用的word, excel一些基本的东西我是可以handle的,但是她依旧不死心,好像非要证明我是多么的无知无畏,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多么的眼高手低一样,拿了电脑当场来测试我,其中一个是把表格里满足不同条件的数字分别统计出来,我告诉她大概是要编写一个关于"lf"的条件函数,但是具体怎么编,不会,还有一个我告诉她直接用复制的方法把一些人的工资数额粘贴过来就好,她说还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呢?我回答说不知道,随后她又打开一个word文档,问我关于一些文字排版的问题,说实话,这些都是当年老师上课讲过的,可如今都还给老师了,等面试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刚刚那个不就是首字下沉吗,好吧,我本不想撞南墙,奈何被面试官生拉硬拽的撞了次南墙,最后为了表示出我的真诚,我说:“我发现自己要学得东西确实还有很多,是我把自己估计过高了",我的回答貌似让她很满意,她问我还有什么问题,我心想差不多都知道结果了,你赢了,成功的让我知道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什么也不想问,便回答说没有了,她说复试的话我再通知你吧,我说好的,随后便悻悻离开。

        回到住的地方,院子里房东冲着她上高中的儿子大声喊着:“开学第一课在哪个频道看啊”。他儿子的回答我也没有听清楚,“开学第一课”?对啊,时下正是开学季,忽而又想到闺蜜告诉我说她们办公室里在讨论教师节送老师什么礼物这个话题,并说:“你当时做老师也挺好的啊,现在也可以考个幼师,幼师多吃香啊!”我说我目前没有再做老师的打算……

        社会大众对“老师”这个职业的认可度还是很高的,说到老师,大家想到的无非是“教书育人、授业解惑、辛勤园丁、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等等一些褒扬的词,我求学路上也遇到了一些让我印象深刻的老师,可我对他们的评价也不尽是褒扬的……

      第一位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老师是小学5年级的班主任,她仿佛能够看穿我那颗敏感的心,经常表扬我,印象中没有苛责批评过我,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总是那么的乖巧,我记得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她会让我陪她上厕所,小小的我当时觉得这是一份很大的殊荣,我记得她只打过我一次,是在她的房间里,具体原因已经忘记了,可能是我的慢热不开窍真把她惹急了吧,记得当时我佯装平静地回到教室里,小孩子的世界很小,再小的事情都不小,在教室门口,就已经听到一个男同学正眉飞色舞的给同学讲述我被打的过程,可能他觉得平时的我那么受老师宠爱,有这么一天挺让人惊讶和新奇吧,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去告诉别人,当时我心里很难受,很怕听到别人的讨论,但是脸上还是假装很平静,晚上有活动,大家不用学习,把桌子围成一圈,我记得特别清楚,音乐老师给我们吹了萨克斯,我也记得我的班主任过来和我聊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又让主持人安排我给大家讲故事,前后还讲了两次,因为我那时候参加过讲故事比赛,当时我挺纳闷的,觉得在大家都比较high的场合,怎么让我给大家讲无趣的故事,这好像挺扫兴吧,等我慢慢长大一些,回过头才发现,老师其实不是为了让我讲故事,她是怕伤害到我,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与我和解,只是在照顾我那颗柔软敏感的心罢了。

      第二位老师是初三的化学老师,我记得初三的时候总是坐在第一排,也就是老师的眼鼻子底下,其实我数学不好,照此逻辑推下去,理化应该也不好,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当时化学学得并不是很吃力,一般我有不会的问题,就会问我的同桌或者邻桌,而我们的化学老师则会探着头看我在问哪个问题,在他确认完毕下一秒就会在黑板上给全班同学讲,我知道这是作为老师为学生答疑解惑的一种方式,但是化学老师如此暖心的举动让我越发喜欢上化学课,学起来也觉得甚是轻松,我旁边的同学因此总是嫉妒的打趣我说,化学老师是你家亲戚吧,怎么那么偏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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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位老师是在高中,我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一个男老师,关于这个老师,他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是因为他说过一句让我不能原谅和释怀的话,说实话,高中生活是我不愿意去回忆的一段生活,因为我觉得自己那三年尤其像个书呆子,将自己束缚和桎梏的厉害,只知道埋头学习,因为当时是在市里最好的高中上学,那里高手云集,竞争激烈,尤其是在那些家境优渥,学习成绩好还多才多艺的来自城里的同学面前,我更是觉得自卑,总想着只能靠学习成绩来证明自己,可能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是对的,那种不肯服输的倔强劲是可爱的和决绝的,如今想来,终究内心的强大才最重要,内心如果强大了,才不会被外界的环境所左右和干扰,才不会乱了方寸。

      好吧,言归正传,我记得那是高二下半学期开始的时候,爸爸妈妈过了正月十五又即将背起行囊出发,这一走又是一年,想想每次回家都只有我和年迈的奶奶作伴,再和其他回到家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同学相比,心中觉得无限酸楚,电话里哭哭啼啼就是不让父母走,刚开学那一周放假后,为了和父母多呆会儿,第二天下午请了假没有去学校,周一才去的学校,但是我还是没有调整过来,那时候没有手机,可能爸爸想通知我他必须出发了,所以把电话打给了班主任,让我接听电话,我记得当时接完电话回到教室忍不住就哭了,我明白也理解自己是阻挡不了爸爸妈妈离开的脚步,我知道为了生计还是要接受他们一年年的背井离乡,我也知道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但是当时在他们走后的一段时间还是沉浸在悲伤里,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无心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看到成绩明显倒退,我才回过神来慢慢调整好自己,奋起直追。直到爸爸有一次和我吵架提起这件事,说你知道你们班主任当时说的什么吗?说的话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你们班主任给我说:“哪有你这么娇宠女儿的?”听完后,我觉得很生气,心想着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在他享受着女儿承欢膝下为人父的简单快乐时,有的人对这种简单的幸福却是望尘莫及的。我一直认为爸爸对我的教育其实是严苛的,从初中开始我就在市里念书,但是放假后我们坐车是不能直接坐到村里的,只能下车后背着沉重的书包再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运气好了能碰到熟人把我稍回去,但是父母不在家,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爸爸也总是告诫我不准给大伯打电话,人家地里很忙的,你自己走着回去,所以寒冬酷暑皆如此,一个人背着大大的书包走回家,以至于后来我也走习惯了,对那条路都有了感情,开始享受着独自走那段路的日子,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还挺酷的。我想这些我的老师是不知道的,他也理解不了从小作为留守孩子的我那颗敏感脆弱的内心,我在想他有没有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每年不在家,他的女儿会是一个怎样的状态?不管当时他说这句话是无心还是有心,如今的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说出这句话的他。

        翻开2015年9月11日的日记,看着自己记录的关于做老师时的一些点滴与感悟,还是有被自己感动到,当时的我还没有毕业就去教书,认定了以后就要做个老师,大致是从4月份到6月底,就算后来扭伤脚拄着拐杖也仍坚守在岗位上,我觉得自己把最好的状态给了当时我带的那群孩子,但是同时也让自己的身体状态处于最差,以至于后来自己一年多的时间不能工作,关于我扭伤脚休养这段经历有机会我会专门写一篇文字来记录,此刻我只是想根据自己的日记记录,回忆那段短暂但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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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带的是五六年级的英语,虽然每天课排得挺多,但是上课的时候很享受,享受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站在三尺讲台上的感觉,享受着课后走在校园里,学生亲切地喊一声“英语老师好”的那种被尊敬和爱戴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温柔好脾气吧,不容易发火,所以学生见到我并不害怕,其实我个人也不赞同以教师的威严去管控压制学生此种教育方式,因为我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希望我的学生喜欢我,这样他们才会喜欢我的课,可能这也是每个刚进入教师行业新老师的想法吧,都希望能被学生认可和喜欢。

      我记得那时候有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学生,在其他孩子都在大声朗读的时候,他却不开口,我问他说,你为什么不开口念书呢?他说我的嘴巴疼,说着掰开下嘴唇,我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两片很明显的口腔溃疡,心想大人可能都受不了更何况小孩子呢,下班后就提醒自己买了些治疗口腔溃疡的药,第二天上课便给了他。我记得自己和学生聊天说,我想去学钢琴,但是由于自己年龄有些大,不好意思去学,我的学生告诉我:“老师,那有什么啊,我们上语文课的时候学了一句话叫做“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看来教学果然相长,我被我的学生说服了,那个暑假,给自己报了一个钢琴班,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是最起码我学会了看五线谱,能把《梦中的婚礼》前奏缓慢但基本流畅的弹下来,算是基本入门了,遗憾的是后来换了两次手机,那段我保存在手机里的自己弹奏的前奏也在换手机的过程中辗转给弄丢了,如今自己也把当时学得东西全忘了,以后有机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捡起来……恍惚间三年过去了,想着我当年带的六年级毕业班如今都参加过中考,已经步入高中了吧,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有照片,我都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做过老师,为什么如今我不再想做老师了,一是大病一场过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passion(激情),没有对这份职业的热情和喜爱支撑,我怕自己终会误人子弟,二是我当年做老师的时候出过一次事故,后来也给自己身心带来些许痛苦,如今心里也总是膈应,不愿再去考虑这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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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师这个职业,在整个社会中也许是个很平凡和普通的职位,可是在每一个他(她)教授的莘莘学子眼里,她的一言一行,也许会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无声力量,他(她)不经意的表扬与批评,都会在孩子的世界里带来难以想象的蝴蝶效应,桐华的《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里,有这么一段话,我觉得颇有道理,拿来一用:“因为意识到老师在孩子生命中的重要性,中国的传统文化一直强调尊师重道,尊敬老师在中国早已上升到道德标准,却忘记了,正因为老师在孩子生命中的重要性,老师其实也应该尊重孩子。有了对个体生命的尊重,才能有对个体生命的正确引导。”谨把此段话送给我朋友圈里所有的老师,在此我只说一句:“每个孩子都终会长大,好的坏的他都记得!”

      最后祝所有的老师教师节快乐!

                                                      Miya

                                    终稿于2018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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