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悟奇招人狂徒散,离深山独行江湖

第一章:悟奇招人狂徒散,离深山独行江湖



江湖盛传,数十年前,曾有一无敌剑士,醉心剑术。

剑招出神入化,负剑纵横神州,未尝一败,中原武林闻名挑战者不计其数,皆命丧其剑下,人奉其“剑神”。

一日冬夜,剑士仗剑驰游,行至幽谷深山处,但见此谷壁仞千丈,谷底一侧处遍是巨石,巨石上只覆盖些许薄雪,剑士奇之,此处均覆盖两尺余深积雪,为何大石上不落雪片,莫非大石有何玄机?伸手去摸,一般的冰凉。莫非谷里有人?可又不见这谷底小路有人迹。

剑士满心疑虑沿此谷前行,约行数里,见一大汉敞怀露乳,仰卧于大石之上,疑其早已冻僵,驱身上见一看,只见这大汉面有红光,眼睛微闭,呼吸均匀,敞露的胸腹上下起伏,全无冻死之样,竟是睡着了。心想,原来这是内力高绝之人,纵然他自负内外兼修,天下难逢敌手,但若真叫自己在这样恶劣天气如此敞怀而睡,也未必撑得过个把时辰。

好奇之心愈发盛浓,正欲再近几步,上前讨教,便觉大汉周身有浓厚真气护体,热浪滚滚而来,让人难近其身。剑士成名年少,仗剑江湖二十余载未尝一败,好胜心强,今遇此奇人,定要决个高下,遂叫醒大汉。

大汉恼其扰梦,随手从大石上掰下一块石头朝剑士掷去,这一手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展露了一手高超的指上功夫,剑士躲过石块,那石块足足飞出数十丈远,撞在石壁上,石屑飞散,真若是打在寻常强手身上必然是筋骨尽碎。剑士见他出手这般狠辣,微微有气,“砰砰”拍出两掌,掌中带着雄厚真气,扑打在大石一侧悬崖石壁上,直打得巨石陨落,轰隆不止。那大汉躲将开来,气恼的破口大骂,一掌劈出,拦腰斩断一根车轮般粗细的巨树,抱起巨树劈头砸来,剑士不敢托大,拔出剑来,于是两人缠斗起来,从夜里斗至天明,又从天明斗至午夜,足足打了七天七夜,到最后,剑士剑招虽精,但终究破不了大汉的真气,伤不得他;大汉内劲虽猛,却于外家招式一窍不通,只是挥舞巨树,也奈何不得剑士,却深深叹服剑法精妙。后来两人作罢。

来到大汉所居之处,大汉指了指道:“随我上去吧。”剑士循着指尖望了过去,心头一惊:百十丈高的一处绝壁,近如刀劈斧凿一般,仰望绝壁半程处有一岩洞,附近长些零散枯草,稍微积了厚一些的雪,这般高处却是难寻攀爬落脚之处,剑士叹道:“你莫要唬我,这岩洞几十丈高,会没个绳索上下?”大汉哼哼一笑,一个纵跳伏在岩壁上,蹭蹭蹭的往上爬,未寻到指尖着力处,竟能将食指中指插进岩壁。

剑士见状更是一惊:莫怪这大汉手指上的功力如此了得了,每日攀爬石壁,指尖上碎石断铁该是不在话下的。剑士也循着大汉留下的指孔小心翼翼爬了上来,大汉已在洞内生好了火,只见的洞口仅余一人进出,洞内阔约三四丈,深约六七丈,倒也宽敞。

“柴火不够,这火也只够维持个把时辰,你若熬不住,就下去再寻些柴草来吧,嘿嘿,反正我是用不早。”大汉撇给剑士一块生肉,“吃不惯生肉你便在火上烤烤罢。”

剑士哪里受过这般轻视,看了看洞外,天已经黑了下来,约莫戌时的样子,待熬到明日日出不过五六个时辰,靠真气能够勉强支撑,再看大汉,正一脸的坏笑大口啃食着一块鹿肉,心知是大汉故意刁难,他哪里肯服输,再看看手上血淋淋的鹿肉,慢慢放到嘴边却又实在难以下咽,哼了一声,和衣坐在柴火边,用剑串起鹿肉在火上烤了起来。

大汉也未起身,挪着步子凑了过来,“你不下去捡些柴草?莫要看是在山洞里,外边雪大,晚上更是冻死个人啊,你这般瘦弱,小心见不到明天太阳,你若僵死在这,我明天还有把你扔出去,大抵就是被那豺狼野狗分食喽。”

剑士气恼道:“你这糙汉少来假好心,方才在山下你为何不寻些柴草一并上来,现在假好心,哼,你若扛得住,我便扛得住!”

大汉哼哼笑道:“那你多吃些罢,多吃些,扛得住冻,鹿肉好,你得生着吃,鲜甜的很,吃了心头有团火,护着你。”

剑士道:“黑瞎子才生吃鹿肉,茹毛饮血跟野兽还有何不同,你躲远些,嫌弃你。”

大汉讨了个没趣,挪着步子回到角落,嘟囔道:“哼,看你熬不熬得过今晚。”

火堆渐渐燃尽,山洞内越发寒冷,洞外阴风怒号着,剑士不自觉的蜷着身子往山洞深处挪动,如何都睡不着。

大汉翻了个身,“嘿嘿嘿”的笑出了声,剑士打定主意今夜这般熬过去,又睡不着,想起今天奇遇,问道:“我见这山谷风大雪厚,可那岩壁旁的几十块大石头却不见积雪,是何缘故?”

大汉也未回身,粗声道:“你快些睡吧,你若能熬过今晚再说。”

剑士负气坐起,打坐运功,只待周身暖流通达放才渐入梦境,却不到一个时辰又被冻醒,见大汉睡得正酣,便再次运功睡下,一夜间反反复复几次,天也渐渐亮了。

大汉迷离着睡眼,见剑士僵坐在身旁,抬脚踹了一下,剑士竟盘着腿倒了过去。

“哼,非要逞强,竟然都冻硬掉了,我还高看你一眼,未曾想也是个嘴上厉害的废物。”大汉拎起剑士往洞口去,打算将他扔下悬崖。到了洞口,大汉将剑士双手托起,往外一抛,笑道:“下面的畜生,有肉吃喽!”

“放手,你这糙汉!”剑士睁开双眼,猛地挣脱出来,翻身回到洞口,索性大汉不是直接把人往下扔,而是平平抛了出去,否则剑士也将因无处着脚而跌落悬崖。

“你没死?”大汉也是一惊。

“我正运功打坐,不可妄动乱了真气,怎料你这糙汉这般急脾气,就不能探一下鼻息再动手,险些害了我性命!”剑士激恼。

大汉也是微带歉意道:“好吧,好吧,你既然没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问完了下去寻些柴草,回来点火取暖,昨夜没死算你有些本事,我瞧你也是真气损耗过多,今夜若再用此法,只怕你真要性命不保。”

剑士向大汉问起巨石上没有雪的原因,大汉质朴,将因由如实相告,原来大汉本来得奇人传授精深内功心法,每日抱举巨石投掷练习,未待巨石落地,他已经纵身跃至下一巨石处,举起抛出。此山谷绵延十数十里,如此一趟下来要抛掷数百块巨石,又辅以整日攀爬峭壁锻炼指力内功,数十年如一日,方才练就这一身神奇功夫。

大汉非要剑士教他这外家剑法,剑士不好推脱,随意传了他一套功夫,于剑士而言算不得高深真传,但实在也是一套上乘剑法,大汉学来十分欢喜,便将修炼精妙内功的法门相传,剑士依仗内功法门练习,初时夜间难熬,熬过一夜,要恢复五个晚上,渐渐地四天、三天……直到可以连续三天不生柴火,依旧可以安然入睡而丝毫没有寒意,待开了春,便开始练习抛掷巨石,竟也可以抛出数丈,只不过初时一天只能抛个三五块,循序渐进中,到最后一日也可将巨石抛出百十块。而剑士自负清高,不肯占大汉便宜,将天下间精妙的外家功夫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到后来两人武功均有大进,每日相处甚欢,引为知交。剑士从这鲁笨内功中参悟武学,感念自己往日戾气太重,杀人太多,封了手里宝剑,立誓不再多杀一人。而大汉自幼随师父生活在深山之中,师父死后更是独身一人,对外面世界心向往之,但曾立誓将师父所托之无上内功心法修炼成方可出山。自见剑士,得知自己的武学修为在江湖之中已是无人能敌,遂独闯江湖。三年间,尽败天下高手,但心知自己是以内力取胜,剑术外招尚有逊于人处,欲以师父亲授的无上内功秘籍交换剑士参创的乾坤剑法,剑士虽然垂涎那神奇武功,但是见大汉此时正有自己当年之态,劝其及早回头,不欲授其剑法,徒增杀戮。大汉负气而走,誓要独创一门剑法盖过剑士,遂又归深山,潜心钻研剑术,早年间也曾寻剑士较量几回,但都在剑招上落败,自此更是无心将那无上内功修炼完全,一心研修剑法,人奉曰“剑魔”。


 “这么些个书,你拿去看吧。”师父撇下一个包袱,便径直往山洞深处去。蓝采风兴高采烈的打开包袱,里面林林总总百十来本书,有经史子集,也有市井小说,甚至还有菜谱,布告,春闱图谱,武功典籍,他也不挑,一一翻看。

“师父,这些个书我都看过了。”蓝采风自小便与师父在一起住在深山中,自懂事时起,慢慢对师父绘在壁上的人物像感兴趣,后来方得知,那便叫剑谱。师父早些年紧着剑谱上的文字教他读书识字,但远远不能满足蓝采风,后来索性不管了,每次出山都带回来一包袱的书本,让蓝采风自己研看,十余年间,蓝采风所阅之书,不至一万也有数千,竟不觉的博览群书。

“看过了,那便背下来。”山洞深处师父语气十分不耐烦,他在吃进山时顺手捉的豹子,正边烤边大嚼一条豹腿。师徒两人终年居于深山之中,虽不至茹毛饮血,但常食得生食,只是偶尔蓝采风才出山远到几十里之外用野味向山野人家换些粮食衣物。

“背也背过了,比如这《尚书》:昔在帝堯。聰明文思。光宅天下。將遜于位。讓于虞舜。作堯典。 曰。若稽古帝堯。曰。放勳。欽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讓。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於變。時雍。”

“再比如这《孝经注疏》: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服者,身之表也。先王制五服,各有等差。言卿大夫遵守礼法,不敢僣上逼下。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法言,谓礼法之言。德行,谓道德之行。若言非法,行非德,则亏孝道,故不敢也。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言必守法,行必遵道。口无择言,身无择行。言行皆遵法道,所以无可择也。”

“还有这《居家必用事类全集》:黄帝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又曰。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圣人不绝和合之道。但贵於闭密。以守天真也。素女曰。人年二十者。四日一泄。三十者。八日一泄。四十者。十六日一泄。五十者。二十日一泄。”

“背过了那就练剑去,勿要扰我。”说罢,师父把吃剩的豹腿一撇,用脏兮兮的衣袖胡乱蹭了蹭,甩开步子风一般冲去山洞,蹭蹭几个纵跳,已翻至十余丈高一处平台,时而挠头抓腮思索碎碎念道,时而自己在悬崖处折个树枝比划几下,不再理睬蓝采风。

近一年多,师父好像领悟到了一套高深的剑法,时常自说自话,疯疯癫癫,越来越少和蓝采风说话,往常每月总要查看几次他的武功进展,近半年来也只是草草看了几眼,不但没加指点,更是大骂蓝采风所练之剑招下乘,不练也罢,可是所有剑招都是师父绘于石壁,蓝采风依样练习,不曾怠慢。

蓝采风讨了个没趣,兀自拎着剑行至溪边空地,舞起剑招,山幽花香,湖波漪漪,舞剑之人心境也平和许多,虽是套凶悍狠辣的剑法,但由一少年舞将起来竟有了几分俊逸。

舞得酣畅,草飞莺啼,水波荡漾,不由诗兴大发,“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 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诗吟罢,一套剑招正好舞完。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匆匆又过数年,师父依旧行为怪异,终日疯疯癫癫参悟剑法,对蓝采风更是不加理会。甚至常常不吃不喝,蓝采风见着心急,这几年来都是他来给师父准备一日三餐,但是师父也总是不吃,有时候十天半月也不见吃上一顿,但是日日研习武功,石台上练剑。蓝采风这几年已经将石壁上的武功悉数学完,人也出挑成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的男子汉,闲来无事也翻看些内功心法,独自练习,多年来,师父也不过匆匆指点过几回。

一日,蓝采风正在湖边练剑,余光中见草丛中悉悉索索似有人影攒动,疑是有人偷看他练功,他也没有声张,这山谷十数年来罕有人至,他疑心来人图谋不轨,舞着剑慢慢靠近,待临草丛数步距离,一剑直刺过去,剑尖刺破空气,划出怪响,这一剑的威力便是顽石也要刺出个洞来,只见这草丛里的人随手拾个木枝,竟将剑吸了过去,左臂抬起,激射出一道真气,将蓝采风弹出数丈,重重跌落,待蓝采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再欲近身,发现此人原是师父,

“师父,原来是你。我担心是有人偷看我练功,所以……”蓝采风拍拍身上泥土,面露愧色。

“想伤我你还得再练五十年呢。少废话,将你觉得用的最好,最上乘的剑招耍来我看看。”师父依旧蹲在草丛里,面无人色。

“是!”蓝采风自觉今日师父是要点拨剑术,兴奋的拾起剑来,将一套得意剑法虎虎生风,使了出来,剑招刚猛难当,并不时催生内力,剑气纵横,碎石裂土。

“再换一套。”师父时而面露喜色,时而又忧心忡忡之状。

蓝采风又换了一套剑法,此剑法舞起来奇快无比,一剑刺出竟是一十三个后招,剑剑连贯,连绵不绝,剑招越舞越快,周身竟似包上了个钢球,针扎不进水泼不透。

他怎知道石壁上那些剑法都是他师父多年来研究天下武学之大成,不过这些年他研究的那套高深怪异的武功却并未刻在石壁之上。此刻他已经遍学天下高明剑法,单以剑法论,偌大的武林,也是出挑的青年人物。

草丛中的师父突然跃将出来,一跃十余丈,向山洞奔去,发狂高呼:“剑招尽破,剑招尽破!”

蓝采风见师父反常,纵身追去,少年身形,仿若翩翩白龙。但哪里赶得上他师父,只见他师父顷刻便远在百十丈外了,简直如同移形换影,来去如风。待他至于山洞,见到师父正催生掌劲,将石壁上用剑刻下的剑图一一抹去。

“师父,您这是?”多年来师父研修剑法,每有心得便刻于石壁,几十年的心血,今日都被毁掉,蓝采风不解。

“从今日起,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你马上给我下山!”师父语气决绝。

“师父,我为何要走?我不走,我在这生在这长,离开了这,我去哪,我才不要走!” 好好地撵人走,蓝采风执拗脾气上来,情绪微微激动。

师父侧脸瞪他一眼,目露凶光。

师父虽性情怪异,但对他多还是嘴硬心软,从不至于如此,他也是慌了神,语气弱了下来,“徒儿本就无父无母,自小便在这里长大,从来都是与师父相依为命,我走了,谁来照顾师父?”他此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少年,他师父已经头发花白,年届七十了,两人虽名为师徒,但情深更似祖孙。

“今日我便告诉你,你父亲原是朝中的大官,不过为他人所害,满门中只剩你一个,我见你可怜,便把你抱回来的,你就不想知道你那杀害双亲的凶手么?还留在这做什么!”师父转过身去,语气更厉。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师父不也是无父无母,由师祖养大的么,我为何便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一辈子?”蓝采风倒也曾想过一探身世究竟,但眼看师父垂垂老矣,即便身负绝学,内力精湛,天命之期也不远。蓝采风常念孩提时期,师父诸般慈爱呵护,怎忍心就此离去,他早打定心思,待送走他老人家,再下山寻访那杀害双亲的凶手。

此时师父已泪光闪动,徐徐道:“你今时之武功,在这江湖中也可闯出一番名气,以你所练剑法,若肯再勤功十年,料这江湖中也是难有敌手。”一个恍惚,又癫狂起来,“不,至少还有一人,他是破得了的,破得了的,”旋即又放声大笑,“此刻他也是破不了了,哈哈哈哈!”

“师父,师父!”蓝采风欲行至师父身边,师父回身一掌,蓝采风只觉胸口有千斤巨石压住,身子竟如纸片般被推出洞外,师父又双掌拍出,直打得巨石震落,将封住洞口,“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师父,你也不再是我徒弟,更不得向外人提及我,此书就交付于你,待遇故人点拨,日后必有大成。”洞口飞出一本旧书,平平稳稳落在蓝采风手中,随即山洞便被落下的巨石封死。

    蓝采风接过书来一看,藏蓝的封页,书着六个隶书小字“无上内功心法”。心想,多年来,师父虽多授剑法外功,但于内功却是少加指点,今日相赠内功秘籍,师父终究还是疼爱我的,但故人又是何人呢?

    蓝采风盘腿坐在洞口,心想师父到底还是要外出寻些吃食,到时候再求师傅不要撵自己下山。一坐便是半月,半月间,闻得洞中时有凄厉怪声,呼喊咒骂,狂笑不止,但每每蓝采风呼喊师父,洞内便寂静无声,不作回答,忖度着师父是铁了心撵自己走,想到从此便要离开他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不由伤心欲绝,放声哭将起来,在洞口重重磕了头一十八个响头,直磕得额头渗血,耳畔嗡嗡作响,才一步一回头的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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