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狩猎恶魔.5

阿陈横剑前倾，一个踉跄便跌入幽邃的黑暗空间。他能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手中的流旋剑也不再产生气流。在坠落中，直到身边想起一个声音：

喂！你还要保持这样到什么时候！

阿陈双脚才接触到实物，在黑暗的空间站定。一个黑发男子抓着他的肩膀立在一旁。

你是之前梦里的。阿陈说。但是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你没有做梦。黑发男子回答。这里是幽邃深奥，用不在此处的发生的深邃吞噬人。你的独立性还太轻率，才会被困在这里。

小玉他们还在危险中，我得回去！

现在的情况，要么等一十重门找到方法用离源剑斩断这深邃连接，要么你洞穿幽邃深奥的秘密。我想我们还是借这个机会好好聊聊，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

你是谁？阿陈立即问。

如果你能确认自己是谁，那你就知道我是谁！

你是阿尔弗雷德？

并非！我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到底在哪？我是所有总和的你！只不过我不会受到外界的杂乱信息干扰，比你的逻辑更清晰，比你的推理更准确，但是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会知道。

阿陈看着眼前的黑发男子，他和之前一样，相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也不完全相同。他看着手中的流旋剑，即使自己握着这么强大的武器，也没法发挥出流旋剑所有的力量，即使自己在这个世界拥有难以死亡的特性和足够与各超凡者斗争的力量，也没法控制所有事情称心如意。现在也只是能等待而已，阿陈感到无力地瘫坐下来。

怎么，你这就气馁了？

不对！阿陈突然惊奇想到什么。上次在梦中你不是说了狄尔默儿和林先生这两个人的名字吗？我根本不认识这两人！

你忘记了吗？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你们可是一起旅行过很多地方！

不对！阿陈坚决地说。我根本没有这样的经历！你并不是我！

在阿陈的质问下，眼前的黑发男子形象扭曲起来，向上发散消失。而阿陈则继续在幽邃深奥中下坠。

这个地方会利用人内心的疑惑，创造出真的内容假的形式来忽悠人，阿陈想，一旦自己向他求助从而接受他的存在，就会被这深邃场所吞噬。

接着阿陈再下坠到一个地方，前方立着一扇白色的门，阿陈走过去想要拉开把手但又立即把手抽开，但门却自动打开，门内出现小玉倒在血泊中，身上插着一把古朴的剑格上雕着祥瑞的云纹的剑。

阿陈不自觉地走进门，突然小玉死亡的事件开始回溯，写实剑从女孩身上抽出，飞回远处，血液流回身体，伤口愈合，小玉站起来向前走去，在前方出现阿陈的形象。

而身后的阿陈瞪大了双眼，左手捂着胸口，感同身受般感到痛苦，撕裂，荒凉，如同体验过一般，双脚疲软地跪了下来。事件开始进行，写实剑从远方射来，径直穿过前方阿陈虚幻的形象，捅进小玉胸口，将小玉瘦小的身体弹起，摔到地上，血顺着剑身流淌，不断流到地面形成泊面。

阿陈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周围的黑暗不知不觉渗透到他身上。假如刚刚阿陈直接上去替小玉挡住写实剑，他就会完全被幽邃吞噬。不过阿陈还是接受了小玉死亡事件的发生，黑暗找到突破口缠绕其身不断蚕食阿陈的角色信息。阿陈沉默着忍受这一切，他本身的在场属性依然顽强地抵抗着幽邃黑暗的侵噬，而且当黑暗本体在吞噬阿陈的角色信息时，却奇怪阿陈自身的信息状态如同虚幻，黑暗本体每吞噬一些其信息时，将此转换而成的都是无用的发生趋势而已。这意味着幽邃要将一个存在个体吞噬转换成有效信息，才能将这个存在个体从有变成无，从此变成彼，但阿陈的发生状态却只能转换成某种发生趋势，仅仅做为某种方向而且无限延申，这个方向没有任何指意，因而无法通过消耗转化的吞噬形式彻底消除此刻阿陈的角色信息。

意识到阿陈身上的特殊情况，幽邃黑暗的空间凝现出一个黑体人身，从透明的地面形聚，疑惑地向阿陈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既无法直接注入死亡，也不能通过他者的死亡影射到你身上。

这个问题我听过很多遍了。我倒是想问，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说话间，阿陈身上缠绕的黑暗四散弹开，在幽邃的黑体人身背后，一双巨手左右撕开黑暗空间的壁垒，缺口处射入光线，照在阿陈周围，地上以阿陈为中心产生五个影子，影子立起随后形成不同的样貌姿态的人，一个右手掌遮住双眼的长发少女，一个背对双手交叉在腰后的青年，一个低头颓丧杵着剑柄的青年，一个面目不清双手抱胸的少年，他们激烈地争吵着什么，谁也无法辩倒谁，阿陈无法听见他们的言语。另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年向阿陈走近，抓起阿陈的衣襟拉起来，无声地大吼，阿陈一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依然急躁地大喊着，随后整个空间都如梦初醒一般急促响道：救你自己！

其他四人也盯着阿陈，阿陈这才从女孩小玉的死亡事件中回醒过来，手中的流旋剑不断在手中剧烈震动。

幽邃空间的黑体人身目睹到这一怪异景象，也明白过来，喃喃道：懂了，传闻果然是真的，漩涡支配者困进了目的论的樊笼，真可悲啊，只能在各个世界幻化出分身获得发生状态维持自身存在。

你不害怕漩涡支配者？阿陈意识到眼前的不死者绝对是硬茬，便探着他的底细问道。

幽邃是所有信息的终点！我还知道一个信息，只要你自然死亡，就会化为漩涡支配者发生的信息回到其身上，帮助其突破目的论的牢笼。既然知道你死亡的条件，那所有事情就好办了。

说着幽邃的黑体人身渐渐作涟漪消散。四周的黑暗空间收缩形成一个有形的四方通道，向前延伸出荧映白色光芒的出口，同时前方传来话语：不死者都有自身存在和发生的独立性，保护自身被外界的概念属性直接作用支配，操控，变化，吞噬，主宰，穿越，你独立性的缺口就在于自身是对现实的映射，因此如果让你持续对现实无为无力就能消除你的独立性。

光明出口向阿陈移近，出口越过阿陈时来到一个迷雾空间，同时阿陈视线变低，低头查看时，发觉自己进到一个女孩身体。

黑体人身接着解说道：在你的信息载体中，有着无数个这女孩的死亡体验，我虽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却是你最接近现实死亡的事件，来看看你能不能适应这个！幽邃冷笑。

阿陈在小玉视线里看到一个个背影从身后走出离去，有颓丧的背影，慈爱的背影，威严的背影，友爱的背影，懦弱的背影，悲哀的背影，戏谑的背影，彷徨的背影，不甘恐惧的背影，自欺诺言的背影，昂扬勇敢的背影，普通疲劳的背影......女孩小玉的复杂的思绪涌入阿陈的意识，使阿陈感同身受到小玉一样对生活和社交孤单，惆怅，对必然性的终结虚妄自欺的情绪，阿陈自身作为不死者的超凡特性便随着这种同情心逐渐降格为凡人的平凡状态。

在众多背影离去的前方，在同时象征着自我和社会关系的崩溃离析的离别事件中，女孩小玉的思绪突然向阿陈的意识传去一股温柔欣喜的暖意，阿陈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一体相连地环抱着小玉，然后渐渐分开，最后和小玉紧紧握着手，从手掌心感受到同样境遇的温暖。阿陈随着小玉的视觉向上看，看到面目一片空白的自己，站在小玉面前拉着她的手。

伴随着自身超凡特性向平凡状态的降格，阿陈自身开始自问各种有关于阿陈和小玉关系的疑惑：你以为自己为什么和她相遇？你以为你自己为什么和她一起能使用漩涡之支配者的力量？你以为自己为什么总是一副理想的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接受的状态？你以为你自己为什么明明对死亡惆怅却依然对死亡也能无为接受地坦然预见必定终结的未来？你以为是你自己对现实沉沦了吗？你以为是你拥有超凡的力量会度过常人所不及的一生所以无憾了吗？你以为是因为你注有使命并且无牵无挂所以那些现实的悲观的无聊的关系与己无关自己超脱一切吗？你以为是谁承受了你自由理想洒脱坦然背后的一切责任？

同时，既在阿陈所发生的世界里，又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之上的真实性场所，这里只有纯粹的规则信息涌流结合又分离，重复着形成，持续，改变的逻辑变化。乌有的真实，蓝发徐儿和不死者胡枊蝴的分身的形识在此检视阿陈所发生的世界的规则的稳定性，同时竭力控制上层世界渗入到此世界的真实性的属性类别。在阿陈的个体特性发生变化时，蓝发徐儿和胡枊蝴也注意到了。

他丫的！蓝发徐儿骂道。阿们历历亚到底在做什么，一言不发不保护主角跑哪里鬼混去了！还有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个真实程度会降临厄瑟因这种强度的不死者。

只能说阿们历历亚的到来加剧了物质性和真实性的对抗烈度，这是正常情况。女孩胡枊蝴慢悠悠说道。

她的存在状态不是独立于这两个阵营吗？

世界的发生规则可不这么认为，只要存在必定先验归属一个类别。

这个家伙！你们这些不死者都一个样，什么物质派真实派，只自己顾自己，玩着自私的战争游戏！

你又要下去吗？

那当然，要是主角被物质派或者真实派的不死者杀了那一切都完了！快给我开通道，这里你先撑着！

胡枊蝴的分身张开一个螺旋沙漏通道，在徐儿进入时突然奇怪问道：但是你也有自己的原因吧，为什么参加这个计划？

我看不惯你们自以为是罢了。说完徐儿跃入螺旋穿梭中。

可是你也总是很任性啊。胡枊蝴的分身自言自语道。

回到阿陈这边，无脸的阿陈形象双手将小玉推倒，小玉立即跌入深渊下悬空，到底布满尖刺，阿陈通过小玉的视线看到这一切意识里慌张要控制小玉的双手挥舞，下一刻血迹遍满整个视线，小玉的身体穿在尖刺中，身体七零八落由残存的筋肉连在一起。普通人对痛苦的痛觉，对皮肉损坏的哀嚎，对死亡的惊栗传进阿陈的认知，没有不死的知觉，没有破损的身体会迅速复原的坚定，没有自己不会死于如此荒唐的方式的坚决，没有痛苦只是暂时的未来是光明的理想希望。阿陈体验到了凡人的实际死亡过程和虚妄终结，但这一体验一次还没结束，迅速阿陈在小玉模糊的红色视线中再次看到自己的背影，随后视线抖动，小玉快速跑动起来，伸出手即将摸到阿陈的后背，脚下再次落空。

被摔死，被砸死，被吊死，被撞死，被火烧死，被钢筋穿胸而死，辐射全身溃烂而死，脖子被砍断而死，心脏被挖而死，脑浆迸裂而死，沉没窒息而死，铁铲剖腹而死，电击痉挛而死，巨轮碾压而死，隧道收缩挤死，掉落钢水熔死，导弹爆炸炸死......

小玉一次次追逐阿陈的背影，然后陷入生命个体的终结，死亡的体验感同身受传递到阿陈的认知动摇其独立性，只要阿陈在小玉的死亡体验中情绪崩溃或者不能同情小玉悲惨的毁灭而闭上双眼，阿陈便因为无力无为和绝望而死亡。

阿陈也正濒临终结，但就同时，或许幽邃的黑体人身因为获胜而浮夸自得，或者是阿陈还不能死的绝对性导致，幽邃失口说了一句话提醒了阿陈。

你只不过是个别人替你承受自然死亡的弱者罢了！它说。

这句话警醒了阿陈，并不是让他幡然醒悟，而是他质疑幽邃的判断，如果在这个空间出现的小玉死亡事件都是自己的过往体验，小玉的死既然和自己有关系，但到底又是为什么她会在接近自己的时候面临死亡呢，她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阿陈由质疑产生好奇，好奇总是某一瞬间的意识，勇敢则是持续性的状态，他的好奇战胜他的恻隐和绝望，使阿陈重新坚定自己的渴求，渴求在这众多的死亡事件中窥探小玉死亡背后的真相。同时阿陈也联想到，假如此刻小玉的死亡体验会让他自然死亡，那么如果现在自己真在这里死了，外面世界此刻还活着的小玉也可能会死，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小玉挤着单酒窝微笑的表情，在荒草萋萋的斜坡上，女孩后面抓着自行车货架，与其说在卖力向前推，实际是帮倒忙往下拉着自行车，她的右边脸颊露出单独的酒窝笑着，阿陈心中涌起复杂微妙的情绪，觉得无论如何，无论未来如何，她即使短暂陪在自己身旁也挺好的。

幽邃的黑暗场所涌出狂暴的旋流，生硬地绞着幽邃的信息作为旋流载体转动，阿陈挣开幽邃深奥的死亡体验樊笼，于旋流中心临空伫立，气爆流旋剑在手中重新发出旋流，流旋剑如同活着一般向阿陈传递信息，使阿陈明白，流旋剑不止能产生摧毁物体的旋流，还有一个功能是可以创造一个喻意转换，变化，发生的独立场所。

黑暗的幽邃深奥意识到自身吞噬阿陈的事件被打破，急忙在空间中化出数条具体的蟒口触手向旋流突袭缠绕，用具体的形态围困阿陈，只见幽邃场所中，将无形无色的幽邃吸取转换为白色的旋流风暴在空间中两头无规则时针转动，而蟒口触手追踪穿梭于风暴流旋中。

理解流旋剑的使用功能后，阿陈在流旋中心举起流旋剑，流旋剑在只有信息体的幽邃场所依然奇异独在地沙沙作响，随后阿陈全力将流旋剑掷入风暴尾端，立刻击开一个破空口同时阿陈念叨着咒语般的言辞消失在幽邃场所。

存在物于风暴中心无形！

阿陈离开幽邃深奥，风暴也失去载体，逐渐收束变小，最后化为一秒哀愁般的尘埃飘在黑暗场所，本满是信息体的幽邃空间此刻突然凭空多出一个具体物质，这粒尘埃破碎瞬间，立刻引发信息空间的融合反应，信息空间具体硬化最后破裂崩塌。幽邃场所回响起怨恨愤怒的呐喊：

阿们历历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阿陈原来发生的场所，一十重门和厄瑟因交斗于天上地下，浓烟漫布，山石崩裂，时不时从高空传响兵器破空和对撞刺啦声，并闪耀游离的雷电，又瞬间在大地上向百里外传去震波，在坚硬的土地上炸开弹坑。两人交斗穿梭过的空间甚至偶尔长久地留下一黑一紫的空间伤痕，引得场所的观测状态濒临崩溃而闪烁起来。

突然在空中厄瑟因全身爆出紫色气体僵直，一十重门趁机用力斩击，厄瑟因拦剑格挡如折翅的鸟直直坠下大地。

与此同时，在原来阿陈被幽邃吞噬的地方，一小片地方的碎石慢慢从抖动变成浮空，接着旋转起来，气流越旋越大，在土地上钻出深坑贯天而起，挟持周围浓烟重灰，风暴连接天与地，形成吸盘状盘附在天空吸取云雾，阿陈的身影也从风暴吸盘端现身，成功从幽邃空间返回发生世界。

女孩源镜光飞到阿陈身旁挽起他的手臂带着阿陈慢慢从空中降落。待阿陈和源镜光降到地面，战斗经验丰富的一十重门并没有趁厄瑟因僵直时刻追击，径直跃到阿陈身边，称赞道：

小子！能从幽邃深奥里回来，你果然不简单嘛！

阿陈在空中已经观察了小玉等人的状况，安全无忧，遂眼睛直直盯着百米外浓烟中的厄瑟因，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进二阶段了，现在没有逃走的余地了，小子！

他很强，我明白。

不死者的争斗其实强弱不重要，重在怎么处理对方的能力，不过我知道厄瑟因的地方不比你多多少。

你有什么计划？

强者胜强！

那还不是强弱关系吗？

拜托你们了！一十重门说道，接着将黑剑插在地上，一手握着离源剑剑柄，一手握住剑脊，剑身上的灰色符文立刻亮起来，剑格处的圆形柄眼旋转着，剑柄尾端的流苏化作细尘消散，从吞口处流溢出白色的光华。一十重门正要拔出离源剑的真正形态。

另一边厄瑟因在浓烟中呼天长啸，在怒哄中紫色的斗气向四周扩散，幽邃深奥破碎的反噬和离源剑每一次砍在身上造成的概念损伤正逐渐消解其在此世界的存在性。将反噬的力量释放后，厄瑟因平复情绪，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额头，重新积聚力量固牢自身的独立性。

阿陈左脚在前摆好架势，握着流旋剑的手稍微松弛活动筋骨，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源镜光，此时源镜光也摆着战斗架势，手中一把琉璃魄剑双手举过肩膀。源镜光歪了歪脑袋微笑看了一眼阿陈，随后又严肃正脸盯回厄瑟因的方向。

前方紫色的斗气冲天而起，如同打开一道通往炼狱的大门，只见从气柱两边攀爬出无数利爪，周围立刻暗了下来，彷佛厄瑟因的紫色斗气将周围空间的光芒全都吞噬，一片黑暗之下，只有厄瑟因紫色的斗气发出诡异平静的紫光，还有一十重门正在拔出真离源剑时流溢出的白色光华，与严肃摆着战斗架势的源镜光双眼闪耀着碧蓝的荧辉，远处的民向阳也拔出剑高高举起，剑身发出圣洁的光芒庇佑小玉等人。大江的眼睛又开始疼痛起来，眯起眼睛，在他前方周围具体的事物荡然消失，唯有在黑暗中一白一蓝一灰聚起来的光辉和一团庞大的紫光对峙。

在此情景下，阿陈能感受到前方厄瑟因展现出的强大压迫感，即使自身有不死的独立性也能隔空感受到其投射而来的威压。阿陈深吸一口气，呼出，前方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厄瑟因从紫色的冲天斗气中走出，全身遍布裂纹，而背上多长出两只手臂，右手握着魔剑克拉丽斯，背上的右手和左手都中食指并拢，交叉在胸前作十字状。厄瑟因解放了自身在此世界的规则限制，显现为原初本体的生物层面上的不死和独立意义上不朽的法相形态。

法相形态一出，从空间壁伸引而出的众多手掌，立刻左右聚集贴合，手臂旋转扭合手指向上张开也旋转着宛如莲花盛开。

能让我现出法相的。主宰的幽邃之吞噬者厄瑟因沉静说道。离源剑，一十重门，穿越的苍穹之变化者，源镜光，还有不知所谓的虚妄者，希望你们能值得我这么做。

厄瑟因虽然语气平静依然说着狂妄的话语。

不知所谓？阿陈听闻厄瑟因对自己的评价，自嘲地笑着说。其实我很不明白，不死者为什么如此热衷个体之间的斗争，虽然我近来也在跟你们不断争斗，沉浸在这种彼此对立的快感中，但我还是不能接受，既然已经达到不死的境界，世界的规则都在自身自如的掌控中，明明想一想都知道，有那么多比起斗争的事情可以享受，为什么总还是执迷在斗争当中无法自拔？

你是至高尊主漩涡支配者的分身对吧？厄瑟因也笑道。你知道你身旁的这两位穿越者要杀你吗？

听到厄瑟因的话，一十重门和源镜光惊诧的看着阿陈。

阿陈不慌不忙，说道：你喜欢让自己看起来热衷明刀直枪的斗争，却说这种话来挑拨离间，是对自己的实力多不自信啊。

厄瑟因冷哼但欣赏说道：希望你的实力跟你的嘴一样犀利！

他们两人，要杀你还是杀我，优先度还是分得清的！阿陈继续说。

那么你找到答案了！厄瑟因说道。你要是身为完整的不死者才会明白，不死者自身的独立性极大提高了对外在事物的感知，当你对外在事物无比熟知的时候，你对外在事物的感受阀值也会提高，最后只会感到无聊。同样斗争也一样，斗争能直接作用到对立者身上，使不死者获得强烈的存在感和发生需求，不死者也就会越发喜欢追求更高级的，更惨烈，更奇特的斗争，获得更强烈的快感。

原来是这样！阿陈回道。这么说来，不死者也都是一群没法和自己和解的人啊。

是不是呢？你在斗争中获得的快感也只是来自漩涡支配者，你的存在甚至都不是自己支配的！厄瑟因说道。

这么说来，我和你们真的大不一样！阿陈继续唇舌相讥。还有一个问题，在幽邃深奥，你给我看东西是不是真的？

你能打败我我就告诉你！厄瑟因挑衅道。

你竟然向我开这种玩笑！阿陈自己都没发觉面目狰狞起来。

瞬疾伺动，风暴骤起，风动而沙石走，时流而空间抖，厄瑟因破风而出，阿陈狂力挥剑，只三个回合，阿陈便被厄瑟因砍断胸膛，同样快的源镜光加入战斗。厄瑟因转身和源镜光交斗相杀，厄瑟因还只是用剑出招诡异霸道，源镜光出剑灵动飘渺，双眼中的荧蓝光辉在空中闪烁，二者身法如光束相接围绕身躯两瓣的阿陈曲旋。厄瑟因剑剑要命同时瞄着阿陈，源镜光敏锐攻击同时招架护着阿陈。突然两人立定狂乱舞剑，剑剑刀中对方的剑身，余下剑气穿地破云。两人又并剑升空，在空中身法划着半圆弧轨迹争杀。

阿陈胸膛断裂处糊着焦黑的泥垢，阻止身体依靠自身独立性重合复原，便再次发动学自阿们历历亚的变化之力，流旋剑发出两股风球裹住阿陈的两边身体，再合成一个风球将阿陈的身体复原。

空中厄瑟因与源镜光暂停比剑，厄瑟因左手单手推掌，便放出一阵暗波，天地轰隆，源镜光也左手推掌，以力相拼，厄瑟因只后退几许，天空发出一声闷响，源镜光即刻皮肉气化，肝脑俱散，化作一具白骨从空中陨落。还好眼窝中的幽蓝还未消逝，依着不死的独立性源镜光迅速又复原身体。

阿陈躯体复原，立即弹地跃起，替换源镜光杀向厄瑟因，流旋剑斩出百米气割，但厄瑟因只是轻轻抬剑，便将攻击转移到一边的山峰上。源镜光重新回归战斗，阿陈与源镜光协作，一人用流旋剑的气旋限制厄瑟因的行动，一人执琉璃魄剑密集攻击，四周暴风起旋。

厄瑟因背上的左手幻化出一把暗影刃，旋舞挥剑逼退阿陈与源镜光，再度推掌发力，空间俱裂，狂风崩散，源镜光再度被轰为白骨，但阿陈抵剑护身，身体发出崩溃离析的痛觉，厄瑟因发出的暗影之力不仅摧毁所有物质，也深层攻击不死者的独立性，只要在此震荡和噬杀下产生稍微对自我的怀疑，或者产生对自我存在的绝望，便会自我毁灭。但是阿陈现在的状态并不算是完全的存在，并且流旋剑发出气旋挡在身前护住阿陈。

阿陈再度执剑跃出，在厄瑟因的惊愕中，气爆流旋剑与魔剑克拉丽斯碰撞在一块。流旋剑再度风暴骤集，将两人裹在风暴中心，暴风眼形成的独立空间瞬间提升流旋剑使用者的自身属性。阿陈得以和厄瑟因平衡拼斗，刀光剑影之间，厄瑟因的暗影刃砍到阿陈的右肩，在脖颈一旁削刀胸腔，阿陈复原身体才将刀刃卡住避免身体再度被削成两半，另一左手则被魔剑克拉丽斯砍断，但同时阿陈也用流旋剑捅进厄瑟因的胸骨上窝，阿陈喋血中狂笑道：

如何？你这副形态可比阿们历历亚弱多了！

厄瑟因被激怒起来，被阿陈从幽邃深奥逃出，无论怎么砍杀都不死，还被其用两败俱伤的方式伤到。震怒之下他一个爆气同时周围的无数手掌聚到厄瑟因头顶形成一朵紫色大莲花，显出吞噬法相，将阿陈推出十米，随即百米半径的周圆空间所有自然发生事物皆被吞噬，沦为虚无的白茫茫一片，唯有阿陈与源镜光凭借超凡的不死性抵抗着厄瑟因的法相吞噬，但即使如此也血肉碳化离散。厄瑟因再度左手推掌而出，阿陈再度以身化境，穿梭为蛟电而抵，厄瑟因暗影之力汹涌澎湃，径直将阿陈打回原形，吞噬法相与暗影之力呼啸在阿陈与源镜光身旁而过，不断摧残两人的独立性，再强大的复原速度也跟不上厄瑟因的吞噬速度。迅疾中源镜光骷髅的手扶住被打出的阿陈，再度推掌并力，在两人身前，显现出广阔的蓝色天空，而源镜光湛蓝色的眼眸渐渐变成残血的鲜红色，如同血溅广天一般流溢出鲜红的光粒。

但即使如此，源镜光也力不能敌，变化出的广阔安宁天空境界渐渐被吞噬法相和暗影之力所破坏，吞噬法相再作用到两人时，将完全消除两人的不死性。紧急时刻，存亡之际，一股温存的红色斗气从身后包裹两人，助两人尽快复原躯体，接着本已经被厄瑟因控制的周边黑暗空间，凭空窜出无数火之鸟，漫天群舞地在四周如千军万马烧起日月照耀的光辉，一个身影从群鸟中跃出，背后不断衍生火鸟组成光翼，携着一把日轮铭纹的长刀径直闯进厄瑟因的吞噬法相，一击灭世，刀砍虚空乌有，出其不意间打得厄瑟因踉跄弯腰后退。

正是之前与厄瑟因相斗败北的穿越者火之鸟希罗多德，此刻希罗多德也是四臂加身的法相形态。

厄瑟因的攻击再度被人打断，怒气再度升级，狂吼中身体外出暗紫的铠甲，拔地而起，高二十米，庄严怒相，剑劈天地向希罗多德，希罗多德也身化外铠，与厄瑟因搏斗起来，两化身为铠的巨人搏斗导致大地破碎，地块下沉，焚炎纷涌而出，幽影鬼哭狼嚎。阿陈和源镜光虽不识希罗多德，但同仇敌忾，三人瞬间协作，阿陈再次挥出流旋风暴，源镜光再度穿身为流星攻向吞噬法相厄瑟因。

但厄瑟因在战斗状态中的力量提升速度比阿陈等人更快，一道横劈挥出的深邃黑暗的属性便依然胜过阿陈三人的合力攻击，再直刺扭曲存在规定性打得希罗多德解除化身为铠，退到阿陈与源镜光身边。

妈的！希罗多德低沉道。他的自身规定性已经超过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约束，我们还在世界的规定性中的力量根本不能匹敌。虽然事后他肯定会被世界反噬，但我们也逃不掉！

正在希罗多德消沉之时，阿陈警觉到了，同样厄瑟因也察觉到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在身后扩张，膨胀，他被阿陈等人拖延太久了。

一十重门终于拔出离源剑的真正形态，离源剑一出，瞬间周围的自然事件皆失去意义而停止发生，沦为混沌初开无为无用的状态。

避开！在希罗多德的警告下，三人跃向一旁。

一十重门举剑，上下皆同，天地为一，此刻离源剑的既定性已经锁定厄瑟因，厄瑟因避无可避，只得转身抵剑护身。

离源剑！天地为我变！一十重门念道。

离源剑挥下，四方膨胀又紧而收束，白茫茫的四周即刻都化出十三彩的光芒消散。厄瑟因抵挡着这一攻击，化身为铠被破，法相形态被破，斗气聚身被破，暗影姿态被破......

靠！他怕波及到我们没用全力！希罗多德气愤说道。

片刻后，不死者们斗争造成的空间变异都在离源剑的重击下消解，离源剑的威力散去，周边环境又恢复为世界的自然状态。

一十重门半跪着咳嗽，双臂为使用离源剑真实一击而献祭断裂，而一十重门刚使用完离源剑不稳定的自身独立性暂时还无法修复这种献祭的损伤。

远处的巨型深坑下，厄瑟因双手撑地趴着，他已经变回普通的魔人状态，浑身颤抖惊诧愕然，魔剑克拉丽斯碎在一旁，刚刚离源剑不是说会将自己从这个世界驱逐，只要力量再上一层，会极其蛮横地将自己从此消灭，即使是不死和独立的联系，也能斩断！他所寄宿的身体流出泪水透过眼布划过脸颊从下巴滴到自己颤抖的手掌上，恐慌悲伤不知所措充斥整个意识，使其发疯地时哭时笑。

希罗多德知道厄瑟因还没被消灭，急忙抽刀要趁厄瑟因虚弱之际狩猎恶魔。一十重门急忙嘶吼：别冲动！

希罗多德刚跳入深坑，一声震裂之声从深坑传出，即刻希罗多德被弹出，身上插满克拉丽斯的碎片。同时厄瑟因从深坑中缓缓升起，佝偻着身体，升到高空，藐视希罗多德说道：

希罗多德，你知道你我有何差距吗？

只是片刻，厄瑟因便平复恐惧的情绪，复为平静狂妄说道：

你总是可惜自己，难有干大事舍我其谁的觉悟，即使觉醒法相奥秘也仍然是眼前层层障碍一样无知！此刻我就让你见识，何为不死者的终极！

厄瑟因揭开脸上的眼布，露出眼瞳碎裂成几块的眼睛，同时眼角流出秽浊的脓液，厄瑟因面目平和道：

虽然这副身体只能实现十分之一，对付你们绰绰有余！仙道奥秘！开！

同样身为不死者的一十重门，希罗多德，阿陈，源镜光虽然惊讶影之魔人厄瑟因还有余力，但也如同孩童看到新玩具一般，眯眼欣喜地看着一十重门也只是听闻过的不死者的超位形态。

厄瑟因的外表皮肤片片剥落，躯体渐渐透明，而在小腹的位置，一团紫色真气化为树杈状向四肢膨胀伸去代替肢骨，同时在脸部，胸口，腹部，两手掌心，以及两侧膝盖都浮现魔法圈一样的图案旋转着。这便是不死者的超位形态，仙道奥秘，不同于依然归属于真实性规则下的法相形态，超位形态是不属于世界规定性的力量，会出现在不死者身上，从不死者的不死性向自身的自在性引发，归属于不死者自身才能实现的力量，是发生个体超越世界的体现。

超位厄瑟因向前伸出手，即刻雷霆万钧的命定规则之力锁定希罗多德，命定规则化为带有魔法圈图案的圆球冲向希罗多德，立即打得其解除法相形态，倒地不起奄奄一息。有凤凰之力的希罗多德急忙使出最后手段，焚化自身进行自杀才躲过被杀的命定规则，在残留的火焰上缓缓重生。

厄瑟因又伸手指向一十重门，源镜光急忙化为疾电奔到师傅跟前，举剑要护下师傅，一十重门急忙逞强复原双臂，将弟子源镜光拉回身后，命定规则庞然压迫而至，一十重门举剑中犹豫要不要使用最终手段。

危急中忽然四周四周传来一声轻灵的话语：

天道法正，以我律召！

瞬间整个场所寂静下来，风寂静，云停滞，飞尘静止，所有运动都停止了发生，唯有超位厄瑟因维持个体的活动静静地看着在扭曲的虚空中飞出一个蓝色光球，化为一个女孩形象，她的头发是浅蓝色的，与周围陈旧的光影格格不入，有种新时代流行活泼的表现，让周围都鲜艳起来，但大概是染的吧。

蓝发徐儿飞到命定规则的魔法球前，伸手张掌念道：

尘归尘，土归土，存在皆有终途！

命定规则的魔法球即刻化为一团干土，纷纷扬扬撒入大地，周围场所的运动又复原发生。

呼！还好赶上了！女孩徐儿看了一眼阿陈确认无恙后自言自语道。

一十重门惊奇地看着女孩说道：徐儿？还是魔神之子？他再看一眼阿陈，即刻明白他们的关系，随后放松下来，重新握紧离源剑。

什么魔神之子！徐儿咋咋呼呼道。这种老是带来麻烦的名头麻烦少点声张好吧！而且你们不是要狩猎影之魔人吗，一起来吧，别磨磨蹭蹭！

蓝发徐儿边说着不知从哪掏出发绳，将散落的头发扎成高马尾。

超位厄瑟因向蓝发徐儿发出规则攻击，徐儿再度轻松将规则停止转化为具体物体化解。

我以前也是见过许多不死者的仙道秘法了，像这样逞弩之末的超位形态倒是第一次见。徐儿嬉笑说道。我父亲说过，仙道秘法是和世界规则的反抗之道，不为世界规则所容，影之魔人在自身的独立性被你们消减极低的情况下依然变为超位形态，受到的世界规定性的反抗也就越强烈，这个世界的物质性更主导一些。

蓝发徐儿解释完之后，向阿陈等人喊道。

所以你们不要用概念属性来攻击。接下来不擅长战斗的我负责控制，凤凰小子你负责辅助支援，双人格的红眼丫头你负责正面攻击，离源剑和无名负责主要伤害。准备好就开始，开始！

战斗再次即发如电，蓝发徐儿飞天穿梭，超位厄瑟因无论使用任何主宰，操控，支配，吞噬，变化，穿越的规则攻击都被徐儿停止转变为具体物质一一化解。源镜光手执琉璃魄剑闪现到厄瑟因前迅疾挥舞，惧弱于物理破坏的厄瑟因只得勉强凭空闪躲，甚至使出穿越行为进行闪避也被徐儿停止无效化。

接着阿陈与一十重门越空而起，一个手执没有流旋缠身的流旋剑，一个双剑交叉向被源镜光的牵制的厄瑟因砍去，剑身打在灵脉躯体上炸出剧烈雷电。厄瑟因被逼的频频后退，手足无措，甚至慌忙狼狈引来具体形态的法术雷电，与烈火攻击阿陈等人，但皆被另一边的希罗多德是使用愈伤焰息包裹阿陈等人一一消解。

百回合后，厄瑟因体内的灵脉气息已经絮乱不稳，阿陈与一十重门抓住厄瑟因闪躲源镜光攻击瞬间的破绽，一跃而下，一人全力直刺，一人双剑蓄力，阿陈在前方被反应过来的厄瑟因挥手打飞，一十重门在空中直角转弯旋转绕到背面，黑白双剑寒光凌厉，闪现而过，身后传来一阵急刹的风声，厄瑟因即刻头身分离，身躯四分五裂，体内的灵脉气息脱离身体，蓝发徐儿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宝匣，打开将灵脉全盘吸入。

正当众人要欢喜胜利之际，事情还没结束，空中突然跃来一个老者，接过厄瑟因变回肉躯的头颅，转身疾走。一十重门最先反应过来，将手中离源剑径直掷出，老者转身张开破坏力场同时将头颅抛向远处，一道白色闪光划过接住头颅瞬间飞走，离源剑穿过破坏力场，扎进老者胸脯，同时一十重门远程发动斩效，一击切断老者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异界的超凡者破坏的操控者，深海的支配者狰狞的面目从身体向上涟漪消散，从这个世界驱逐出去。

败笔！一十重门再次眼睁睁看着支配的闪光之操控者奥尔芬斯逃走愤愤骂道。

蓝发徐儿降到地面说道：影之魔人的本体已经被封印在虚无宝匣中，你还在担心什么？

他的魔人躯体还留有和吞噬幽邃规则的联系，他们要拿来和其他不死者进行融合。

是这样啊。徐儿轻描淡写道，她见过的糟糕场面数不胜数，根本不认为是什么坏事。

这时一旁的穿越者火之鸟希罗多德突然走到一十重门低声说道：离源剑，你也是隶属物质派的不死者，我刚刚才发觉。他指着阿陈道。这是漩涡之支配者的分身，他必须......

希罗多德话没说完，便张着嘴静止不动。一十重门严肃盯着蓝发徐儿眼神质疑她在做什么。

蓝发徐儿轻松解释道：你们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做不是吗？你是我父亲的好友，我才觉得你可以商量。

师兄魂天宗......一十重门低声念道。

你还记得。师叔！我简单解释，你们现在杀了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具体原因我无法详说。蓝发徐儿手指指天说道。有更强大的存在在观测一切。

我早就疑惑很久了，这个世界果然是那样吗？

蓝发徐儿手指搭在嘴唇做不言不语状。

一十重门看了一眼阿陈，又看着双眼眼瞳变为红色的弟子源镜光，决定将阿陈的事情放一边，先做休整再继续狩猎恶魔行动。

而在远处的小玉等人，民向阳在不死者的争斗结束后，将剑收回剑鞘，身后的大江和三子也能在庇护下直视不死者之间恐怖的战斗了，但身体依然禁不住发抖自我否定。

不死者战斗波及的场地大地荒芜，一片死静，到处是爆炸产生的巨坑，和剑气，暴风飞散的痕迹，就连天空烟消云散，唯有毫无生机的尘土仍在飞扬。

小玉看到阿陈再次赢得胜利，虽然此刻全身赤裸但安然无恙后，缓下一口气挤着单酒窝微笑着，突然感到脚裸传来一阵搔痒，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黄褐色的小猫不知何时跑到他们所在的安全领域躲避，正应激的全身颤抖着。小玉轻轻地抱起猫咪，望着猫黄褐色的眼瞳，猫的眼瞳也正对着小玉，猫的视觉却不在她身上，小玉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情况，便学着猫的叫声无奈地呼唤道：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