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 从林丁丁,何小曼到惠雅玲,每一个都是你可能走过的爱情套路。

《芳华》:你看到的是青春美好,我看到的是人性薄凉。

在《芳华》这本小说里,除了人性,还有美好的爱情。

对于刘峰这个纯粹的人,一生所经历的女人,林丁丁,何小曼,惠雅玲(就是小说中的小惠),再到何小曼,仔细想想,每个人的爱情之路上,或多或少都有过类似的感情经历,如果把这些爱情经历当做一种套路的话,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沉溺在这样的爱情套路里,无法自拔,就像刘峰对林丁丁一样。

林丁丁:刘峰触不可及的白玫瑰

林丁丁来自上海,江南女子的柔美,良好家庭熏陶出来的气质,活力四射的美好身材,动听的歌喉,让她即使在万紫千红的文工团女兵中,也能脱颖而出,受到很多男兵,甚至是军官的追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刘峰也不例外。即使刘峰外号“雷又锋”,获得再多的荣誉,他首先也是一个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是一个青春少男,也有喜欢一个少女的权利。哪个少男不风流,哪个少女不怀春,到了一定年龄,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普通人可以有,不能因为他叫“雷又峰”了他就不能喜欢人。

不知道刘峰是什么开始喜欢林丁丁的,他对女兵们都是一样的热情周到,有忙必帮,看不出来什么区别,唯一跟林丁丁有一次尴尬的交集就是在托林丁丁跳舞的时候,那个时代的“姨妈巾”从裤管里飞出来了,这在那个年代,对于那个年龄的少男少女们,真是不能再尴尬。而喜欢的种子,可能就在这样尴尬的时候悄然发芽。

先不管对方是否喜欢我,我心向往之

就像书中多年以后这样描写刘峰对林丁丁的感情:

对于刘峰,林丁丁不唱,世上就没有歌唱家了。

而一旦以心去爱,就像他爱他的小林,小林的那种唯一性、不可复制性便成了绝对。林丁丁是绝无仅有的。对丁丁,他心里、身体、手指尖,都会爱,正因为手指尖触碰的身体不是别人,是丁丁的,那一记触碰才那么销魂,那么该死,那么值得为之一死。

喜欢一个人就想对一个人好。林丁丁想吃甜品,刘峰为她做甜品,再麻烦也做,林丁丁入党没有落实,刘峰利用自己的荣誉光环替她帮忙,一遍一遍的去催。总之,舍不得让她受一点伤害,哪怕一点点。

于是就有了“拥抱事件”中刘峰的“担当”。

电影《芳华》剧照

刘峰控制不住内心的感情,突兀的抱了林丁丁一下,吓的她叫了出来,被路过的人发现了,面对对林丁丁“你敢腐蚀活雷锋”的指责,刘峰“担当”下来,后面所有的批判和背叛他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他再没有机会追求林丁丁了,这才是他最深的痛吧。这份感情也伴随着他一生,即使他后来娶妻生子,即使后来他看到何小曼表现出来的情意,即使他在海南跟惠雅玲一起搭伙过日子,即使他后来跟何小曼做表面夫妻。

林丁丁后来也没有嫁到她的如意郎君,先是被高官子弟嫌弃离婚,又嫁给了一个开快餐店的潮州人,吃了三年豆芽鸡蛋炒米饭里加酱油,帮着包了三年馄饨和春卷,十个手指头都皴裂了,又离婚了,在国外给人当了几年保姆,最后去给一个香港富豪看空房子。

坦白的说,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林丁丁这样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的时候,心里很有报复的快感。但是马上又替刘峰心疼,在他内心如此美好的人,其实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多次被扫地出门。

后来,刘峰有机会在北京见到林丁丁,还有萧穗子、郝淑雯她们聚会,这时距离文工团时光已经几十年了,当年的美好少女也已经成了大妈。可是刘峰没有去,就像临死前的李夫人不想被汉武帝看到她死之前的容貌一样,刘峰要保持住这份美好。

这样的经历,我们年轻时候的也是一样,情窦初开时,面对心目中的女神,早已经不知道暗恋了多少次,只敢远远的望着,战战兢兢,不敢靠近一步。如果很幸运的表白,追求成功,每天看天空都是蓝的,起床都是笑的。

对待自己的心上人,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皱一皱眉头你都心疼。

但并不是所有的追求都有结果,更多是像刘峰一样的失败,年少时候的感情总是最纯真,很多人都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就像刘峰到老了也是一样把美好留在心底。如果她能再遇到良人,我们内心的石头也会落地,默默祝福。

电影《芳华》剧照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遇到良人,我们又怎么知道,在我们眼里,那个像宝贝一样的心上人,其实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可能常常会被当做佣人一样被吆五喝六的训斥,使唤,根本没有我们那样对她眼含秋水,充满爱意。

原来你当初喜欢的要死的那个人,其实在另外一个人身边不还是那样的卑微,重复着你在她面前所做的事情。

出现时机不对也好,造化弄人也好,总之,就这样错过了,多年以后,再回头看当初如此喜欢的一个人,老态毕现,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勇气再见上一面。

这大概是很多人情窦初开以及最后结果的经历,如果你不是,如果你是一见钟情,或者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你是幸运的,无比的幸运。

在陈奕迅的《白玫瑰》这首歌曲中,有这样一段歌词:

沉默带笑玫瑰,带刺回礼,只信任防卫。

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

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

流露敬畏试探你的法规。

即使恶梦却仍然绮丽。

甘心垫底,衬你的高贵。

林丁丁就是刘峰触不可及的白玫瑰。

何小曼:因为关心而产生的爱情

成长在何小曼这样的原生家庭,真是不幸,母亲不疼,继父不疼,连继父跟母亲生下的孩子也欺负她,叫她“拖油瓶”。她根本没有体味过被人关心,被人捧在手里的感觉。

本来指望到了文工团里会有好转,其实相比家里,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她一样的被看不起,被鄙视,被嘲笑,只是那些人从她的家里人变成了住在一起的女兵。她被嘲笑穷,被嘲笑身上有味,连带着男兵都不愿意在跳舞中与她配合,嘲笑她身上嗖。

刘峰除外。

“那天晚上,其实小曼想告诉刘峰,从那次托举,他的两只手掌触碰了她的身体,她的腰,她就一直感激他。他的触碰是轻柔的,是抚慰的,是知道受伤者疼痛的,是借着公家触碰输送了私人同情的,因此也就绝不只是一个舞蹈的规定动作,他给她的,超出了规定动作许多许多。他把她搂抱起来,把她放置在肩膀上,这世界上,只有她的亲父亲那样扛过她。在排练中和演出中,她被他一次次扛着,就像四岁时父亲扛她那样,让她感到安全,踏实,感到被宝贝着,感到……那一会她是娇贵的,是被人当掌上明珠的。”

因为第一次被人当做掌上明珠,第一次被别人关心,何小曼喜欢上了刘峰。

电影《芳华》剧照

除了关心之外,还有相似的出身和待遇,就像书中写的一样,让她能够特别理解刘峰,成为刘峰下放伐木连时候唯一送他的人:

“也许小曼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真正识得刘峰善良的人。一个始终不被人善待的人,最能识得善良,也最能珍视善良。”

但是刘峰不喜欢何小曼,他心中只有林丁丁,即使他明白了何小曼的新心意,也不肯占她一点便宜,不会欺负她一下。

“他明白小曼对他那杂七杂八的感情中是有些爱的。在他即将被我们发配到伐木连的前夜,他就明白。但刘峰不能;一场战争抹杀了多少生命?都没能抹除他心里的林丁丁,跟小曼如何,那是欺负小曼。刘峰一生不肯欺负任何人。”

即使刘峰和何小曼老了,刘峰也还是做到了这一点,即使在外人面前装作夫妻,但是两个人虽一起生活但却分房间住,并没有过多的浪漫和肢体亲昵。

所以上战场之前的何小曼读懂了刘峰的意思,也明白了她亲父亲曾教她的屈原诗句:“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后来跟一位男兵结了婚,可惜她丈夫死在了越南前线。

电影《芳华》剧照

因为被关心,因为对我好,产生爱情的例子,在我们现实中例子很多,对我好就是喜欢我,尤其是女孩子。但是这种关心能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只要这个人能够对我好,未来有多远都不怕。

当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找个对自己好的人,这是很多人婚姻模式中的一种,尤其是大龄未婚青年的婚姻模式。

喜欢一个人就会对这个人好,而对这个人好,却并不一定代表喜欢这个人。就像刘峰对何小曼一样,就算他对何小曼好,心里一直放的也是林丁丁,到死都不忘。即使他强迫自己去喜欢何小曼,但是爱情,怎么能够强迫得来。

愿当初对你好的人,现在还能够对你好,未来还能够继续对你好。

惠雅玲:只是搭伙过日子

惠雅玲,在书中名字叫小惠,是个闯海南的“失足妇女”,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刘峰曾经多次帮助了她,此时的刘峰妻子早就不跟他过了,两个人就住在了一起。纯粹的刘峰一心想让她不去再做“失足妇女”,让她看书学习,为她报了很多技能班,什么插花,美容班,结果小惠一事无成,最后还是去五星级酒店继续去做老本行,只是要去五星级酒店,需要钱去做下双眼皮等微整容,刘峰索性帮人帮到底,即使不在一起了,也借了郝淑雯一万块钱给她,他自己又分十年还清了郝淑雯。

刘峰不喜欢小惠,小惠自己也知道,但是她在海南,除了刘峰没有人可以依靠,两个人在一起,纯粹两个孤苦无依的人一起搭伙过日子,没有爱情。

电影《芳华》剧照

这里就引出了性与爱的关系:

“最好在夜里,在床上,他的心虽不爱小惠,身体却热爱小惠的身体,身体活它自己的,找它自己的伴儿,对此他没有办法。身体爱身体,不加歧视,一视同仁;他身体下的女人身体是可以被置换的,可以置换成他曾经的妻子,可以是小惠的姐妹小燕或丽丽。”

我们在大学时候学过爱情的三个基本要素分别是性爱,理想,责任。

前段时间有篇微信热文说到女性丧偶婚姻,如果一个男人不舍得为你花钱,不舍得为你花时间,也不在对你的身体表现强烈的兴趣,那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男人是不爱你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男人身上也是一样的丧偶式婚姻。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很多人即使走再多的肾也走不了心,各种约就不论了。

在现实的婚姻中,这种搭伙过日子的心态也很多,如果没有年少时候就遇到合适的爱情,最后熬成大龄青年也没有因为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关心而动心,最后走进婚姻的可能就是这种搭伙过日子。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感情淡薄,适合结婚,仅此而已。

结婚,生子,既是责任,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身体跟精神通常并不会在同一个节拍上。如果先结婚,后恋爱成功了,那这个人很幸运。

可是,更多的人,如果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是只能如此了。

从林丁丁,何小曼到惠雅玲,每一个可能都是你走过的爱情套路,也愿每个人都能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遇到彼此心仪的人,遇到刘峰对林丁丁一样的感情:

“一个人一生,能碰到心和身都去死爱的人是太难得了,就像二十岁的他,碰到二十岁的林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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