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过完25岁的生日,却已经觉得自己很老了,从学校毕业没有多久,却已经觉得好像已经到了人生的终点站。
读过杜拉斯,情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很老了”,开篇就是我已经很老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坐在桌案前回忆着很久以前的事,很久以前的情。
“我已经很老了”这样一种淡淡的悲伤夹杂着对前尘往事的回忆贯穿着整本小说,那是一种对往事看似平静的回忆,却总觉得流淌着遗憾与悲伤。
我发现自己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很年轻的24岁,或许是对往事总在眼前上演的疑惑,或者是弗洛伊德式的潜意识,我总觉得人生匆匆就这样的从我的指尖溜过去。
我总是回想起从前做的每一个选择,我总是想着能够再去选择一次,我的母亲总是希望我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但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我总在这样的要求但又不确定的情况下做了各种各样的不确定的选择。
这样的选择让我在今天还是无法确定自己存在的意义,人生是个漫长等待死亡的过程,似乎只有这样一种解释。不久前,我确定了读研的导师,但是其实我并不了解这里的意义,死亡现在对于我来说是那样的简单,而生活却总是那么多的无趣与挣扎。
我一直在相信探寻人生活着的意义,然而没有什么明确的答案,这个世界就像苏菲世界里的小白兔,而我只是埋在兔毛深处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细菌,看不清这世界,也难以了解自己。
阿基米德“给我一个支点,我足够撬动整个地球”,如果有上帝,我希望能够给我一个支点,了解这整个世界。
不久前,我的导师将我确定为他的在读研究生,我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奋,只是这一路走来的徒劳还是让我觉得人生不尽如人意之事十之有八九。越想得便越得不到。
我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对现状充满了不满,但是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没有害怕,没有犹豫,所以做出了选择,我仍旧不后悔去年的选择,但是今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没了那份期待,对于未来,对于人生的规划,太多的可能性,对于我来说过分的迷茫。
有人跟我说过,过了24岁,很多想法都开始发生变化了,我想也许是的,我的24岁里太多的改变,我的25岁的时候,却已经想好了如何苟且的读过下半生了。人生的可能性似乎也渐渐开始从生命里开始消失,幻想的头脑开始被现实充斥,对于现状的不甘于对于未来的期待开始换成一步步的漫步。
回去的路上,透过夜晚的灯光,从商店的玻璃墙上望见不太清晰地自己,那个小时候颤颤巍巍,瘦瘦落落的小男孩,如今也已经到了当初父亲怀抱自己的年龄了,这20年来怎样一步步的走到镜子前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沧桑。身体中藏着那么多流逝的记忆。
年少轻狂的时间总是很短暂,而苦难却总相伴前行。明白这道理,却未必就过的好这一生,我总会好奇别人的生活,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贫穷或者富裕,单身或者相伴,他们对于这世界的解读,对于这世界的理解,或许有一天,真的世界末日,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对于很多很多人来说,是一生中最开心最自在的那一天,因为我们不再忧虑未来,不再担心生活,不再在意别人,我们活得像内心自己想象的样子,没有一切,甚至没有这幅皮囊,只带着这自由自在的灵魂在愉悦之中迈向世界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