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的家庭,可能父亲总是威严的,总是让我们这些晚辈不敢去轻易接触的,平时总是见得少,因为他们总是早出晚归,为家庭奔波,我们理解他们的不容易,但是总是拒绝直接表达爱意。时常反思这种行为对不对,也时常想让父亲知道我们也深爱着他,可有的时候就是说不出口,表达不出。但是我们依然能够感受他们对子女的情谊,对于家庭的担当。我们内心深处始终认可他的角色,始终深爱着父亲。
曾几何时,站在远方的山巅,极目远眺,唯有漫漫白云,点点霞光。山上皑皑白雪,就像日本少女的发髻。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如山一样沉稳厚重,我想父亲对我的爱,以此比喻,再恰当也不为过吧。
那就从我自身的一个故事开始吧。故事的时间节点比较特殊,没错,高三。
高三的学习很紧张,我没法具体形容多紧张,更没法形容高考对一个普普通通家庭出身的我以及对我家人的重要意义。说来有愧,我现在回想起来,学习紧张的我对家庭的关心远不及课本和作业,对家中的一些事件毫无察觉吧。
母亲说到外地学习,只有父亲一人在家照顾我。我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按部就班的去过每一天的生活吧,但是必须要和父亲相处,算是为数不多的父子时间。不善言辞的父亲除了日常必要的寒暄问候,我与他仿佛间隔一堵无形的墙,反正当时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学习,见面的时间相对固定,而且很少。我忙着学习,与父亲无言。
每天早晨,天还没有亮,父亲便早早起床,开始为我准备早餐。父亲睡觉一般很沉,以前总是排斥早起希望多休息,但是高三父亲没有早上让我一顿饭没有吃到,我总是能够准时在餐桌前看到我的早饭。伴着晨风的味道,朝阳的气息,父亲只是在无言地付出一切。吃完早餐,父亲便将家里简单收拾,又忙着开车送我上学,父亲开车不能说是精通,他总是想着去谦让别人,开的很慢,我总是因为这样和他发生口角,因为我害怕堵车的早上加上这样缓慢的开车速度让我迟到。其实他很无辜,他开车车速很慢,只是希望让一切平平安安,安安全全,但是他还是在接受我在车中的批评。父亲会在校门口坐在车中,看着我身影进入校门口,才会满意地离开。到了晚上,又会重复固定的活动,照顾被如山卷纸摧残的我。
只是感觉,父亲的话更少了,头发更白了,脸色更憔悴了。
故事不会那么简单,这就是生活。后来才知道,母亲并没有去学习,而是去治病了。母亲病情很重,重的我都可能失去她。每天,父亲为了不让我知道这件事,刻意隐瞒,为我陪着笑脸,希望我对一切都没有察觉。每一天看似按部就班,其实父亲要在两个城市里奔波,开车送我上学后,又要马上开车到另一个城市,路上的时间,足以让他十分疲倦。听到母亲病重的消息,一向坚强的父亲突然痛哭流涕像个孩子,他苦苦哀求医生能够治好母亲,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但是这一切,父亲只字未提。一向无神论父亲跪在佛前,一遍一遍祈求上苍保佑母亲,保佑这个家,哪怕是有任何希望也不会放弃。他陪着母亲到了一家又一家医院,找了一个又一个医生。拖着劳累的身躯,回到家里,也许睡梦中都是在担惊受怕,但是没有办法,这可怕的压力。
父亲很累,父亲很苦,父亲很伟大。
母亲的病情是误判,在做了诸多项检查后,母亲的病虽然十分严重,但是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是那段黑暗日子里的温暖阳光。就像电视剧一样,一切都是那么意外,但是有很大团圆的结局。我的老师同样知道一切,但是她没有告诉我,怕我担惊受怕,怕我崩溃。高三最后,我一直成绩稳定。高考如约而至,一切感觉就像昨天经历,分数不是特别理想,但是我依旧被一个我热爱我理想的大学录取,我感觉我很幸运,我感觉我在一个足够幸运的家庭。
有人说父亲在十八岁的时候,也是一个充满梦想的少年,他也曾有过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梦,但是岁月终将磨平了他的棱角,他也为世俗奔波。我们一辈子可能在他的眼中都是个孩子。敢问世间父爱有多么伟大,敢问世间父爱如何丈量?我想如山一般吧。真的是这样,父爱如山,一点也不为过。山有多高,父爱就有就有多高,山有多厚重,父爱就有多厚重。也许这些话很老套,但是有一天我们都会理解。我的父亲终有一天会老去,乌黑的头发终会被白发取代,他的背也会一天天弯下去,可能话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更加牵挂自己的子女。我们希望时光能够留下他一直年轻的模样,希望他能够一直健康不老,纵使岁月残酷,我们可能无法如愿,我们也深爱我们的父亲,那个深爱着子女,为家庭默默付出一切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