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家在没有忧伤的地方 (5)

第五章修文身世

红瑰在结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慢慢的接受并正视了关于她今后的人生之路。她克服着内心无时不在的挣扎与矛盾,慢慢打磨着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孩子们一个个的相继出世。艰难的日子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夜深人静时,当她面对自己的心灵面对自己的内心,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悲凉!她一遍遍的回想起那个给她带来爱情,带来激情,又带走她幸福的男人。

红瑰的爱情是发生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年代。



他叫林晓。是下放的知青。他们经常在村后那片小树林里小河边约会。他文静而腼腆,文弱而多情。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曾经有一次,这个笨手拙脚的城市大男孩儿,在烧火时把贴了一锅圈儿的大饼子烧糊了,当他望着满锅饼子上厚厚的漆黑的糊痂,他哭了,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被惩罚,情急之下他竟然拿起糊饼子,在墙壁上用力的蹭,想蹭掉那厚厚的糊痂,企图挽救那一锅大饼子。

红瑰每想到这总会忍俊不禁。在红瑰烈火般的追求下,两人终于在一个月黑风清的小河边,献出了彼此的身心。从此以后,树林里小河旁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爱的痕迹。修文就是在那个时候收获的。也因此而改变了红瑰整个的人生走向。可是最终那个信誓旦旦柔情似水的知青成为红瑰一生的伤痛。

他们都没有想到,天意弄人,就在对回城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林晓却意外的收到了一纸通知,他竟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城了,还在梦境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林晓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在悲喜交加中体泪横流,就在他办好回城手续的第二周,红瑰发现自己怀孕了。红瑰懵了。怎么办?怎么办?夜晚,在小河边约会的两个人抱头痛哭。


林晓的成份不好,没有门路也没有其他捷径,比他后来的知青都陆续回城,男的有门路托关系,女的用身体交换名额,而他却只能听天由命。他曾一度对生活绝望,甚至在红瑰身上找到了新的希望。谁知忽然间这么大的雨点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是家里的独子。寡母卧病在床多年没人照顾,当他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之后,真是欣喜若狂,他唯恐这件事再有任何闪失,每天里诚惶诚恐。他多想立刻飞到母亲的床前尽孝啊!

第二天,红瑰在他们约好的地方苦苦等候时,却再也不见心上人的身影。林晓消失了。

听村民说,有人昨天夜里看见急匆匆从小路离去的林晓。

不辞而别的男人留下了悲痛欲绝的红瑰。站在昔日欢声笑语的小河边,红瑰久久不肯离去。她病了,三天三夜没有下地。

第四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透,人们都还在睡梦中,穿戴整齐的红瑰上路了。一直到晚上天已黒透,红瑰的身影才缓缓出现在村头的小路上。她想去拿掉那个孩子。可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没有介绍信,就连个小诊所都不肯接收她。



焦灼而纠结的红瑰又挨过了两周,腹中的孩子每天都在长大。现实面前,红瑰最终妥协了。按照父亲的安排,媒人远道而来,带来了风尘仆仆的周复。

第一次进门的时候,她眼皮都没抬就点头了。周复家里穷,人又老实本分。就因他爹没正事,被耽误了。自己又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人虽长得不丑,可是因为爷俩儿长年没有女人经营,看上去总觉得缺少人气。就像长年得不到阳光滋润的老歪脖树,因伸展不开枝叶,在人前总是畏畏缩缩躲躲闪闪。又穿着不大讲究的衣裳,给人一种整体上不大协调的别扭感。好在是书念的好有些文化,成绩而且非常优异,要不是因为家穷,父亲不着调,也许不至落魄至此。听说是周边十里八村少有的文化人。尽管总总不尽如人意,但是人有这一特长,生活也应该能够有所保障。人老实本分些女儿不会受欺负。红瑰父亲江山这样想。

红瑰在婚后和周复一起生活的几年后,面对嗷嗷待哺的几个孩子,她终于彻底打消了,对眼前这种生活以外的种种幻想,决定刹下心来真正去面对和思考她今后的人生。在痛定思痛的挣扎和磨砺后。红瑰的内心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孩子渐渐都大了,感情丰富,多愁善感的她,忙碌之后变得无比的空虚和寂寞。和周复的小打小闹是家常便饭。她们是完全活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周复生性木纳是个缺少情趣的人。他的心里除了孩子就是酒。经过了几年的磨合和较量,他已经没有了当年他爹给他的锐气,只有在喝酒后他才敢于和红瑰对骂。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红瑰也没有了她骨子里本该有的,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诗情画意的描绘。血统里保留的那一点点高贵的品质和教养完全被现实消磨殆尽。她变得破罐子破摔。面对外敌时:她能满嘴脏话,一气呵成,不带重样的。不到弹尽粮绝绝不罢休。面对孩子和丈夫时:她能蹦高跳远儿的破口大骂,喋喋不休。可在她自认为的文明人的面前:却又能知书达理,风情万种。



这是一个人格严重分裂的女人!

在农忙间隙的休闲时光里,红瑰在百无聊赖的空虚中,寻找着她人生新的乐趣。大光爸是她其中的一个目标。当她和这个不十分讨厌的男人,在自家的炕上癫狂的时候,她第一次尝到了偷情的快乐。这种刺激让她沮丧乏味的生活,有了一种全新的感受。当这件事偶然被小女儿艺文撞见后,起初她很慌张。最后因孩子太小不了了之。有惊无险之后不久,尝到甜头的二人又在一次柴草垛后偷欢时,被厉刚冲散。因为天黑红瑰没有看清这人是谁,可是厉刚却看清了那是大光爸和妈妈的身影。

也是在那时,厉刚的内心种下了仇恨的畸形的种子。

对大光爸的和对母亲的仇恨。这种仇恨决定了今后的人生中,他对女人的诠释与态度。和他在以后婚姻生活中无时不在的扭曲和病态。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持续了一阵子。它似乎让红瑰在倾斜的人生坐标上,找到了些许平衡和安慰。但又令她无比的空虚和失落。经过了修水渠时和大光妈的一场恶战后,风言风语加上对男人莫名的失望,使红瑰对自己的行为收敛了许多。

随着经济体制的逐渐改革,农民渐渐地实行包干到户。这对于没有正经劳动力的红瑰一家来说真是雪上加霜。周复本就算不上一个正经庄稼人,他爹除了好吃懒做之外,年纪渐长。渐渐地生活又把重担压在了红瑰的肩上。而且除了繁重的劳动压力还有新的经济危机的压力。

生产队散了,改称村和组,地分到家了,工分也没了。周复没有了经济来源。这真让红瑰一筹莫展。

所以当兽医的好色之徒刘安提溜个撩骚的鼻子,闻到红瑰的味道后,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队里放电影那天晚上,他终于因荷尔蒙过盛,藏在裆里的物件不再只是想想而已,在酒精的鼓舞下,使它不断地起飞和降落。终于他下狠心似地捏了一把跃跃欲试的裤裆,溜进了周家的院子。当红瑰无意间一抬头,看到刘安那双被欲望烧红的双眼,她意会了……



她没有拒绝。刘安是远近闻名的骚包。刚刚改革后的农村,人们逐渐的开始放开了手脚蓄养家畜,这给兽医这个职业带来了大把的钞票。也成了他平时猎艳的资本。他不仅床上功夫过硬,还出手大方。听说前大街老郭家母女俩,都被他骑在胯下,快乐的嗷嗷大叫。他使她们长年吃香的喝辣的,养的白白胖胖的。

红瑰脑子里迅速的接收了这个信号,在惊喜之外,因激动和害怕使她的心突突的猛跳。片刻的慌乱过后,红瑰半推半就,两个人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红瑰再一次沦陷在这种欲罢不能的感官的刺激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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