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里这几天纷纷扬扬的晒着满树的梨花,又到梨花时节了。
很多年的春天,闲暇时往往都是在田野山坡上寻找花的影子,迎春花过后,梨花李花苹果花第次开放,而后还有樱桃花桃花杏花······像宫崎骏在《龙猫》里描绘的粉红青绿那样的素淡却很亮眼。慢慢的一层一层的开过,一树一树的绚烂,像大地上拉开的一幕又一幕缤纷的布景,最后乱花渐欲迷人眼,让人跌进春天里去,迷醉不醒,梦里都是百般红紫斗芳菲。
梨花是踮着脚尖来的,像天鹅湖里第一个悄悄出场的那只白天鹅,素雅的艳。在一条山路旁,突然那么一株繁盛的梨花闪出来,粉白灿烂,像星的聚会,颖洁鲜嫩的光泽把心都要刺痛。浓烈的花事往往让人措手不及,还没有焚香挽柳做春天的仪式,还没有脱下棉袍准备好春天的衣裙,甚至眼睛都还不适应这样密集的粉白,就像有一个人一下子告诉你她太多绮丽的故事,让你感动之余竟有隐隐的不堪承受之轻。
是的,那是些多好的春天,梨花过了桃红,青年过了中年,我们背负着上有老下有小,却总能轻盈的赶上花开的第一个瞬间。记得那一年车里总放着《南山南》《斑马》的民谣,颓气但不哀伤。金川的梨花就那样铺天盖地而来,下一阵梨花雨,空气中就有飘雪的清冽。晨曦微露,寒气瑟瑟,我们已架好相机,就为等那一缕光线照在映着梨花的碉楼上,再被光线一点点穿透照亮包裹,蓝天显现。然后就是梨花的世界了,一树树盛放在山谷,如一群群飞落的白鸦,当它们飞去后,满树的空落是否也像我们走后的山谷一样的寂寥。而我们也终于越走越远,在遥远的眺望中,成了无边的候鸟。“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美好总会湮没了负累。
梨花又开了,“摇摇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两行滚滚泪水流在树下·······”不知为什么,梨花时节总有热泪盈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