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快要疯了。
一直以来提着心吊着胆就怕发生的事情,跟将要变成噩梦的距离好像只有一步之遥了。
先生说:“我们的工厂发现COVID-19的确诊病例啦!”
What?
听闻此言,我的头像被远程导弹击中,轰隆轰隆的一阵阵发懵。
查查加拿大疫情的状态,没有他们工厂的报告,只是说开学之后疫情又有了新一轮的反弹。
人口才三千万的加拿大,累计确诊已经十三万多了,虽然没有邻居美国那么吓人的数据,但身在其中,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同事中有人确诊意味着什么?不用问,更不用说,那就是无差别攻击人类的COVID-19病毒已经存在于先生呼吸的范围之内了。
敌人已兵临城下、近在咫尺。
手无寸铁的先生和他的同僚们却越发有着没处躲没处藏,也没法还击的无力感。
戴着口罩也不知道能不能作为最后一块盾牌抵挡一阵?
好像只能坐以待毙,先生悲观地说:“小命说不定要撂这里了!”
发现了确诊的病例,好歹赶紧关厂,相关人员赶紧隔离,密切接触者赶紧做核酸检测去呀!
然而,可气的是,别说什么信息透明了,危险笼罩之下的人们对这位确诊者的信息一无所知。
既不知道确诊的是谁,不知道前前后后TA的行动轨迹,也不知道跟TA密切接触的有哪些人,更不知道工厂要采取什么措施来保护大家。
工厂能做的,就是神神秘秘地给某一天来上班的人发一封信,那天没上班的先生连信都没收到,还是从同事那里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地打听到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
放假那是不可能的吧?估计还得按部就班,正常上班,跟病毒来一个正面的赤手空拳的交锋。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幸运,还是不幸中的万幸,先生那天正是因为肚子不舒服去看急诊的日子,我也在中国的半夜三更被他吓得不轻。
甚至当时我还怀疑他是不是传染上了COVID-19,百度了一番他的症状,腹泻呕吐也似乎可以和一部分患者的症状对号入座,真是焦虑万分,如坐针毡。
幸好经过一番X光、B超、CT的检查,吃了对症的药很快就没事了,长舒一口气之后暗暗感谢上帝在冥冥之中的眷顾。
但我也纳闷,这确诊病例也不应该是在某一天才有传染给别人的风险吧?确诊前的潜伏期不是也有传染性吗?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刚被看急诊的病虚惊一场,这又来一次COVID-19的惊吓。让人总有一种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宿命感,有一种对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的无奈。
习大大这才隆隆重重地把共和国的抗疫勋章颁发给钟南山、张伯礼、张定宇和陈薇四名抗疫将士,令我们这边眼含热泪为祖国骄傲自豪,一转脸却又不得不陷入对生活在加拿大的先生和这个国家的忧心忡忡。
这忧心忡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三月初北美的疫情爆发开始,这差不多半年多的时间,每天都很关注北美疫情的发展,为先生每一个平安过去的一天松口气,又为下一个二十四小时操碎了心。
中国成功抗疫的榜样就树在这里,这些顽固的西方国家就偏偏任性着、叛逆着、倔强着,不肯按照中国的教科书来做。总以为自己更聪明一点,对付病毒的办法更好一点,对人权更尊重一点,可以让自由放飞得更远一点儿……
其实,这是什么自由啊?是疫情初期,连“戴口罩自由”都实现不了的假自由啊!
西方国家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
是让一些到处聚集、四处游行的傻帽们在虚伪的人权平等里获得了他们争取来的所谓“自由”,却让无数无辜的人莫名其妙失去生命,让无数天各一方的人们无法团聚,是国家不得已关闭国门拒人于千里之外,是疫情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得到控制的不可预期。
但愿这一轮关于这个近在眼前的确诊病例对先生身体和心理的考验,对我心灵的撞击,也是一次虚惊而已。
期待着遥遥无期的团聚,我已快改名为“望夫石”,把先生的名字改为“盼盼”算了。
愿平安!
2020年9月11日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