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可人生有时真的就有过不去的坎。
大伯的离去,让我的人生观有了小小的波动,我不能确定我能否从中恢复平静,选择事实造就的另一种观念中还是依然固执的坚持我原意成型的人生观,并不断践行着。然后对未来的结果无怨无悔。
大伯是一个非常慈祥的人,一个传统的人,也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人如其名,名字中的“彬”字,即说明了一切。然而,他却不这么认为,他是这样嘲解这个字的,他说,这个字取得不好,因为我是属牛的,一棵树束缚不住我,然而两棵树束缚得我动弹不得。我们家族是一个重视教育的家族,爹爹也是一个文化人,取名也都与时事时节相关的,比如我父亲的“梅”字便是由于生于腊梅盛开的十一月。
大伯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总忘不了小时候吃个饭端着一碗饭,夹菜呢,就从大伯家夹到二伯家,那时候,每餐饭都好奇,大伯家在吃啥呢,二伯家在吃啥呢?然后我们吃饭点又是一样的,所以每餐饭总是在回家的路上吃完的。这个习惯保持了一段时间,直到被坎妈喊停,因为她不出门,所以一家人就她一个人守着自己家的餐桌,有时还得找我们要碗洗,所以爆发也是迟早的事了。不过话说回来,孩童时记忆,大伯家菜真比自己家好吃,还好老妈看不到我写的这些,就背地里吐槽一下她好了。
其实,大伯是一个特别喜欢小孩子的长者,在我还是孩提时,我总记得这样一幕,我在巷里乘凉,他从巷子经过,见我在乘凉,然后拿双腿夹住我的腿,看着我努力挣脱又无可奈何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而自己却咯咯地笑,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放我一马干活去了。
其实在得到大伯去世的噩耗时,我是震惊的,我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不可能。在我以当时的时间戳看来的上一次,我明显看的出来他脸色是很红润的,只是需要躺在床上静养而已。然后还劝他放舒心,一定可以康复的,而我也是这样深信不疑的。在当时最近一次看到的视频里不仅能看到脸色红润,还见到了会心的笑容,这在当时,更让我坚信大伯康复应该不成问题的。
所以,这样一个巨大的反差,顿时有天崩地陷的感觉,原期望赶回来能见到最后一面的,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看着他静静的躺在那里,眼泪终于还是很不争气地往下流,原本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一句话也不想说。
后来与大姐聊了下视频,想了解下短短的八天到底发生了啥,可能当时也的确是不太合时宜聊一个完全无法改变事实的事情,而那个视频也更让人内心沉重,所以造成了我仅指望的念想也被责令删除了。留给我的,只有随着时间逐渐模糊的记忆。
虽然我感觉到哭泣已于事无补,但我还是不断祈祷能在众人在场的情况下醒来,而令人遗憾的是,我们厮守四天四夜,直到抵达火葬场,也没有发生奇迹,游荡在在的魂魄,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回来的路。
但我还是挺不甘心的,在我看来,寿命不到八十岁都算英年早逝的,如果上天可以,能再给次机会,哪怕让他改变几十年来的习惯,减少每天工作量,戒烟戒酒,换回一个完好的大伯,也是最大的慰藉。然而终究还是习惯的力量将他带向了另一个世界,也让我变的很不习惯!
吁,万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愿可敬可亲的大伯,在世界的那头,充满快乐,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