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偷袭的时间正是哨卡轮防交接的时候,人员涣散,注意力不集中,一群士兵打得屁滚尿流,没花多大火力,一群日本人便打进了桃花镇。张司令从梦中惊醒,来不及指挥,便被副官架着往西逃窜出去,而带路北上的正是陈彪鸿,接应的则是陈道鸿。当枪声骤响时,鸿玉立即爬了起来,不听阿红劝阻,穿上衣服便急匆匆往外跑,阿红没有办法,急忙去向老爷汇报。
虽然是深夜,桃花镇枪声四起,大街上到处是逃窜之人,一个个如惊弓之鸟,紧张气氛笼罩在这个漆黑夜晚。鸿玉跑到药铺时,大门紧锁,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回应,只好转身向杨家方向跑去。在半路拐弯处,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她吓得大声惊叫,冯敬文轻声说道:“是我,鸿玉!”
鸿玉见是冯敬文,一颗扑通直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紧紧抱住冯敬文,哭道:“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前面路已封死,看样子杨家去不了,咱们躲到药铺去。”原来冯敬文听到枪声后便关上铺门急忙往杨家跑,洪生见他一人,说鸿玉可能去找冯敬文,他又急忙返回,洪生告诉他,上级会派人与冯敬文接头,地点在药铺。冯敬文拉着鸿玉一路小跑,打开药铺门后便拴上木栓,躲到后院小厅中,两人直喘粗气。
而此时洪生已做好了准备,梅兵几个躲在房子偏僻之处,或房檐上,或楼阁顶,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一场大战。随着枪声的临近和急促的脚步声,洪生已感觉危险在一步步逼近。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激起了斗志,即使深陷囹圄,他也要打趴几个敌人。
外面火把通明,急切的撞门声骤起,没过一会儿,大门便被撞开。一声“”打”,黑暗中枪声四起,冲进来的日本人应声倒下,后面的人赶紧躲了回去。机关枪嘟嘟朝里面扫射进来,光烟弥漫,已有兄弟躲闪不及不幸被击中。梅兵叫洪生赶紧从后院通道逃跑,不然这样下去,子弹用尽都有危险,洪生不依,誓死要保卫杨府。只听有人在外大喊:“里面人听着,只要投降放下武器,皇军饶你们不死!”喊话的正是陈彪鸿,洪生听后大骂:“汉奸一个,畜牲不如。”气得直咬牙!
正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阵阵骚动,紧接着零星枪声传来,外面的日本人慌乱转向对面,洪生暗喜,自己的队伍终于赶来了。他吩咐梅兵密集向外扫射,没多大功夫,外面的日本人匆匆往南逃去。洪生趁势追了出来,这时只见冯敬文带着一班人马赶到,两人汇合后便紧追南去,两支队伍在山脚下打得个天昏地暗,日本人死伤大半,剩下的仓惶逃掉,陈彪鸿趁乱脱逃。洪生也不再追赶,吩咐手下打扫战场,把枪支弹药收好,返回杨家大院集合。
天亮了,点数人数,二狗三牛壮烈牺牲,其他伤员已被安置处理。赶来接应的是附近山上游击队员,带头的孙同志原是桃花镇之人,熟悉地理位置。日本人此次袭击原本是想偷袭,所派人员不多,没料洪生他们早有准备,反倒被打个落花流水,逃走的士兵回去报告后,气得驻军司令藤野二郎直跺脚,他认为此次是上了陈彪鸿的当,把牵线汉奸叫来没容解释,一枪给毙了。
陈彪鸿逃回陈府,吓得直打啰嗦,陈道鸿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外面枪声一遍,陈府上下早已乱成团,陈赫祖急得直打转,两个儿子不见踪影,鸿玉跑出去后也没见回来。正要派人出去打听时,陈彪鸿一脸慌张跑了进来,看见父亲在大厅上来回踱步,连忙上前说道:“父亲,赶紧想法逃走,迟了就来不及!”
陈赫祖见他如此慌张,便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攻进来了?”
“日本人,但被人埋伏了,打跑了!”陈彪鸿应道。大厅中已站满了陈家老小,白氏也拉着文慧站在其中,她看见丈夫如此狼狈,心里早已明白原委,又气又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下别人会饶了他?
“既然打跑了,你慌什么?”陈赫祖满脸疑惑:“莫非是张司令他们?”
陈彪鸿支支吾吾,不敢言明。
“你不走,我要逃出去躲些日子。”他实在忍不住了,担心有人会上门算账。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勾当?”陈赫祖忽然明白什么,气得在陈彪鸿头上直点:“日本人是你招惹进来的?”
“我——我……”陈彪鸿一句还未说完,一记极响的巴掌朝他脸上扇来,整个闹哄哄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被老爷突然的举动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