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他,就会想起温酒斩华雄的故事;会想起许都护嫂、夜读《春秋》的佳话;会想起霸陵桥挑袍的典故;会想起千里走单骑的豪迈;会想起三国第一猛将败走麦城的辛酸和无奈,会想起.
他并没有显贵的身世,处在阶级下层的他深谙被压迫的痛苦,而疾恶如仇的性格注定了他在那个时代要走的路,杀乡豪落拓江湖,五六年的颠沛流离更让他深感在群雄并起、纷争割据的乱世混一把稻粮的艰辛。每一个有志之士都不会忘记自己是脚踏着汉室江山的土地,背负着苍生的期望,也许是上苍对他的垂怜,也许是历史的必然,这个被后世尊为武圣的关云长在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从军杀贼。
知识的有限性让他无法成为一方霸主,但思维的简单性又让他对忠孝仁义的古训不改初衷。读书的时候曾去过离学校很近的春秋楼,也就是当年关公夜读《春秋》的地方。古色古香的建筑矗立在现代文明的都市里,里面武圣的塑像威严自不必言说。门口石碑上漫灭的碑文正是当年告辞曹操的留书:羽少事皇叔,誓同生死;皇天后土站在碑前,一字字的默背下去,那忠孝仁义的穿透力可以带着思绪飞驰到千年前。
身在曹营心在汉,独对灯烬念金兰。赤兔终携风尘去,宝刀犹带月光寒。面对曹孟德丰厚的条件让其归附,关羽报之的是“忠臣不侍二主”的回绝,忠心一片,苍天可鉴!今日主客离别,明朝战场厮杀,在名利和忠义之间,关羽的这一选择又该是让多少人汗颜呢?那些用“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来为自己追求功利找寻借口的屑小之徒,他们又怎么会明白义之大者。尘土飞扬,骏马急驰,赤兔宝马在远天扬蹄嘶鸣的姿态,定是一种昂然的风景,青龙偃月刀映出的光芒,一定是反射出的那冷冷的月华,也会刺得我们的眼睛流下怀念的眼泪。
记得有人说过“古人与我们现代人对生命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在朋友危难之时,壮士断腕,性命相赠,可以没有半点的疑虑,也许,自桃园结义的那天起,关羽就已把自己交给了大哥,那是对大哥的情份,及至以后随之演化成对君主的忠义。被困麦城,这位凛然的汉子面对说客,说出了让人热血沸腾的辞令:“吾乃解良一武夫,蒙吾主以手足相待,安肯背义投敌国乎?城若破,有死而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大丈夫马革裹尸的豪气成了千古绝唱。不可否认关羽义举的表现在历史上是里程碑式的,现今许多神龛里供奉着他的神像便是超越时空最有力的证明。
关羽死后,赤兔马也绝食殉主,执着得让人感动,这匹可以追风的宝马和一千多年后在黄海海面随“致远”号巡洋舰一起沉没的“太阳”(邓世昌的爱犬据说名为太阳)有着惊人的相似。自然,动物们那灰色的脑细胞中生存的法则的确简单,但在我看来,有些人却不如它们,真的。
知道自己是什么,该做些什么,是我们每个人在现今的社会里应该思考的问题,或许,从这个世人景仰的汉子身上我们应该看到些什么、学到些什么,那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只是一味的烧香叩拜也只是虚假的徒劳。关羽走了,带着情义走了,留下了一段故事,一段我们传诵着,后人也一样会去传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