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有多久,我开始懂了,美好的爱情总是可遇不可求。
那年,樱花散落满地,粉红色的天地总是让人产生无数美好的遐想。那天,你突兀的闯入我的视线,没有一丝征兆。斯斯文文的脸上笑起来却总有那么一点痞气,心在这一刻沉沦。
“初恋”在人们的印象中总是青涩的,那时的我们尚还年少,青春的荷尔蒙无处安放,蒸发成汗水挥洒在操场上。场上的少年跳跃,灌篮,帅气连贯。台下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静静注视。少年下场,少女递上水,动作看起来那么自然,流畅。像搭档许久的双人滑,一个眼神便可知晓内心。场上的兄弟纷纷打趣“女朋友?”你却连忙解释“朋友而已。”即使是局外人都看得出女孩眼中的爱慕,为什么你总是视而不见?
将暮未暮的傍晚,女孩的身影被夕阳拉的细长,男孩在树影下静静凝视了好久,好久。心湖激起涟漪。慢慢男孩走出黑暗,面部轮廓渐渐清晰。女孩回头,带着一脸天真无邪朝他跑来,男孩的内心像被一种莫名的东西重击在心脏,心开始剧烈跳动,内心慢慢明了。女孩像献宝似的将礼物塞到他的手里,两人沉默。在看的女孩快要把自己的衣角皱烂的时候,他轻揉了她的发梢。一脸宠溺的问:“有什么事吗?”两人一怔,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亲密的动作自己已经做的如此流畅,自然。女孩抬起绯红的脸,鼓足勇气闭着眼,大声喊道“我喜欢你!”男孩睁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宣判。随后,微笑一点点收回,冷漠道“不可以!”女孩不甘地追问:“为什么?”“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女孩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漓满了泪水。大大的眼睛在此刻显得异常无辜,让人十分心疼。他想再次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不要哭,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这样做的资格。手停在半空,一寸一寸的收回。在男孩接近崩溃之际,女孩伸手摸了一把眼泪,用力撕扯嘴角,用蚊子般的声音告诉他,祝你幸福!然后逃一般的转身离开。男孩紧握双手,一拳打在树上,血顺手掌流淌。他朝她离开的方向喃喃道:“丫头,等我回来!”
十年前,男孩要转学去美国,临走那天,全班同学来送行。他四处张望,却始终未寻觅到那个瘦小的身影。他哭笑,缘分尽了吧。可谁又知道那个瘦小的身影正躲在大树地下轻轻啜泣,不敢上前话别。
十年间,男孩做化疗,吃药,打针。积极配合治疗,每当撑不下去时,他总是想起女孩阳光般的微笑,一次一次躲过病魔的手掌。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不敢去找她。一年又一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十年后,一封来自女孩的信打破了男孩平静的生活,他压抑激动的心情慢慢拆开女孩的信,像是出土几千年的古董,小心谨慎。原先洋溢着微笑的脸,在看到“请帖”两个大字彻底僵硬,心也似灰扬尘。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他以为他认真配合治疗,女孩就会等他回去。他以为他心里有她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可一切都错了,晚了。
婚礼上,他身穿白色礼服,少了病房里病殃殃的气色,衬的他的气质更佳。她身穿抹胸拖尾婚纱,精致的妆容让她清纯的气质更添女人的妩媚,他俩好像才是天生一对。当牧师问及新娘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她微一颔首,他她四目相对。时间真的能冲淡很多东西,她朝她微微点头微笑,表现得大方得体,可她的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旧时的记忆如同洪水般涌来,但她看到满堂宾客,她的教养和礼仪要求他继续下去,她仰头,用充满甜蜜的声音喊到“我愿意”此刻的他也早已背过身,走出了礼堂。
几天后,男孩的信和死亡讯息同时传来,她颤巍巍的打开,上面写到:“我曾经打算在婚礼上带你走,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了我看到你脸上的幸福,我又犹豫了,我想我不能给你的他也许可以。所以我放弃了,十年前的那句话,我还给你,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她终究没有忍住,泪像决堤的海,翻涌。
一场简洁的葬礼,除男孩的父母,一位身材消瘦的女子哭的撕心裂肺,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