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荫愚叟 著
电话的那头的声音对于我来说,既熟悉而又陌生。是老家一个叫丽珍的女人,她是我的一个发小。她是我们坳子里的一个出门子闺女。我们俩的青春里有很多,很多外人难以想象的故事。我们俩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在一起光着屁股长大,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技校一直形影不离,同学们总是开玩笑的说她是我的码子,她总是笑着说码子就码子,我们这样有基础,有感情。比跟着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合强多了。以后谁能撮合了我们俩。我跑到九都给你们买大鳜鱼吃。呵呵,她啊,就是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的女孩,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丽珍她是个苦命的的女人,她的故事讲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现在想想要说这个女人吗,有好多东西都与我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在过去那个年代,饿怕,穷怕了的人们头脑里有了贫富门第之分的概念,平时玩耍怎么都可以,可是要到了谈婚论嫁那可就论真了。
她的父亲是我们当地的一个风水先生,在我们那里方圆几十里是非常有名气的。听大人们说这个老头是个又扣又尖的一个倔老头,口碑好加上人家又是独门生意,自己家的老人去世你又不得不请个阴阳先生看看坟地,谁家不想把自己的老人埋到风水宝地,到了后辈子孙都能做官享福啊,所以对待风水先生呢就格外殷勤大方。丽珍老爹活着的时候。来钱就像大山老林里扫树叶一样容易,可是好日子却被恶风暴雨给搅黄了。
在哪年修去长水街的官路时硬是给气死了,他死后我们那还留下一句会办事的人办成事,不会办事的人事拌死人的俚语,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修官路的时候由于去长水的六十里山路中有一半是土山。村里就下了通知要每家去南山打两方子核桃大的碎石,村里的人都砸成了鸡蛋大小,只有老李头他成天家撅着屁股砸啊,砸啊把一块块大石头砸成了鸡蛋大的碎石。人们都笑话他实诚,他呢返说人家的超标了,交不上,谁知道临头后结了交石子的时候,验料的人反说他的石子小不要。把他气的把车子拦着路一放直接去找开会时做动员报告的王乡长。王乡长到了料场,看了一眼车子上的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了句,你这个社员啊也太实诚了,你看看人家,我要的就是那个效果。如果我说要鸡蛋大的,他们就可以给我弄拳头大的。算了缷到一边吧。经过这一顿肮脏,一辈子争强好胜一直高人一等的老头咋受过这样的白眼,回去后就生病了。结果越来越重,一命哀哉了。
丽珍的母亲是个巫婆,大山里的人们的思想是很封建迷信的,不像城里人那么开明,有病了去医院找医生,他们认为人们有病都是鬼神所祟,只有拿着钱去阴曹地府通融通融才能消灾免祸,巫婆神汉呢就是其中的说和人。只有找到巫婆才能好病。也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巫婆这个行当就吃香了。由于丽珍的父母经营者贫困山区里极能挣钱的俩大行当。所以他们的家庭是我们龙门坳数一数二的富裕户,她家那幢一到青的大瓦房在我们坳那可是小秃抹帽,——第一份啊。
我的父亲背地里没少骂他们两口子,可不是我老爹的红眼病犯了,只是他两口子做事真的不地道。在我们坳子里骂他们的不只是我父亲,坳里被他两口子坑过的人都会咬牙切齿的骂他八辈祖宗。为这事丽珍也没少给她爹妈上政治课,让她积点德,别啥钱都赚。她老妈也没少骂她,给她讲这个世道上只有钱最好,没有钱,寸步难行,怎么怎么的。她一个弱老婆子不想法子挣点钱,她们娘俩喝西北风也没有。娘俩的战争该打还是发生。可是老巫婆给人看病的出场费,高的吓人还一直没有变。
在没和李娜订那份娃娃亲之前,善于乱点鸳鸯的大脚媒婆看着长得出众的丽珍老是朝俺家里跑,总是围着我的屁颠屁颠的。她认为这是一桩最美意的婚姻,而且两个孩子又那么好,有基础姻缘保准一说就成,可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那媒婆先跑到丽珍家,那个老巫婆一听说是给我说,立刻把脸耷拉的老长,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嘴里一个劲的说不行不行,让俺闺女上他家,吃没吃的烧没烧的,一家五六口人住着三间破窑洞。哼!闺女就是一辈子不找婆家,也不能找东头老赵家的老大小子,小孩虽说差不多可是他爹他娘老实的跺八脚也跺不出一个屁来,咋给孩子撑世面。最主要的是家里穷的叮当响,后面还有两个娃呢。碰了一鼻子灰的媒婆心里委屈吧啦的,本来是想诉说点委屈找点平衡。就一蹦子跑到俺家,看到媒人把我的爹娘高兴的不得了,又是端茶又是递烟,低头哈腰的侍奉着,说起来做父母的也够可怜的,为了孩子能有一个一辈子的幸福。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做。
可是当媒人一说女方是丽珍,我的爹就一撂烟袋不侍奉了,我的父亲也是一个有名的老实迂,不善于言语,只是说了句人家的门楼高,俺姓赵的攀不起。俺娃子就是拉八辈子寡汉,也不能娶老巫婆的女儿,咱不让人家捣着脊梁骨骂咱。听了这话媒婆竟像发疯似的笑了。笑的我父母都有点害怕,因为这号人都是小度心肠,平头小百姓是得罪不起的。他们就好像天上的张玉皇,得罪了她就不给下雨。
有了这段不愉快的插曲后,丽珍就更加变本加利的靠近我了。我考上了古宁一中,她也顺利考进了,我进九龙她也托人搞赞助进了九龙一中。我转到特种技术学院,她又不只用了啥法子进去了。后来我的父亲老了后,我就一头心思扑到了园艺上,也很少关心起她来。
想着想着一幅幅往事再次映入脑海。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