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少年不久前发了个测试,了解我最爱的乐器。不久,便收到了图上这份可心的礼物——一位拉大提琴的女子,信用漂亮的正楷手写了六张,是我收到的第二份礼物。
所谓女神,我想就是被一个孩子,用一双纯真的眼,私下打量的感觉。所幸未曾破坏你对美好的向往,侥幸自己至今还未露馅。谢谢这些坦率真诚的表达,为我封存住十几年前那些几乎遗忘的教学时光,那些尚还青春的镜像。
这些话语,与其说是一种赞美,不如说更是一种温暖的提醒:知道为师者的一言一行,对一个少年长久的影响。但愿不负你愿,在岁月的流里我们都不曾败下阵来,保有对美的一份痴迷与热爱,唯有如此,女神才能做到真正不老!
————我的回复
少年的信
女神姐姐:
首先,很感谢您给我这个表达的机会,让我抒发下我的敬慕之情。其实“女神”这个词就很有的说了:若是让我从中外名著中选择喜欢的女性角色,那要数《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与《欧也妮-葛朗台》中的欧也妮了。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爱的那份执着,虽然她们都不曾收获梦寐以求的幸福,但她们的坚持与不妥协也是她们身上最美的品质。或许我也有这样的爱情观——宁缺毋滥,所以总感觉姐姐们等我的好消息要很久……
书中的女神介绍完便是生活中的了。说实话,我在大学也有位“女神”,是我“古代文学史”与“宋词选”的老师。她如您一样常穿旗袍,透露着古典女性的气息。但她颇是冷傲严肃,看去不易接近,与她一起我则显得很无知,但我也挺享受这感觉,也正因此我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好了,千呼万唤始出来,我的小学女神终于要登场了!
说也奇怪,我从未听过她的一节语文课,却固执地认定这是一位教得很好的老师。小时候我从未近前与她说过话,但总是远远地望着她,便能感受到她的温柔。或许笑容像春风一般温暖人心便是这样的体验吧!
直到那天,盼来了她的一节代课——“知道吗?今天来上自然的老师姓“蔡”,很漂亮…”“她是教语文的,教得很好”“是教我表哥的,×班的班主任好像……”一个身材矮小,戴着无框眼镜的男生,像喇叭一样宣告着消息。直到上课铃响,他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位身材小巧的女子,挺直的脊背将身上那件蓝色的旗袍衬得分外好看。她戴着一副红框眼镜,微卷的齐肩短发,手中托着一个二三十公分高的人体骨架轻盈地走进教室。她站在讲台后方,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望着我们,她的眼中闪着明亮又柔和的光哩!“今天,我们一起来认识人体构造……”那个嶙峋的骨架,此刻在她手中竟像个玩偶般可爱。这节课一直停留在那个少年的脑海中,直至毕业……
“天哪!你的班主任居然是蔡老师!”这个男孩记忆中的女神老师而今教他的表妹。于是,每天回来,总能见到原本沉默的表妹少了些愁云。这个男孩知道,“女神”一直如他心里所想,依然那么温柔,和几年前一个样。
后来,那个少年上了高中、大学,直到大学毕业,他又回到了母校,见“女神”是他不忘的动力。
见到她了,她的短卷发变成了长发,眼镜换成了神秘的墨镜款式,但一身旗袍装扮却未曾改变。女神见到他,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但当年的少年只会傻笑:因为女神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后来,成了同事。少年在三年级,女神在五年级,感觉离得挺远的。刚来,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且等等吧…一等一个学期结束了。少年负责审阅各年级上交的作文,准备编成习作选。此时一篇获得省级一等奖的学生习作映入眼帘:《牵起老师的手》,文中的主人公就是她,写的就是少年心中的女神。是啊,这个男孩多像小时候的少年,但他是幸运的,他用文字表达了少年一直未实现的梦想。因为这篇作文,少年找到了和女神搭话的时机,聊得不多,但终于说上话了。
女神教四年级了,但少年因为其他原因不能带上原来的班——错过了。但那一年,他们说的话多了;那一年,少年见到了她的女儿;那一年,少年可以时常夸赞她美丽的服饰,都在那一年。但直到学年结束,少年都没有机会听到她上的一节课。
少年的考试轮番失败,导致一年在家攻读,听说又错过了她的讲座与多次活动。遗憾,或许机缘未到,自己也还不够成熟吧。
少年要走了,送出了一份小礼物,心中的女神像孩子般欢笑着,举起了双臂。是要拥抱吗?还没等他准备好,手已经放下了,只轻轻握了下他的手,挺冰的。这一幕,他想都不敢想过。
也许,所谓的女神,就是心中达不到的乌托邦。女神的身上蕴涵着温柔与典雅的味道。她的气质,遍布在举手投足之间。她的一颦一笑,喝酸奶时一口一口地抿,在蓝色花瓣下伫立的身影,与夕阳相映衬的容颜……她并非貌若天仙,但没有人见过仙女呀,谁说不是长这样的呢?闲淡恬适,若风轻云淡;洒脱然又静观,笔墨间勾染生活风情。风景中,生活中,乐观的女神总少不了那如春风般的微笑。
少年自以为是个俗人,见美好之人、物总不忘赞美一二,如此赤裸裸,或许算白羊的天性吧。但也正因如此,才拥有了和女神一起散步回家,风雨中送女神归家等一系列的可能。听闻长乐是女神故乡,此番便往此处就职,看来缘分非浅。愿未来仍有常见面的时机。
祝愿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彧寒
2017年6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