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长得便让人心动,用秀色可餐来形容绝不过分。而且特别温柔,像四月的风,江南的雨。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运气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与她相识了。
刚认识自然客气,渐渐地熟络了之后我发现她也挺古灵精怪的。我们之间也不客套了,吵吵闹闹打成一片。
我本对她并不是闺蜜称呼的,我那时只是认为她是我比较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我和她出去逛街时她发了一条朋友圈,上边写着“我和我闺蜜逛gai,又是快落的一天”,下边是我和她的照片。我朋友不多,更别说闺蜜这种稀有物种了,有人称我为她的闺蜜,竟觉得有点感动。从那时起我在别人面前提起她时,也用“闺蜜”称呼。
在一个夜间,我和她游荡在街上。一路欢笑,有时笑的得蹲在地上缓气。我记不清那天的天气怎样,现在回忆起来全是她“鹅鹅鹅鹅鹅”的笑声。
快到家时她忽然对我说:“你太有意思了。我跟你说哦,要是我28岁还没人要,你也单身我们两结婚算了。”
“那哪能,就你长这样还愁没有猪拱你吗?排队还来不及呢。”我开玩笑道。
“我就一说。不过我认真说,要是我先结婚了,我结婚那天你要当伴娘,我要在万众瞩目下把捧花送你手上。”她一脸坚定,“因为你是我最好的闺蜜。”
我没有说什么,但我信了。她笑的如此温柔,我信的如此深切。
我们的关系日渐深厚。她有美好的外在,又温柔善良,理所当然地,有了男朋友。而我依旧单身着。但我挺为她开心的,有一个人宠着她,与她同喜同忧挺好的。
只不过,这男的对她不好,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分手后,男的回踩了她,在他朋友面前把她说成渣女。我气不过就私他,骂他。第一次觉得骂人这么过瘾,有一种高压锅拔了气闸的感觉—解气。
这件事很快过去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一个快乐的人终究有一天会遇上忧愁。这得是她碰上另一个女孩开始。
我对那个女孩的印象不好,觉得她挺社会,挺出格的。但是她们俩聊的投缘,打游戏认识的,我对游戏一窍不通,便不好说什么。她们的关系发展的很快,就像我和我闺蜜一样,女生和我闺蜜拉着手逛着街。而且女生的前男友成了我闺蜜的现男友。说实话我心里不是很舒服,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女生的妈妈觉得我闺蜜不行,让自己的女儿不要和她一起玩儿,女生告诉了我闺蜜,我闺蜜告诉了她妈妈。我猜她是想得到些许安慰或是其他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一场争吵。闺蜜觉得女生是她的朋友,而闺蜜她妈妈觉得这种朋友不如不要,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她跟我说起时说是吵得挺凶的,最后以妈妈的一句“你真是个贱人”结束了争吵。
她打电话给我说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前是窗户,她想跳出去,逃出这个家。她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跟说:“要出去走大门,二楼挺高的,一跳缺胳膊少腿的,我背不动你,听话。”
絮絮叨叨地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挂电话时我还害怕着什么。此后她就像是人销声匿迹了一般,我们没有再见面,没有再通话,甚至聊天时也是寥寥几语。
当我的手机再次显示她的来电时,对面传来哭泣的声音。我慌了,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她哭着说,她在江边,她好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边问边拿起外套向外走,叫了一辆车。
“美女,去江北是吧?”师傅问。
“对。可以快点吗?谢谢师傅。”我关了声音对师傅说。
闺蜜带着哭腔对我说:“我好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难受……没人喜欢我……”
“怎么会呢?是不是爸爸妈妈又说你了,他们更年期到了,话多。没关系的,别想太多,我喜欢你,不还有我吗。”我安慰道。
“我想你了,你可以陪我吗?”她提出了我最想的要求。
“在路上呢,你发个定位,我好找你。”我说没多久微信便收到了一条消息。
下车后我便看见她蹲在江边,我挂了电话,快步向她走去,将手里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她原来已经被风吹干的眼泪又重新湿了她的脸庞。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好用手顺着她的背。
她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她跟我说她是超生的,那时只能生一胎,她爸妈把她生下后就把她留在外地,只由一个保姆照顾。她也跟我说她初中时有段时间被所有人孤立。她还跟我说她不想活了,可是江水太冰,她怕冷。
她所说的我都没有经历过,我不知道我此时的安慰是否合适,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此时需不需要安慰。于是我给她讲了我那些不太愉快的过往,试图想让她从比较中接受现状。
她听完我的“惨状”说道:“原来每个人都是在承受着痛苦的。”
“没事儿了,现在是冬天,我们再等等,等到春天来了,把我们潮湿的心晒一晒,一切都会好的。笑一个,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我觉得她的语气还是有些悲伤。
她擦了擦眼泪,朝向我,嘴角上扬。我的嘴角也跟着扬起。“啵叽”我啵了她的脸,顺口说了句:“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她的生活回到了从前,该吃该睡该逛街一如往常。因为要和男朋友一起,所以与那女生呆的时间也长。女人呢,有一种直觉,说不上具体,但很准。我对那女生的感觉很不好,虽没看到她做什么事。我不好明说,只能在闺蜜和我吐槽她时说:“当朋友一起玩儿挺好的,但也别太近。”我当然也承认我带着很大的主观感受,我害怕她取代了我。这句话算的上是警告,不管我自己承不承认。
不出乎我的意料,那女生就在闺蜜男朋友面前说闺蜜的不好。我怀疑女生和闺蜜男朋友分手是男生提的,而女生依旧放不下男生。这仅是我的一些臆想,当闺蜜向我抱怨这件事时我问她怎么看。
她说:“这是他(男朋友)告诉我的,我不想撕破脸皮跟她闹,他说他只喜欢我,不会听她的。那我也就随她作,反正也没人听她讲话。”
“还是你善良,要我拉黑举报一条龙服务。再也不认识此人。”我说着下意识地揉了揉拳。
她的事还没有结束,她俩逛街闺蜜买单,从闺蜜手上拿走闺蜜男友送的口红往自己的嘴上擦。甚至莫名其妙地跟我和我闺蜜说,以后不跟我们一起了,觉得自己的存在破坏了我俩的关系。我觉得闺蜜的善良有时不是那么好,她去安慰女生,我什么都没说,我都看在眼里。
我觉得她们对我有所隐瞒。
终于,她俩又发生了争执。当我刷到女生发的“鸽子歌”时并不知道她在骂闺蜜放她鸽子,是在闺蜜向我诉说此事时我才知道的。里边自然也口吐了芬芳。至于放鸽子的事,是我闺蜜生病不能赴约,与他们说时迟了,害他们白赶了一趟。
我没想太多,直接在她的下边评论了“gun”,顺手举报拉黑,慢走不送。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但是我更不希望有人伤了闺蜜的心。
往下便不是糖了。闺蜜发给我一段聊天记录,是她与女生的。女生问她是不是她让我去骂她的,经双方调解,她们都原谅了彼此,闺蜜还道了歉。要问我有什么观后感,没什么,只是觉的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喜怒哀乐。我要的不是闺蜜向她道歉,我要的是让伤害闺蜜的人里闺蜜远远的。没错,这很自私。
在一次玩笑中我把闺蜜反锁在厕所里,然后模仿雪姨,在厕所外边喊着:“开门呐!开门呐!快开门呐!有本事偷男人,没本事开门!”总共一分钟不到,不过也确实是我错了,不该开这种玩笑。
她使劲地敲着门,我开门后她冲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胳膊勒我,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便闹回去。在她一句“我真的很生气”后才知道这件事不太美妙。
她坐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我怕尴尬就在旁边逼逼叨叨地讲着。她好不容易开口,却是一句:“道歉!”
“为什么。”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做错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有幽室恐惧症吗?”她像是在问罪,一点没有往日的温柔。
“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讲。”我真不知道这个。
“现在你知道了?”她的气势没有减弱。
“这不至于吧。”我还在半开玩笑的状态。
“说真的,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你我都想打你一巴掌。”我好像不认识正在说话的她了。
“那谢谢您了,我对不起您。”我真的有些生气,说完便没趣地回自个儿家。
一个口香糖,再持久也有嚼腻的那一天。我好像腻了。我感觉她变了,以前她温柔善良,现在她依旧温柔善良,不过不对我。也可能是我变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里面那个地方出问题了。
后来当然是和解了,只是没了以前的感觉了。她与那女生的关系也不怎么好。有次她买了挺多薯片,我说吃膨化食品不好,意思当然是给我吃。她说她要送人,偶遇那个女生,女生叫了她,她觉得欠她,要还人情。我沉默了,气氛有点尴尬,但我不想讲任何笑话。
有时候感情淡了,不是谁变了,她依旧温柔善良美丽,只是我再也找不到以前一起时的那种感觉了。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这是我们前几日的新年祝福,我们也许还是朋友,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淡出了对方的世界,我不能忘记我们曾是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