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知了叫声鼎沸,红砖绿瓦上夏天的倒影在夕阳下格外清晰。
你知道嚒?在无数日夜交替的黎明,在睡不着觉的时候,总是习惯抽着烟,看着垃圾车轰隆隆奔走在小区里,那是北城里起床最早的一批人。在生物钟紊乱的日子里,这样的声音标志着,自己应该是时候睡觉了。
会做梦,而且是连续的梦。梦里的人从未在现实中相遇,异世界通过梦的间隙给你一窥究竟的片段。有一个梦自己断断续续做了十多年,那个人总在一条河的对面,好像在和我说什么,时而挥手,时而沉默,就好像彼此两个人静静分享着梦的空间。我不知道,这个人在他的世界里醒来会不会依旧像我这样的记住他。我倒是十分相信,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在虚幻的梦境里,达到某种共鸣。这样的梦境,如此就持续十多年,像不像是梦的赛跑。我们不知道终点在那里,又何时结束。或者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在脑海里,就这样一位不曾谋面的朋友,我们都没有来得及郑重其事的说一声再见,我自负的希望,这个人在那一刻,也依旧是怅然若失的。
你我都是北方人,而我却生长了一副南方的肠胃,喜欢吃的东西偏甜咸。这在我去广东旅行的时候就一目了然,我太喜欢广式早茶了,那种小车子上热腾腾的笼屉里,装载了一天的宝藏。喜欢和本地人拼桌在一起享用早茶,用现在的话说,那一切真的是烟火气的浓缩。我们说起粤语歌就有太多经典,每个人的心中里好像都有一个名单,就像别人说起林夕一样,就算没有谱曲,就凭这词单单轻声细语念出来,都非常具有韵律和美感。我是在很后面的时候才知道,粤语也就是广东话有九个音节,怪不得这样好听。起先也喜欢苏州话,软软糯糯,苏州评弹那样娓娓道来。而那时坐在桌子的角落,听着广东话出自年迈的阿婆口中,就有特别的年代感,伴着一壶清茶,几屉茶点,南方的早上大多都是这样自在惬意的。我知道你是不喜欢的,食在广东平不是凭空捏造而是真真切切,大快朵颐并不适合早茶的时光,要配着生活的细碎才相得益彰。
要和你说,最近的睡眠还算正常,现在我都会在睡觉前把手机放在远处,有一个软件里,有各种自然声响,你知道我多喜欢在雨天睡觉了。偶尔也会看书到眼皮睁不开,大多都是翻译过来外国名著,那些繁琐的外国人名真的是很好的催眠咒语。像我之前送给你一本《百年孤独》那样,你读完了,上次听你说已经要读第三遍了,这让我佩服极了。我最近十分喜欢《恶童日记》那种行文方式,我感觉那样译者的能力真是得天独厚的。
现在夜又如海浪袭来,在夏天里犹如一件沾湿的外套。我们太习惯用这样那样生活的小事来告知彼此的近况。粉饰太平说的就是你我这样的人吧。像有一个朋友这样和我说过,她说,有些事情只能发生一次,在后来,只能回忆一次。也许我们赖以骄傲的力量来自心底的克制。
好嘛,我去看书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