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孩(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这样的女孩成为同桌,甚至成为朋友。

第一次正式见到她,是在高二分班后的新班级里。高二刚分班,来到新的班级,看到新鲜陌生的面孔,看到破损的墙面上写满了内心的小秘密,蔓生出时光的青苔。但是也有一些东西似乎没什么变化,经过岁月长久洗礼的桌椅除了表现了自己的沧桑,其他倒也没什么变化。

新到一个班级,首先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上台自我介绍一下吧。于是在班主任的安排下,我们也开始了自我介绍。大家都差不多认了个脸,知道个大概。自我介绍过后,就是让很多人都紧张的环节了——排座位。有的同学在班级里有原来就认识的人,所以就希望能够坐在一起。但是对于我来说,好像没什么区别,因为那时班级里只有一个男生是我以前的同学,而学校不可能让男女生同桌,所以我是注定要被安排一个陌生的人来做同桌。

正想得出神,班主任突然指了我身边的空座位,让一个女生坐过来。那个女生很大方地拎着包坐过来,对我说了一句:“哎,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愣怔了片刻,我反应过来:“以后请多多指教。”她笑了笑,没说话。

我从高一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生,第一次知道她是因为她背了一个全是刺的包,就像是一只刺猬足够吸引全校人的眼球。从那时起,我的心里就一直有个问题:什么样的女生会背这样一个包呢?是为了假装坚强,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伤害?后来我又在操场上见过她几次,跟我同行的同学告诉我,这个女孩朋友不多,没什么人喜欢她,交往过的男生很多,名声也很差。让我以后看到她离她远一点,说她不是什么好人。

没想到,高二的时候我们就成了同桌。这还真是不巧的“缘分”啊,我在心里哀叹。但是座位已经这样排了,也只能随遇而安。但是在慢慢的相处中,我渐渐发现她并不是以前同学口中所描述的那样的坏女孩,她也有一颗脆弱柔软的内心。

我记得有一次课间,我在做着恼人的数学题,她突然过来和我打闹,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当时我们坐同桌不久,关系还没有那么好。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关系渐渐亲密,我也渐渐改变了自己对她的看法,而她也渐渐对我敞开心扉,和我分享她的故事。她也曾在打闹中由于下手过重无意中弄哭过我,但是事后又会抱着我的头哭,对我一遍遍的道歉;她也曾一次次的想不开,拿着尖锐的三角尺或者小刀毫不犹豫地向着胳膊划去;她也曾为了成绩而默默努力,却因为总是考不好而不被家长父母认可,但是她从来不会说些什么。她不反驳,也不向生命作出反抗。就是这样一次次,对于伤害,对于误解,保持沉默。

她手臂上的伤口一次次流血,一次次结痂。她似乎不怕疼似的,就那么一次次拿着刀子划上去。在一次喝多酒后她告诉我她有一个不算完美的初恋,那之后她经常说起她的初恋,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换过几个男朋友,但是她总是对我说,女人总是会怀念自己的初恋的。所以总是对我说起她的初恋。后来我渐渐知道,她的初恋其实并不是她所喜欢的人,当时她喜欢的男生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她很难过很痛苦,就找那个初恋陪自己喝酒。酒喝多了容易误事,那次,她没有了第一次。后来,她就理所当然地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那个男生,大概是不喜欢她的,总是对她忽冷忽热。在一次次的失望以后,她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初夜情节,对初恋那个渣男说了再见。后来,她换过好几任男朋友。但是没有几个是真心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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